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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1(52)

一开始,她以为这两个女人是两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实则却是其中有一条是食人鱼。

不禁疑窦起来,她是谁?看她的装扮,地位应该相当高才对。

三个女人的视线交锋丝毫没有影响到官员们的溜须拍马,他们依然歌颂着伟大的皇帝,但是两位侧妃同时出现,总有几人会看到的,其中一位就是元老院的议长默卡比,他转首望向亚莉,抚顺了长长的胡子,灰色的眼睛闪过了一簇精光,而亚莉则是放心的松了一口气,从她进入大殿内就注意到了这个银发女人的存在,不注意也难,她身上那件衣服足够让她惊讶愕然,怒火焚烧,那只被皇帝紧紧拽住的手,更是刺眼得让她说不出话来,她纠结着裙摆的指关发白,拼命隐忍着心中妒意。

有一度她认为自己赢不了,但在看见默卡比的眼神后,她放心了,默卡比是元老院之首,只要他肯帮忙,皇妃的人选非她莫属,松开手指,她恢复到恬静优雅的一面。

她再次看向默卡比,黑眸闪着某种信号。

默卡比收到了她的指示,一脸兴奋地准备高声宣布陛下大喜的时候,萨鲁已然发现了亚利和艾丽莎的出现,当下脸色大变,牵着阿尔缇妮斯的手也用力一握,察觉到手上的劲道,她莫名地看向他,奇怪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来不及细想,她就被拉了出去,疾风如电的闪出大殿,徒留一群官员呆愣在那,一到中庭,没有解释,她就被推到了在外待命的卡鲁伊身边,而后者恭敬地带着她准备离开。

她还没问为什么,他就已经闪身离开了,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有些迷茫,也没怎么细想,她本来就是想安静一下,也就没说什么,跟着离开。

第二十八章 宰相路斯比

古代赫梯的气候介于地中海型和温带大陆型之间,夏季乾燥,冬季下雨也会下雪,高原地带的寒暑之差尤为显著,四月到十月的天气最好,气温也相对较高。

此时正值三月,风和日丽,皇宫的走廊与庭院都种植了大量的莲花,可以看到几株含苞待放的莲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在卡鲁伊的带领下,走过之处自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不在话下,要不怎么能算是皇宫呢。

即使阿尔缇妮斯不是考古学者,也会为古代建筑惊叹不已,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都是残垣断壁,经过千年的风霜洗礼,很多令人赞叹的遗迹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采,能够身临其境,怎能不兴奋。

不过皇宫真的很大,想一天之内就逛完是不太可能的,走了些许时间,加上旅途劳顿,她也有些累了,卡鲁伊也察觉到她的疲累,便出口询问是否要到花园里休息一下,她点头答应,转了个弯,跟着来到了皇宫里的花园。

说是花园并不恰当,这里只不过是个大型的莲花池,周边也种植了大量不知名的花卉,她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莲花池畔的石椅,便移步上前坐了下来,卡鲁伊紧跟其后,顺便命令侍卫去通报陛下的她的去处。

阳光清风下,这里的确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坐了没多久她就有些犯困,听卡布斯说,怀孕初期的女人会好吃嗜睡,也会有呕吐的迹象,好吃和呕吐她都没有沾上,反而嗜睡较为严重,除非有值得她感兴趣的东西,否则一静下来她必定会想睡。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脸上也不自禁地扯起笑容。

多奇妙!一个小生命就在她的身体里成长着,有时候午夜睡梦醒来,她会猜想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些无关孩子的父亲,完全是一个女人的母性在作祟,有时候她很庆幸没有抹杀掉它的存在。

怎么说呢?孩子毕竟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割掉一块肉,能不疼吗?

想要生下它,并不是没有做过心理上的抗争,但她始终舍不得让它消失,像是有种责任,迫使她让这条小生命存活下来。

她今年才十七岁,而且还是个未婚妈妈,如果爷爷知道她怀孕了会怎么?

那必定是一场暴风雨,他一定会举着ak47,吹胡子瞪眼地去轰掉孩子的父亲,顺便在碎尸万段扔进爱琴海喂鲨鱼,而他对她必定是怜惜万分,一定会征询她的意见,是生下它还是让它消失,如果是前者,他必定会爱屋及乌的疼宠有加——一如对她。

一想到爷爷,她顿时睡意全消,爷爷现在必定在到处寻找她吧。他身体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有好好休息吗?她失踪快一年多了,他会有多着急,自奶奶和妈妈去世后,她就成了他生活的重心,真怕他会撑不下去。但依照爷爷的倔脾气,找不到她,也或许是让他活下去的信念也说不定。

她不只一次冲动地想要忘记约定,想要立刻飞回去,但是这里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解决,姆尔希理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问题,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之后,才能安然的退离没有后顾之忧,而且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回去的办法。

垂下头,她唏嘘不已,有着浓浓的思念,微微蹙起双眉,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再等一年,一年就好!

她看向天空,那片片白云好似化成了爷爷俊朗的面容,在朝她微笑。

不仅是那个鲜血淋漓的梦,也是为了爷爷,她必须离开,这里绝不是她留下的地方。

她转过身子,看向莲花池对岸的玫瑰花丛,以此想转移脑子里纷繁的思绪。

阳光下,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光芒,好似剔透的宝石,娇艳的花蕾婀娜多姿,微风中带着清甜的花香,让她平静了下来。

倏地,耳际传来‘卡嗒卡嗒’的响声,她寻声张望,发现声音是从玫瑰花丛里传来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有个人影正蹲在那修剪着花枝,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红得与玫瑰花色融为了一体,要不是刚才他挪动了几寸,还真是瞧不出来。

是园丁吗?看得出他有多专心,甚至没发觉有其他人存在,风中带着他亲昵地说话声,他像是在和花朵们说话,可见他是个爱花之人,爷爷也会,在修剪奶奶最喜欢的玫瑰花时,他都会和花朵们聊上一会儿。

听说花也是有生命的,你赞美它,它会开得更艳,除了水、肥料、阳光,人类的爱心也是它们美丽的源泉。

她有点好奇,便起身绕过池畔走了过去,身后的卡鲁伊本想跟上,却被她抬手阻止。自从奴隶事件之后,卡鲁伊就对她产生了惧意,虽然偶尔也能看到他眼中的不满,但对她的话还是极其遵从的。

她悄声走近花丛,才发现是个老者,他背对着她,只能看到一头浓密的白发披散在肩上,他皱巴巴的大手握着剪子小心得为玫瑰去除多余的枝干,剪过之后他都会抚摸花蒂,像是在安抚被拔除蛀牙而啼哭的孩子。

“这些花真漂亮。”她蹲下身子,闻着醉人的芬芳。

听到她突兀地说话声,老者震了一下,然后回过头,一双饱含睿智与沉稳的紫眸对上了她。

视线一接触,阿尔缇妮斯震惊地望着老者的面容说不出话来,他红润的脸色,英挺的眉与鼻,俊朗的面容上丝毫不见年迈之态,白色的胡须在风中飘荡着,威严凛然。

眼眶蒙上一层雾气,她不敢眨眼,就怕眼前的人影会消失,洁白的小手颤抖地伸了过去,一把扯出他的胡须,另一只手则沿着他的五官滑动。

冰凉的触感让路斯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孩美丽得让他屏息,但她的举动更是让他呼吸不顺。

怎么回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还胆大的扯弄着他的胡须,力道虽不是很重,但足以让他的脸凑近了几分,蹙起眉,他突然发现自己舍不得阻止她的举动,她眼眶里打滚的泪珠令他莫名地心疼,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是亲情的疼爱,就像是爷爷疼惜孙女般的感觉,他放下手中的剪子,抬手抹去她的眼泪,“怎么了,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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