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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42)+番外

看着眼前他放大的脸,我抿唇,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却闪过一丝清明,便抓着他的衣袖问出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么?”君墨清眼睛微微睁大,复又笑了:“不过是想做个红娘罢了。我放不下那孩子,谁叫我当年把一样东西,不小心落在他母后那儿了吧。”

第二日我宿醉醒来,头疼得厉害,昨晚的事情大半记不清了,迈出门去,便看见君墨清神清气爽地站在院子里笑眯眯地看一幅画。

他见到我,便冲着我招了招手道:“战玄,你可总算是醒了。来看看这幅画感觉如何?”

我不明所以地慢慢踱过去,扫了那幅画一眼,发现下面的落款是“君墨清”三字,就随口夸奖道:“好画。”

“自然是好画,只这一幅画,可就卖出了一千两银子。”君墨清抚着那画纸浅笑。

我:“不愧是君先生……”这么自恋。

君墨清扫了我一眼,笑容极为笃定:“这幅画是我到永康的第一天,有人用一千两向我求去的,而今日又由华为然派人送到了我的手中。这行贿行得毫无铜臭,那俞子夷倒确实是个人才。”

我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画应该之前就是俞子夷遣人买下的,这样一千两银子便风雅无比地进了君墨清的口袋,而如今再把画完璧归赵,便是委婉地点明了这个小小的人情。

若不知其中关节,谁会想得到这是在行贿?古代人民的智商真是太牛逼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做个课堂笔记?

君墨清将画轴卷好,眸色渐深:“看来他们果然将我当成主事的了。”

我开口问道:“那梁小侯爷?”

君墨清笑道:“入不得眼的东西才能让人摔个跟头,不是吗?”

正说着,却见到一抹单薄的身影闪过,卢定云见到我们,猛地停下脚步,黑着脸直直地走了过来

君墨清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勾唇道:“卢公子可是来找我?”

卢定云吸了口气,冷声道:“君先生,您不打算处置华为然吗?”

君墨清淡淡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卢定云眯眼,刚直地仰起清瘐的下巴,坚持问道:“君先生,您不打算处置华为然吗?”

君墨清沉默了一会,反问道:“那依卢公子之见,应当如何?”

卢定云目光一凝,眼底透出冷冽狠辣之意,只吐出四个字来:“问罪,处斩。”

“说得好。”君墨清眸色清冷,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可卢公子,人都死了,谁来替你干活呢?”

卢定云冷哼一声:“我大庆难道无人吗?”

“可这汾州势力盘根错节,华为然经营了数十年的关系网,是谁初来乍到都能应付的吗?况且就算有,也需一番动荡,可这汾州灾情还能拖得起吗?”君墨清语词严厉:“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杀人!”

卢定云身体一震,一言不发地瞪大了眼睛:“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君墨清淡然道:“我本以为卢公子此时才来找我,是已经想通了的,没想到竟还是如此,叫君某实在失望。”

卢定云眼皮一跳,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低声道:“原本晚上就想来找的,可是院子太大,不知道君先生您的房间在哪。”

我:……

路小痴,你是怎么在这么小的院子里又一次迷路的,简直就是迷之技能啊摔!

卢定云纠结了一会儿,抬眼语气平平道:“晚生觉得君先生说的很有道理。但有没有罪和有没有用是两回事,我还是不能接受。所以我不会阻止您做事,但从今天起我不想理您了。”

说完就昂首挺胸、颇有气势地朝着后院走了。

君墨清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他原本,是不是打算要回房的?”

我:……

有些人败了就是败了,有些人败了却依然牛逼,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By战玄。

☆、第42章 影卫与肉松

如君墨清所料,等我们到了上庸,华为然便将卫亭知州田舟宇的罪证呈了一份上来,并先斩后奏地将人早早下了大狱。

梁二货喜出望外,憋足了劲打算耍一次威风审一审,结果人家自顾自随随便便就畏罪上吊死了。于是小侯爷只好散发着阴郁霉烂之气,默默地拉着战白的手继续游山玩水种蘑菇打酱油。

君墨清和灾民们倒是都挺高兴的,抄田舟宇家得来的一堆金银珠宝全给充了公,据说买了不少粮食一粒不少地都拉灾区去了。

“重点不是这个。”君腹黑言笑晏晏,随手递给我一个包裹,十指交叉手臂支在桌面上接着说道:“而是这样一来剩下的两个知州韩广杰与王丹便明白了一点,即华为然为了自保什么都做得出来。原本一块铁板从此有了缝隙,再要动手就容易得多,我们只要等着他们狗咬狗便是。”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不明所以地拿着那包裹问道:“这是什么?”

“我告诉他你最近瘦了,正涵便叫人带过来的。”君墨清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你打开看看,是什么。”

我顶着他慈爱期待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有些莫名的战战兢兢,于是悄悄地咽了口口水,慢慢揭开外面包着的布,只见里头躺着一个青瓷方格食盒,再打开来,里面装着满满一盒…………肉松。

它,居然,是,满满一盒子的,肉松!

我:……

我心里真的太难受了,尼玛这种求爱方式绝逼有问题好么,有哪个土豪千里迢迢就送一盒子肉松过来啊,蛇精病啊!我虽然很感动但我还是想把这东西扣晋渣脸上啊!

君墨清表情有点复杂地看过来:“战玄,你很喜欢吃这个?”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气氛凝滞了一会,我们两个相顾无言,千言万语都在无声之中。

“我也没办法了。”恋爱顾问人生导师的君墨清终于忧郁地扶住额角,叹了口气万分惆怅地说道:“当他的老师真是太难了。”

我:……

为了不再伤害他作为老师的自尊心,我果断决定出门转一转,顺便消灭掉这份糟心的肉松。

上庸是汾州的中心,灾情虽重却并未受到太大波及。华为然将成批的流民拦在高墙之外,那边遗骸满路旁,哀鸿遍野,满目疮痍,这边挥金仿若土,花天酒地,食日万钱。

近些天君墨清扛着梁家这面大旗,借了梁小侯爷的东风,雷厉风行地惩治了一批贪官污吏,更拿下了知州田舟宇,进一步敲山震虎。又将当地豪绅聚起来吃了顿饭,恩威并施叫他们吐了不少银子出来。

有了钱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没几日梁文昊便下了诏令,老弱妇孺可以领粥,但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男子须到淮河岸边集中修堤,承宣布政司使葛轩同管饭。

到如今灾情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控制,连卢定云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好,对着君墨清从原来的不理不睬,也变成了愿意朝着他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