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胭脂尚华(28)+番外

“你……”那年轻人显然还嫩,看着潫潫媚眼如丝的模样,先是一阵疑惑,而后便走了过去,只是手上的铁剑却缓缓放下了。

“爷,你看,我又跑不掉,外面又没人,反正你都要杀我了,我只求你行行好,刀子快一些,别让我痛着了。”潫潫一扯腰带,襦裙慢慢松了,她没看错那男人眼中的邪念,若是换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或是一个自制力强大的,她恐怕早就死了,也不会有这时喘息的机会了。

“真没看出来……没看出来……”那男人看着潫潫的衣裙,咽着口水,手上却很快有了动作,一个手刀,便将胳膊下的随意打晕,扔在了一旁。

潫潫心疼的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孩子,却不敢上前查看,只能媚笑的等着那个男人近身,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后背有多么僵硬,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脏跳的多么剧烈,她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是两条人命。

“竟是这般的美人……”那男人上前将铁剑插回腰间,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如琉璃般纯净的姑娘,此刻手中正攥着把刀。

面带微笑的依进男人的怀里,潫潫的眸子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感受着那男人恶心的气息,潫潫慢慢握紧刀柄,渐渐地,男人的双手在她的身上游移,神情也变得痴迷,潫潫适度的发出几句呻/吟,熟练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忽得,潫潫就觉着面前的男人全身一阵僵硬,便知道机会已到,就待他猴急的想把潫潫放倒在案几上的一刹那,她猛地抽出尖刀,稳稳的插/进那人的小腹,血当时就喷了出来,溅了潫潫一脸一身。

“贱人!”那人就觉得腹中剧痛,顿时什么旖旎都没有了,怒红了双眼,一把扇了过去。

潫潫连躲都没躲,顺着那个巴掌,一滚身翻过案几,再利索的爬了起来,将一旁的随意抱在怀中,头也不回的往外跑,边跑边随意的用单手和嘴将腰带系牢。那人哪里容的她逃跑,捂着伤口,拔出了剑也紧跟着冲了出来。

“小贱人,别以为你能跑的了,真没想到,竟是个骚货,也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被你迷惑了?”

潫潫脚下一顿,眉头微蹙,却又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疯一样的往前跑。

“别跑!你……”

潫潫不敢喊人,跑把刚刚出去的那群人,又招了过来,所以只能往她熟悉的地方去,冬郎君的园子太远,厨房的路又太偏,潫潫咬咬牙,一个转身冲入了通向接客前院的回廊,她就不信,那么些人,没有一个管事的,再说前院还有护院。

一路跌跌闯闯,潫潫又抱着个孩子,几次那人都差点追上,潫潫都感觉到了剑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由于紧张造成的肌肉僵硬,让潫潫觉得浑身都痛,可她仍旧苦苦坚持着,奋力往前跑去。还好,就在潫潫觉着实在没力的时候,眼前有几盏灯光,慢慢靠近。

“救命啊!”潫潫实在憋不住了,大喊一声。

就在那灯笼的光芒迎到眼前的时候,潫潫一抬头,顿时松了口气,看着那对迷人的眸子,僵笑着道:“找个大夫给随意看看。”而后一头栽进那人的怀里,人事不知。

潫潫觉着自己一直在跑,也不知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只是下意识的不停的往前奔,若是停下了,就会有很可怕的后果,但这漫漫长路,根本没有尽头,潫潫想喊,可张口却什么都喊不出来,全身痛的,似乎被人砍过一样……

“潫潫……潫潫……”

“没事了,潫潫,坏人被打死了,别怕!别怕……”

似乎是有谁在她耳边轻柔的劝道,潫潫疲惫的放松了手脚,却觉着嗓子如同冒烟一般,干哑的厉害。

“水……”

迷迷糊糊,有人将水滴入口中,潫潫努力的喝着,眼睛也在挣扎下,缓缓睁开。面前一片模糊,只觉着脸颊火辣辣的痛,思绪回潮,潫潫记起了那个杀手,也记起了最后遇见的这个人。

“随意怎么样了?”撇开头,表示不喝了,潫潫低哑着嗓子问道。

“没事,就是吓着了。”情倾又没束发,披散着乌丝,身着白色中单靠在她身侧。

“我睡了多久?”看不到外头,潫潫抽着嘴角问道。

“二天一夜。”情倾侧过身,好笑的看着身旁这个肿了一半脸,还仍平静淡定的少女,仿佛这几日做噩梦,哭的死去活来的不是她。

“你一直照顾我啊,抱歉了……”望着那含笑的眸子,潫潫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躺在情倾的炕上,显然她与情倾是同睡了。

“无妨,既然醒了,就喝点粥吧,随心很担心你。”优雅的翻身下炕,这个妖冶的男人如同一幅画般慢慢的向外走,潫潫一阵怔忪。

她知道自己,即便这个皮囊再精致,她再有多少世的经验,也不能称上真正的美人,她深刻的了解自己,她可以妖气,可以娇媚,但这其中最大的成分则是伪装,她并不是一个天生惑人的女人,如今的万般手段,千般优雅,都是她一世一世模仿来的,是自己给自己做好了模子,她只是个复制者,她虚伪。但情倾不同,不论他做什么哪怕只是拿着个杯子,小口的喝着水,你都能从他骨子里看出那份清雅,那份勾人,他就好似天生的妖精,不论男女,只要见过他,便想将他压在身下,与她相比,情倾是个真正的尤物,若在前几世,他就是她仰望的存在。

这般想法,也只是出现在潫潫脑海里的一个闪光,她现在也不用以色事人了,更不用使出什么手段,征服哪个男人,她如今只求好好的,平凡的生活,美与丑,雅致与粗俗,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现在,只想真正的做她自己。

“潫潫姐,你没事吧。”侧过头,潫潫就看到随心拿着食盒,跪坐在炕旁,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我真没事。”只是浑身都酸痛,脸颊肿了而已。

“若不是你,随意就……”随心满心感激的哽咽道。

“若不是他进来,我也活不了。”潫潫笑着摇摇头,肿起的脸颊立刻让她明白笑得代价。

“你喝点粥吧,我自己煮的。”随心上了炕,将潫潫扶了起来,又将食盒里的小碗木勺拿了出来,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给潫潫。

潫潫早就饿了,也不推辞,大口的吃了个半饱。

“大夫说你受了惊,肠胃有些不好,一次不让吃多,等再过一个时辰,我再送粥来。”收拾了碗勺,随心解释道。

潫潫感觉好多了,也没多问,便让他先去照顾随意了。

等着随心出去,潫潫才想起情倾还没吃饭,便仰头问道:“你不吃点么?”

“我早膳用了点点心,不碍事。”情倾重新回到炕上,躺在潫潫身旁。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等了一会儿,眼看潫潫又要闭上眼睛了,情倾忍不住问道。

潫潫手指微动,虽然包扎过了,仍是有些痛,想了想问道:“你们之前赎出去的几个姑娘,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