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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1(33)

她看到了,他这副模样仿佛她快要死了。

抬起小手,轻拍了一下他过于担忧的脸颊,“放心,只要熬过去就行了。”除了痛,它从未带给她其他不良反应。

“让巴鲁尼看看。”对于他的医术,他绝对信得过。

她甩了甩手,“不用。”就算看了也白搭。

她的脸色开始渐渐地从惨白恢复到红润,身子也暖了起来,想舒展一下四肢时,她才惊觉,她一直躺在他怀里,两朵红晕瞬间延伸到耳根。

“放我下来。”他的怀抱似有一种魔力,会让她迷失了自己。

“你确定没事了?”他有些不放心。

她用力点头,只想尽快逃离他的怀抱。

萨鲁仔细地审视了她一遍,直到确认她的确安好,才放下她。

双脚一落地,她立刻离得远远的。

他皱眉看着她急欲逃离的身影,脸色沉得更黑。

为了阻止他突然发狂,她突兀地转移话题,“你的伤怎么来的?”

萨鲁一震,比包公还黑上三分的脸突然刷白,“别问。”他撇过头,拒绝回答,那是被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伤痕,只要稍一碰,就会鲜血如注。

她眼见,觉得他似乎是有意隐瞒,心里尽管好奇也只能忍住,也有一点被伤害的感觉。

是因为她还不够资格知道吗?

她在心底苦笑,“来吧,我替你擦身体。”她没忘记今天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她做势准备拧干帕巾,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抱歉,现在还不行,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告诉你。”现在的他还没有勇气向她坦白,因为他还不明白对她到底是何种情感。

“答应我,你会等的。”他像是在渴求着她某个承诺。

“我……”她闭上眼,感受他每一次呼吸吐出的热气,她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声声都敲击着她的心灵。

心,已经无法自拔了。

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是永远,她会等吗?

看着水盆里倒映出的自己,眼波里流露得是肯定的答案。

但,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萨鲁手一叠握顺势一拉,吻上她的唇。

“你……”他似乎真的吻上瘾了。

“我先来盖个印。”他继而落下更多的吻,吻得缠绵悱恻。“就当你答应了。”

他狡猾的舌夺去了她的思绪,脑子里呈现一片空白,轻飘飘让她忘了理智,忘了反驳。

他愈吻愈狂烈。

一抹小小的火星在吻中擎擦,激起灿然的火花,无声的爱如一株嫩芽从她心的缺口冒出,开始成长……即使她仍不承认。

第十九章 逃离

梦,她又做梦了,但不是原来的梦,而是另一个。

刺骨的痛。惟心的疼。

让她沉浸在梦里无法苏醒。

闪着银光的箭锐利得仿佛可以刺透任何东西,它沾着血,每滴落一滴,就像是墨汁在宣纸上化开,在大海里,在地面上,越扩越大,直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猩红色。

红色的天地间,有一个女人,她的背影是那么地哀伤,她手中握着那把箭,血也将她染红了。

猝然间,她回过头,哀泣的眼中只有空洞,没有灵魂,凄然地笑让她美丽的面容愈发的苍白。

她蠕动着嘴唇,血泪纵横。

然后,箭刺进了她的胸口,喷洒出的鲜血四处飞溅,倏地,她的脸孔逼进,鲜血浸染了她的头发,眼睛,嘴唇,她像是厉鬼,狰狞的吼叫着。

别爱他,不要再爱他,只有不爱他,他才会远离危险。

千万不要再爱上他。否则,他会受伤,他会死。

你的爱只会害了他,只会毁了他。

她张开双手,浓稠地血在她的手上继续滴落。

滴滴答答,血流个不停。

沾满血的手,朝着她而来。

越来越近……狰狞的面孔清晰了起来。

那是……

“不要!!”

阿尔缇妮斯张开恐惧的双眼,心神俱颤,她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她闭上眼,睫毛因惊恐而颤抖着,她看到了,她看到了梦里那个女人的脸。

赫然,是她自己。

那么的真实,仿佛就在眼前发生过。

“小姐,您怎么了?”凌乱的脚步传了进来,守夜的侍女慌张地来到床边,为昏暗的寝殿点上烛火。

她张开眼睛,先前的恐惧在通明的烛火下逐渐消散,但她挥不去,梦里女人说过的话。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

噩梦,何止是噩梦,简直是梦魇。

“小姐……小姐……”她的呆滞和无言,让一干侍女紧张起来,她要是有个闪失,她们全都要人头落地。

好半晌,她才说的出话来,“我没事,没事。”她安抚道,不知道是安抚她们,还是安抚自己。

丽莎担忧的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小姐,要不要喝杯羊奶。”

阿尔缇妮斯涣散的眼神逐渐找到了焦距,定定得看了她好一会儿,“不,我不要。”

随即,她卷缩进棉被里,仿佛那是世上最安全的堡垒。

“那您好好休息。”丽莎以为她想睡了,正吩咐侍女们将烛火熄灭,却被阿尔缇妮斯尖叫声吓了一跳。

“不要熄灭它,不要!!”她像是一只饱受惊吓的兔子,眼神充满了恐惧,她害怕黑暗的来临。

“好,好,您别紧张,我们不熄灭她就是了。”她到底怎么了,入睡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人都变了。

这可怎么办,皇帝陛下去了神庙,要早上才能回来,万一她出了什么事,这个罪可就大了。

丽莎脑中思量着,还是留在这陪着她好,她找了张椅子,静静地坐在床边,心想,这位小姐可是皇帝陛下的宝贝,她可要看紧了。

寝殿内,烛火噼啪作响,烧了一夜,直至青烟缕缕,天亮了。

纷乱的脚步声在清晨的殿廊上显得格外清晰,两个侍女跌跌撞撞的冲进殿内。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遇刺了。”

她们自顾着嚷叫着,没有发现,棉被下阿尔缇妮斯比雪还惨白的脸。

别爱他,不要再爱他,只有不爱他,他才会远离危险。

千万不要再爱上他。否则,他会受伤,他会死。

你的爱只会害了他,只会毁了他。

莫名地,眼泪滑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化开来,一滴接一滴……

是她害了他吗?

尽管她不相信,觉得是巧合。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是你,就是你害了他。

如果你不离开他,他就会死。

离开他,远远的离开他。

第一次,她尝到了什么叫悲痛欲绝……

新年将至,平民区的上空弥漫着烤肉麦饼的香味,农民也从忙碌的农耕中解放,兴高采烈的准备着一年一度的普鲁利节。

白天在神庙里,由皇帝为首的贵族们朝拜赫梯的丰饶之神泰莱皮鲁斯,平民们也聚集在神殿的外面跪拜者,以祈求新一年的丰收。

接着是为赫梯最高的神太阳神伊斯塔努斯献上祭品,五百头羊还有五白头牛,它们被放干净血后,只有头颅被供奉在太阳神的祭台上。

阿尔缇妮斯俯瞰着城楼下喜庆热闹的情景,欢快愉悦的气氛丝毫没能感染到她,反而令她寝食难安,交握的手指不断的绞弄翻转,她知道等到普鲁利节一过,他就会带她回赫梯首都,到时,她就更逃不了了。

这几日,她的脑海里无休止的重复着那个梦,如同魔音摧耳,令她无法安眠,又好似时刻作响的警钟,在不断催促她——逃!离他远远地。

那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如果只有一次,那就可以称之为巧合,如果连续三次,甚至四次,那就绝对不是。

被噩梦惊醒的那个早晨,他在神庙遇到了刺客,好在伤势不深,只是擦破了皮,她在见到他后,安心了不少,然而,只不过隔了几个小时,他在巡视水渠工程的时候,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高处滚落,幸好他反应灵敏,躲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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