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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家有女(65)

祭祀什么的在无岛都很简单,毕竟这里物资匮乏也没什么繁复的礼数,只男人进去烧香磕头说点喜庆的话,就算是告诉祖宗日后随家有一支算是发达了,将来要到余岛生活了,若是祖宗有灵想要投胎的话,可以寻这一支。随独龙跪着假装没听见,反正他是打定主意哪怕绝后都不过继。

二丫头也算是会做人,取了腊鸡腊鸭专门给祠堂当了供品,这可是多少年都没有的好东西,好些村民都瞧着流了口水。二丫头也不在乎这东西最后给谁吃了,她只要最后做一次面子就好。

看着随独龙带人放了炮仗又上了山取自家老爹和亲娘的骨灰,随二躲在后头啐了一口道:“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娘都到咱们家了还好意思跟着走。”

花氏到是无所谓,没了随独龙的娘她就算原配了,不过她现在的心思不在这里,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事儿都妥了?”

“妥了,绳儿给的钱,我找的人!”随二说到这里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道:“很快独眼儿的一切就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这是要变(→_→),妈蛋今天怎么都登录不上,等登录上了又迟了,不管了,反正更了(≥ω≤)

☆、凶兽失控

因为是一早就找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开坟人在坟头等着,所以随独龙一行很快便从山上下来了,期间由于二丫头是出嫁女便陪着母亲并未上山,容析算是半子也只是在半山腰的地方等着,不能入随家的坟地。

二丫头知道村里人看着她爹的眼神,哪怕是羡慕也带着隐秘的优越感,因着他们有儿子,而爹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由得,她想起那日容析所说生孩子的事儿,也许她不该觉着自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鬼知道容析到底什么时候恢复,到时候孩子有了,他有什么决定她都尊重他就是了,反正她也不准备再嫁了。

看着容析陪着红着眼眶却止不住笑颜的随独龙,二丫头觉着自己可以回去找机会和容析谈谈,毕竟他只是神魂受挫又不是真的傻子,再说无耻一点这身体原本也不是熊猫仙君的。

“闺女咱们带着你爷奶一起去余岛。”

因着沧国的风俗人死都是火葬的,二丫头看着父亲用布包裹着的骨灰坛,笑得很开道:“恩,咱们一家子去余岛,一会儿再去接姥姥姥爷还有□□母。”

周围的人眼睛都绿了,这是要带走多少个骨灰坛子呢,果然一人得道,全家都要升天了。

二丫头才不理会这些人,留下一笔钱给村长,名义上就是修缮祠堂也算是他们给随家尽最后一点力,当然还承诺只要随家有后人能有本事去余岛,他们也是愿意拉把手的。

一切都交代完了,迁坟也是有时辰的,二丫头他们一起上了行车挥手与居住在一起多年的乡亲告别,尤其是沈氏,看着庆大伯娘泪眼婆娑的样子也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二丫头心头难免酸酸的,哪怕之前那么多年这些乡亲都犹如墙头草一般的存在,可到底也是父亲的族人,离开总是有点感伤的。

众人看着行车走远,多是唏嘘几句,唯有随二鬼鬼祟祟的往家跑,花氏一把拉住他问道:“你跑啥呢?”

“该死的,我不晓得他们还要去沈家村,我怕人手出了问题,赶紧要去县里说一声。”随二急着甩开母亲的手,从家里换了不起眼的衣服又偷偷跑了出去。

花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想要挽留的冲动,然而最终富贵迷人眼,她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以及跟着儿子去余岛享福的美好未来,到底没出声,转身进了屋。

进了院子,花氏看着正在打扫院子的刘氏,总觉着儿媳妇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比谁都清楚二丫头手里的户籍只有两张,如果要是转给他们家就只有两个人可以走,再看刘氏相貌平平又是个喜欢偷儿的再加上生不出儿子,心里难免生出了一丝恶念。

刘氏听见花氏关上了房门,她慢慢直起身子看向那紧闭的房门,满眼的厌恶与憎恨再也遮不住了。

沈家村更容易,沈家原本就不是本地的村民,那是由丰岛上贬下来的,所以只要给够一笔钱,随独龙很快将沈氏一家的骨灰坛蒙上布带上车,如此一来,他们就真的再和无岛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是井姨婆拉着小勺子和沈氏哭了好久,随独龙也承诺会让府衙的人多多关照小勺子。

办完了事儿,按着规矩他们要将所有的骨灰送到附近的圣教庙宇去,那里有专门供奉的地方,可以留到他们离开无岛的时候,再从圣教处买来一个专门暂时放置骨灰的箱子,这才能送上去余岛的船只,否则就算买了船票,船上的人也不会允许他们将骨灰坛带上船的。

离着槐树县最近的庙宇,二丫头刚来的时候还专门登门拜访过,也算是验证她圣教的身份,所以这次将骨灰坛寄放她也提前打好了招呼,只要直接送过去就行了,并没有特别繁琐的手续。

二丫头眼瞧着路上一切顺利,便稍稍放下了一半的心,专门在车里照顾思念家人悲喜交加的母亲。可哪知行车刚到一处荒郊,二丫头就只听外头一声虎啸,接着行车颠簸差点将她和母亲甩出窗外。

“怎么回事?”二丫头刚刚坐稳想要询问,外头就传来一声极为渗人的惨叫,更让她惊惧的是,这叫声不是别人正是驾车的车夫。

虎啸豹吼,那两只拉车的凶兽此时再不是原本驯服呆萌的状态,而是一边撕扯着车夫,一边拼命想要甩开身上的桎梏,随着它们用力的挣扎,二丫头他们的行车紧接着剧烈的晃动起来,沈氏什么都不顾只拉着女儿和装骨灰坛的盒子,车内的东西被抖得乱七八糟,二丫头好几次都差点被东西压住,一旁帮着照顾沈氏的丫头婆子此时也已经吓得相互抱成一团,尖叫连连了。

容析和随独龙也好不到哪里去,随独龙守着他爹娘的骨灰坛皱紧了眉头,大声朝着外头喊道:“孩儿他娘!你还好不?”

容析就在随独龙身后将他抵着不让他滑出去,然而他们都很清楚,凶兽苏醒逃离桎梏只是时间问题,车夫眼瞧着已经成为它们的盘中餐,接下来就要轮到他们自己了。

“岳父大人,这样不行。”容析用手扶住门框尽量放松身体随着车厢摆动。

“傻孩子,你不能出去,那凶兽平日都是喂的草居多,如今兽性发作定然会异常凶猛。”无岛极少有温顺的动物,就算表面上看着像也喜食血肉,且凶兽的肉人类无法食用,许多年前丰岛一位将军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凶兽肆虐,没有天敌,便寻了圣教想了如今的办法,还特别喂食些特殊的草药降低它们恢复本性的机会,只是越是压抑若是没恢复还好,这一旦恢复反弹也是很可怕的。随独龙是伍长,之前无岛其他郡内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儿,据说半个村子的人都被吃掉了。

容析看着车门,再转头看看护着骨灰坛的岳父,他眸中银光微闪,轻轻道:“我若不去,只待那车厢破碎之时便是咱们一家命丧之日,还不如搏一次,我到要看看凶兽能凶到何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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