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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83)+番外

晋王轻笑一声:“若非之前他动手给云毅下了毒,我那时怎么能找到这许多证据来翻供?若非我之前当真联系了俞子夷,父皇又怎么能找到这许多证据来定我的罪?俞子夷答应得爽快,果然只是一个套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满月楼学得很快,很是不错。”

君墨清面带浅笑道:“好了,有些话不当在这里说,只是我要提醒你,你这府里,怕是也进了个细作,而此人的名字,你也应当心中有数了。”

“呵,临优,他这出情深意重的戏码演得真是不错。”晋王眯起一双凤眼,冷冷问道:“人抓住了?”

君墨清继续微笑:“跑了。”

晋王皱眉睨着他。

君墨清面色不改:“虽然你走之前曾吩咐了老吴,但你出事,府里略乱了一乱,老吴也被抓进了天牢。临优早摸清了情况,便趁乱跑了。如今你被软禁,估计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搜捕他。”

晋王沉默了一会,道:“老吴进了天牢?”

君墨清道:“不错,你府里的人,要么被抓,要么被遣散,如今晋王府里,除了看守你的侍卫,一个人也没有。战玄能陪着你,也是我额外去求来的。”

晋王:……

君墨清:“也就是说,正涵你要自己学着劈柴、做饭、洗衣、扫地……哦,还有倒夜香。唉,软禁么,总归不是享福啊。”

晋王:……

我:……

后面一个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不必担心,这些事还是有专人来做的。”

君墨清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向晋王道:“我不多说什么了,正涵,你记着我的话,暂且好好呆着,莫要再叫圣上费心了。”

晋王回以一个冷笑道:“君师父,你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罢。”

君墨清眸色变幻,长叹,看着晋王毫不犹豫地转身迈进空寂的王府。朱红门扇上落了锁,皑皑白雪粘在门庭上方乌黑的匾额之上。

夜色浮沉。

我想起之前临优离开过我视线的事情,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便挑着没人的时候对着晋王说了出来。

晋王披散了头发,披了件蓝色的锦袍,回头看我,蹙起眉头道:“他回来之时表现可有异常?”

我回忆了一番,不确定道:“账本是由他从尸体上翻出来的。”

“翻出来?”晋王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寒如同刃上流光:“怕是他早就自己看过,又在那个时候藏进去的吧。满月楼步步为营,为何偏偏在沐凡一事上破绽百出?我便猜,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临优置之死地而后生,演一出戏好顺利混进王府,因此事先对临优有所防备,不想还是中了他的道,给了他这个机会接触俞子夷,和满月楼联系。也怪不得俞子夷答应得这般容易……没有临优的消息,满月楼想嫁祸给我,未必就有这么简单。那本账本,应该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那房梁断得太过蹊跷,可当时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多想,而临优也确实是安稳了许多日子,让我忘记了他原本是条随时都能咬人一口的狼。

那账本上全是魏王一派大臣们的各类把柄,若握在满月楼手里,便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我从未这样后悔过,脑子一热便开口道:“魏王一死,宁安城戒严,临优说不定还在城内。我去找。”

“不必你去。”晋王斜了我一眼,淡淡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临优自然有人去寻,你只要呆在这里便是。”

晋王说的估计是暗卫。唉,新品已经上架,只会杀人和“让你死”的影卫别说菜鸟,连盘菜都算不上,对晋王来说,大概还真是没什么用处了。

我一想到自己失业了只能回家卖茶叶蛋,不由地有点气闷。

晋王忽然开口问道:“阿玄,你心里有事,为何不索性说出来?”

我有点惊讶:“为何这么问?”

晋王轻笑:“你若是心情不佳,就不怎么说话。”

我:……

什么破观察力,心情很好的时候,我明明也不说话的好么!!!

“疑人不用,临优的事,是我错了。”晋王用指尖轻轻叩了一下桌子,直直看向我道:“所以阿玄,你不必自责,也不要觉得自己对我没什么用处。”

我愣了片刻,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不是……”

晋王站起来,整了整衣襟,朝我走了过来。

我感动又忐忑地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过来抱我啊,他敢抱我就敢扑啊,乳燕投林也no problem啊。

结果晋王在一步之遥外停住了脚步,侧耳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然后对我开口道:“说了这许久也不见有人偷听,看来这里还算安全。阿玄,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我:“……何事?”

晋王:“去查一下恭桶。”

我:……

是不是,有哪里,不大对的样子?

晋王毫无所觉地解释道:“君师父平日里虽然也常打趣别人,可不至于像今日那般说话。他特意提了倒夜香,必然有什么玄机。倒夜香的人能够自由出入王府,门卫又不会怎么检查恭桶,确是传递消息的好途径。”

………………

我默默地把一肚子的国骂咽回去。

转身去找恭桶,

淡淡地,

宠辱不惊。

我觉得从各种意义上来讲,我对晋王,应该是真爱。

梁山伯为祝英台检查过恭桶吗?没有吧。

白娘子为许仙检查过恭桶吗?没有吧。

他们爱得死去活来乱七八糟都没有为彼此检查过恭桶有木有!

……尼玛这种重口味的真爱还不如没有吧!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恭桶上面那块木板下面藏了纸条啊,我只知道每块木板下头都藏了某种丧心病狂的暗黑物质啊!

当我手心里捏着一张小纸条从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守在附近的侍卫们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我。

其中一个走过来,例行盘问道:“你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这是一个漫长而惨绝人寰的故事。

我抬头看着他,深沉地开口:“你不会懂的,而我也不会解释。这个世界上,没经历过,有些事永远也没办法去理解和认同。”

侍卫:……

小剧场:

战玄:“你不会懂的,而我也不会解释。这个世界上,没经历过,有些事永远也没办法去理解和认同。”

侍卫甲:……呸,我不懂?爷特么当年也是便秘过的人!

☆、第75章 影卫过腊八

自此庆帝就像忘了一样,只将晋王晾在这里不闻不问,不觉已是深冬。昨天晚上天空洋洋洒洒飘了雪粒,轻素减云端,铺天盖地而来,不久偌大的王府积满了皑皑白雪,满园萧瑟,立在窗前,凉意便从骨子里渗进来。

晋王拢着宽大的袖子倚靠在窗柩上,懒懒地看着外头零星几点飞雪。大街上热闹的人声被撕碎在寒风之中,隐约听不分明。人世间的烟火气仿佛被隔绝在一墙之外,橙黄色的灯火映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却像是缀了锦带翠袖的无声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