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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5)+番外

我看他这么精神,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战白回过头,扁了扁嘴:“我都受伤了,背上疼得不得了,想要休息却睡不着,如果没有点八卦转移注意力,可能就要活活疼死了。苍天不公啊,英年早逝啊,天妒英才啊,蓝颜薄命啊······”

我:“···没有嫂子。”

战白立刻跳起来,冲着我直呲牙:“什么,你为了他都得罪主子了,他竟然不领情?”

我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一把把丫按回去。

战白还不愿意消停:“我看他那个狐媚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说什么来着,阿青比他好多了,你就不该移情别恋!”

这情商负数的熊孩子,我什么时候又能和战青凑在一块了?

我吸了口气,喝道:“别胡说。”

战白被我一吼,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忽然又精神起来,扒着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别生气,我知道阿玄你喜欢主子。主子···主子除了凶残一点,其实也挺好的,而且向来待你有所不同。实在不行,我也帮你追吧。”

我目光死地看着他。再放任他说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风流情史简直都能写成书了。

熊孩子你敢少添点乱吗?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战白动作一僵,惊吓地看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阿玄,难道你这次不计后果地顶撞主子,就是因为吃醋?”

我已经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了。

“···不是。”

但我那一瞬间的停顿却被他当成了迟疑与默认,战白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拍了拍我的后背,痛心疾首地开口说道:“我要把这事告诉老大,他会替我打醒你的。”

太欠扁了,我超级想揍他。

但看他身上遍布的伤口,我到底还是没能下手。不过我临走的时候把他房里的零嘴全搜刮走了交给老大。

我知道他每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因为大部分都是我帮他放的。

战白受了伤,行动不够利索,于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从床底下挖出最后一块肉干。

真惨啊。

更惨的是,据说为了养身体,老大近一个月都打算给他做足够清淡的东西吃······

干了这事之后,我觉得憋闷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终于打算回去看看被我一个人丢在房里不管的幸鱼。

幸鱼刚来王府没几天,混得又不大好,除了我,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女都没有。

我到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纷然如火的晚霞发呆。绚丽的火烧云在紫蓝色的天幕下铺展,消融了他墨黑的剪影,将他的轮廓细描彩渲,隔绝出另一方美丽却毫无人气的空间,任谁也无法轻易踏足。

与之前那个甜美却媚俗的少年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他回头,轻笑,那些隔阂如脆弱的玻璃一般崩解碎裂,仿佛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

“你回来了。”幸鱼殷切地起身,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想要拉我的衣角,却又缩了回去。

但这就够了,我已经看到了他手背上狰狞可怖的水泡。

那是烫伤。

第5章 影卫非常穷

我一把握住他细弱的手腕,将伤处放到眼前,开口,寒气四溢:“怎么回事?”

幸鱼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力气不够,只好作罢,便把头扭到一边,说道:“没什么,煎药的时候烫到了。”

手上的伤处定然很疼,幸鱼却没有做上半点处理。那密密麻麻的水泡近看更是叫人胆寒。

他的小心思我也能猜到,“不经意间”故意让我看到伤口,又装成这副淡然的样子,不过是想试一试,我对他到底有几分在意,多少心疼,是会放任不管,还是打探到底,再顺便激起几分怜惜罢了。

毕竟现在,他在偌大王府里可以依仗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他是晋王交给我的,我当然不能不管他,只好死不松手,配合着继续说:“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幸鱼身体一僵,眼中慢慢蓄了泪水,抬头看我,脆弱又坚强的样子:“真的没什么,不过是药碗被人打翻了,他想来也不是故意的。”

他刚说完,就跟算好一般,一个披金戴银的少年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听到他的话冷哼一声:“小贱人,我用得着你在你那个奸夫面前说话吗?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我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狗血又劲爆的现场版,一时忘了幸鱼的伤,自顾自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这个金光闪闪的少年来。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黎疏,好像是两个月前下头为了讨好晋王送上来的,近来正受着宠呢,讨厌幸鱼倒也合乎情理。

幸鱼似乎有些害怕,于是便紧紧贴在我的身边,微微地颤抖。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该和反派演对手戏的奸夫。

于是我便开始尽职尽责地放冷气。

黎疏脸色蓦然一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双腿一软,竟然就这么坐到了地上。毕竟能在我的冷气下坚持住的人没有几个,连旁边只是被稍许波及的幸鱼此时也忍不住放开了拉住我的手。

唉,就是因为这技能实在太好用了,我才一步一步踏上冰山面瘫化的不归路啊。

黎疏现在就像个被霜打焉了的茄子,完全没有了出场时的气场。实力差距太大,再欺负他,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

幸鱼一脸不忍地劝道:“战玄大人,别为难他了。我的手只是被烫伤了一点,疼上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最多留下点疤,真的没什么的。”

要换个真是喜欢他的人,这段话绝对没有劝说的效果,只会火上浇油,而黎疏恐怕难逃一顿胖揍。

可惜的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我只是看了表面上纯良无害的幸鱼一眼,便走过去拖着失去行动能力的黎疏一路到了门口,随手就丢了出去,看着他化作天边的一颗流星。

幸鱼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想来是对我的行为不甚满意。

我不大想再去叫大夫,就从身上挖出一罐药膏,朝着他招了招手:“坐下,你的伤要立刻处理。”

幸鱼正忙着思考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稀罕他,于是一时便没能反应过来,只微微长大了嘴,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么看着,倒真像是个不知世事的懵懂少年。

我只好自己走过去,把他按到椅子上:“把手伸出来,上药。”

幸鱼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我低头,细心看了看他的伤势,便微微松了口气。幸鱼虽然使了苦肉计,到底还是有点分寸,这伤口面积虽然大,但只伤到了表层,不过看着吓人而已。

也幸亏老大不管有用没用,总喜欢往我们这里塞各种药,这时候正好能派上用场。

这边我给幸鱼撒药粉,那边他却是眼眶泛红,梨花带雨,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隐没在鬓角。

“你当真担心我的伤势?”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