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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51)+番外

“不放!”

我默默地看了他一会,暗运内力,手掌一翻便是一击,慕容狗蛋眼睛微微瞪大,身形一退,掌风堪堪从他鼻尖划过,击在身后一棵香樟之上,树干应声而断。

这动静太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三、四个黑衣人出现在周围,不是影卫,而是暗影,团团将我和慕容狗蛋围在中间。

慕容狗蛋一脸严肃地开口:“快,趁着战赤那个混蛋没来之前,先把战玄大人请到后面看管一段时间。”

暗影们齐声应道:“是!”

我一看不对啊,我武功再好也架不住他们人多啊,一下就慌了,慌了就开始口不择言,脱口而出道:“主子亲手赐下的肉松,你们拿到了吗?”

暗影们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疑惑又期待地看向我。

我就指着慕容狗蛋道:“我这里没有,他私吞了。”

暗影们纷纷愣住,然后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向慕容狗蛋:“十一,这是真的吗?”

慕容狗蛋汗哒哒:“……请听我解释。”

暗影们:“呵呵,解释有用,还要刀干什么?”

“……”慕容狗蛋立刻蹲下瑟瑟发抖地团成一团:“不要打脸!”

接下来真是人间惨剧,我不忍再看,正准备在慕容狗蛋的呼救声中缓步离去,深藏功与名,但命运总会在不经意间捅你的小菊花,无数扑街的前辈说得好,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哦?”不知在后面站了多久,晋王从树荫底下缓步而出,笑容淡漠,凤眼眯起,嗓音低沉如乌云压顶:“我送你的东西,你转头便赠与他人?”

我:……

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我汗哒哒道:“……请听我解释。”

“我从不听解释。”晋王酙眸,警告地扫了慕容狗蛋一眼,高深莫测地一笑,然后转向我冷冷道:“跟我过来。”

要死了但是不去一定会死。

我因为心虚,于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他走了,一开始以为是去刑房的,结果一看方向不对,看着是要去卧房的节奏。

当然卧房偶尔也能当刑房用……寓罚于乐,有益身心。

……

……咱商量一下,能挨顿鞭子吃点青椒肉丝就算了吗?光天化日白日宣淫还外附战斗模式神马的这种业务我真的不熟悉啊。我还是一个黄花少男好么!你看我都惊呆了好么!

能不能好了,再这样下去我还能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变态加变老吗?

我决定了,到时候晋王一动手,我就先拿匕首捅自己一刀,要是我都受伤了他还丧心病狂地继续动手,我就再拿匕首给他一刀,捅完就跑,他轻功没我好,应该追不上我。

这么一想我安心许多,到了地方,晋王一把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门上的时候,我的表情也没多少变化。

用近乎轻柔的动作取下我脸上的面具,晋王用修长的手臂形成了一道桎梏将我困在其中。他缓缓摩挲着我的面颊,黑发垂下遮却了他所有的表情,一双眼睛却是寒光闪闪、暗沉无底。

感受到颈侧轻浅的呼吸,我退无可退,只好开口唤道:“主子……”

晋王微微地眯起眼睛,冰冷在眼底积聚,倏尔化作一点略带嘲讽的笑意:“你不顾君师父的阻拦,硬是要赶回来,是不是有些话打算要问我?”

这种情况下质疑他,不会被弄死吧……

我仰头,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为何对梁文昊落井下石?”

晋王勾起嘴角,笑容愈发绚烂,凑到我的耳边,言语轻柔道:“他既然是我的朋友,就该有为我而死的觉悟,不是吗?”

我一愣,猛然转头却撞进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寒之中,心下一颤:“如果我求你呢?”

晋王冷笑一声,凑得更近,启唇在我的颈窝处轻轻舔了一下,随后重重地咬住。我吃痛之下一把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腕顺势拉到了床上。晋王将手撑在我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笑得温柔无比:“你说,原本就只能仰他人鼻息而活的人,他的哀求,又有几分价值呢?”

我讶然地睁大眼睛,听到他的下一句话:“身为影卫却胆敢违抗主子的命令,阿玄,我该怎么罚你好呢?”

第49章 影卫见战青

晋王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撑在床沿,几乎半伏在我的身上。日光通过镂空的窗格斑斑驳驳地洒下来,在他的侧脸上绘下一道阴影,使得他的表情愈发晦暗不明。一双漆黑的眼睛反射着微弱的光,冰封之下是汹涌的怒意。

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抿唇紧紧盯着他,觉得心里升起一点几乎察觉不出的酸楚,然而这酸楚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游走,所过之处却是一片冰凉。

即使是影卫之中最为跳脱不守规矩的战白,也可以将任务放在自己的性命之前,而我却始终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我总觉得,如果没有人对我好,那我就该自己对自己好一点,如果没有人将我当成一个人看,那我至少自己要把自己当成人来看。但这些可笑的挣扎在现实面前大概无济于事,晋王的话再一次提醒了我,我不再是林单,而是战玄,在别人眼里,我首先是一个影卫,之后才是一个人。

人艰还被拆,我觉得十分愤怒,所以我当下决定,给这混蛋一刀,戳死算我的。手指摸上腿侧匕首的刀柄,我正要将刀身拨出,晋王却钳着我的一只手压到头顶,俯下身来,用力捏住我的下颚轻声笑道:“阿玄,你在想些什么?”

我一下撞进他的戾气横生的眼睛里,动作一顿,忽然就想,这阳世三间逃不过功名利禄,然而低人一等也好,高高在上也罢,凡人一辈子不过七、八十年,命运这东西从来都是傲娇受,有谁能把它真正握在手里?那这蝇营狗苟来一遭,成天和自己过不去,又是图什么呢?

忍不住就开口问道:“你这样做,纵然最后登了皇位,又有什么意思吗?”

晋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笑起来,喃喃道:“阿玄,若是我说,我对皇位半点兴趣也没有,你信么?”

我愣住,并不言语。

“是啊,这话谁也不会信,父皇不信,母后不信,我那兄长不信,如今你也不信。”晋王开口,和风细雨地说着话,手下却愈发用力,竟生生将我的手腕掐出一个青印来,脸上却仍带着那纹丝不动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般道:“你看,于是便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他这话像是在胸中盘桓了许久,如今说出来,便似乎连陈年的愤懑不甘也全都消磨得一干二净,那平静的语气听来十分诡异。

我却在晋王的话里闻出一丝杀意,几乎是在他将手顺着下颚移到我的脖颈上时,便将匕首架在了他的后背,那匕首锋利无比,轻易便能穿透他的血肉。

晋王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唇边的弧度加大,过了一会儿竟真心实意、分外瘆人地笑起来,任由刀锋贴着自己的脊背,侧头轻轻咬住我的耳垂细细厮磨,然后忽然力道极大地重重一咬。我吃痛之间发了狠,再不迟疑,将匕首往前一送,毫不犹豫地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液滴落的声音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