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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尚华(57)+番外

“原来是……是你。”情倾看着眼前的人,顿时松了口气,脚步也轻快了,直跟着他入了房内。

潫潫自是不会去打扰,而且看情倾的样子,刚刚之人,他也是认识的,那么遇到危险的可能性估计就不大了。可是,若那纸签的内容是真,那么冬郎君……

跪坐在外面的小榻上,潫潫端着杯子,看向紧闭的障子,嘴里吃着果仁,消磨时间。情倾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里面是何人,只能看到之前那位小厮站在障子边上。见潫潫看了他一眼,便也回以一笑。

潫潫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思索,就算冬郎君真的有事,哪有什么必要这般藏着掖着,随便派个人过来,告知一声就行了。如此看来,冬郎君在园子里的地位,非常重要,而且不容代替,甚至牵扯到宁远侯一派,如果顺藤摸瓜,就会牵上上不少人……

“潫潫,走吧。”情倾从里面出来,随后关上了障子,潫潫没看到里面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宁远侯世子。

潫潫起身,拍了拍身上,再看情倾的脸色并不太好,不由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情倾,多保重。”

一直留守在障子门边的小厮,拱手相别道。

“你也是……”

“刺客!!”

情倾刚要拱手,就听障子里一人大喊,随后障子的门居然被一个全身狼狈的黑衣人从里面打破,而后在地上抽了两下,就不动,胸前很明显一道血痕,鲜血溅的到处都是。

“快走!”那破了的障子里探出一张煞白的脸,潫潫一眼扫过,有些惊讶,里面的人居然和外面站的小厮,一模一样,只是衣着不同罢了,竟是双胞胎。

“走!”情倾只是一时惊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拉着潫潫往外跑。

潫潫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也不再多想,紧跟着情倾就冲出了房门,身后金属的相交声听的让人心凉。

两人脚步不停,下了阶梯就往后面马车停靠的地方去,潫潫拎着裙子,也懒得再顾及姿态,大步的跑了起来,这时才庆幸,这个时代是没有高跟鞋的。

“快,上去,咱们回去。”情倾扶着潫潫到了马车旁,就要扶着潫潫往上爬。

潫潫点头,伸手就要扶住车板,只眼角瞄向前面的车夫,一瞬间觉得有些怪异,好似哪里有些不对。

“走!”还没等潫潫想明白,腰间一紧,她整个人都被情倾单手抱在怀里,而情倾一个抽身,随即一声金属脆响,竟是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匕首与那车夫手中之刀碰在一处。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害我二人?”情倾将潫潫放下,拉到身后,喝问道。

“我并非要害你二人,只是我主人请二位走一趟。”那车夫抬起头,一张陌生的脸,根本不是情倾他们平日所用之人。

“那还是请你家主人亲自去园内相邀吧,我家郎君不在,我做不得主。”情倾握紧匕首,冷眼回道。

“由不得你们!”

话不投机半句多,那假冒的车夫手腕一翻,挥刀而上,情倾侧身躲过,而后举起匕首就朝他后心戳去,那人自不会让他得逞,弯身躲过,伸腿就想攻情倾下盘,情倾一拉潫潫,轻飘飘后跳,端的是谪仙的风采。潫潫心中暗跳,竟不知情倾也是会武之人。

对面之人显然也没料到情倾会武,微眯了下眼,刀舞的更猛,直冲情倾的肩膀而去,情倾面不改色,带着潫潫左躲右闪,还不忘在空隙之时,补上一刀或一脚。几个回合过去,双方衣着都有些凌乱,身上多少也有些兵刃的痕迹,只情倾虽然带着潫潫,却还和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让来人丝毫没讨到便宜。

两项僵持之下,情倾偷到一个时机,用匕首将来人逼退几步,随即拉着潫潫跳上马车,挥鞭而起,那马儿吃痛,情倾又一拉缰绳,马头一拐就要冲出小院。可岂料从二楼跳下几个黑衣之人,直冲着情倾就来,手法不似刚刚之人略有顾及,反而刀刀狠招,应是要取情倾性命。

“你们谁派来的。”就在情倾自顾不暇之时,那假冒的车夫居然几刀挡在情倾面前,不让那黑衣人上前。

“死人不必知道太多。”那黑衣人粗哑的喝了一声,举刀又要上前,却再次被阻,于是一来一回,这两帮人反而打在一处,情倾见状急忙甩鞭踏过一个黑衣人往院外跑去。

潫潫躲在情倾身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给情倾添麻烦。好在酒楼院子不大,又是繁华地段,马车几下冲了出来,就上了街市,潫潫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流,大大的吐了口气,身子就软了下去。

“你没事吧。”情倾一手驾车,一手扶着潫潫问道。

“没事。”潫潫拍了拍脸,振作的坐起,没什么可怕的,她又不是没杀过人,只是突然遇到生死攸关之时,这具身体条件反射般的惊惧罢了。

“怎么好像是两批人?”潫潫回头瞧着无人跟来,便安心的问道。

“嗯,那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来路,但听口音,因是南方来的。”情倾觉着这事情透着古怪,他这样的小倌就算长的再好也是下/贱人,怎么会有人专门杀他,就算他和宁远侯府有接触,也不至于如此狠辣。

“南方?”潫潫对这个世界的地理完全不懂,只知道岂国和宸国一南一北。

“嗯,有可能是宸国边境来的。”情倾解释道,具体的他也不甚明白。

接下来,两人再没言语,心里却同时都担心园子里人的安慰,就怕那黑衣人有两手准备。

马车慢慢停靠在巷子口,情倾扶着潫潫下了车,正准备往园子里去,却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若不是大白天,潫潫还以为遇上鬼了呢。只是那身影似乎是墨浅?他回来了?

就在二人愣神之际,原本应该空空的马车里忽然窜出一人,极快的一人一个手刀,情倾和潫潫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昏了过去。那人带着斗笠,遮住了眼眉,无声的扶起情倾和潫潫,放上了马车,随即跳上马车,将马头调转,路过享君园的大门,光明正大的渐渐远去,而周围竟无一人发觉刚刚之事。

“你说什么?”逐烟虚弱的从炕上起身,却被恒影拉住,重新垫了靠枕。

“我家公子和潫潫姐今日出门后,到现在还未回。”随心苦着脸,搓着衣角,站在炕前说道。

“什么时候去的?”逐烟往窗户处望了望,已经天黑了。

“就在公子探望过逐烟公子之后。”随心也看了看窗外,一脸焦急。

那就差不多在午时之后,逐烟沉下脸,又问道:“送他们的马车回来了么?”

“没呢,马车也不见了,车夫也没回来。”随心心里很害怕,若是马车回来了,还能问问到底何事,可现在谁都没回来,再加上今日情倾的话意,怎能不让人乱想。

“谁送的签子?”逐烟咳嗽了两声问道。

“是……”随心偷瞧了眼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恒影,踌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