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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宠(104)+番外

“霍然可回来了?”定安伯忽然看着何氏问道。

何氏疑惑的摇摇头道:“他不是与你一同出门的么?”

“那想是还没有回来,圣上近来想起骁勇大将军,知道大将军唯有一棵独苗,便想着近些日子可以见上一见。”

陌篱与庄晋元两次发现了丞相府手下官员的弊案,虽说定安伯府因此顺利袭爵,可定安伯府也不是不知感恩,陌篱的名字自然也就送到圣上案头,好歹也让圣上有个印象,到也算互利互惠了。

“我听说那孩子过的并不太好,他那个伯母是面甜心苦的,他又没有大人撑腰,如今府里的正房都被人占了去,可他们毕竟抚养陌公子,旁人也不能说嘴。如今到是好了,有了圣上召见,那家大房兴许可以收敛一二。”何氏也听过大儿提起,只觉着陌篱着实可怜。

“三姐姐?”

相思端着菜站在门口回过神来,干笑一声便走了进去。

上辈子陌篱从来没有进过宫,她与他都像是生活在夹缝里的老鼠,谁都不会在乎,谁都走不出困局,到最后互相取暖也没活到最后。如今她在大房过的如鱼得水,陌篱也要进宫面见圣上,想必他若是如上辈子那样懂得经营,总不会后来让他大伯母坏了名声。

兴许他们就能够按照她所想的,就这么错过而后在自己的天地里走着自己的轨迹。

也好。

相思忍下不知名的酸楚,将盘子放在桌子上道:“大伯、大伯娘快尝尝我的手艺。”

砰!

一个杯子被毫无症状的碰掉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缺口。

“这……这可怎么是好,圣上召见……那……”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的坐在上首,就是他刚刚一时慌了碰掉了茶杯。

他身边坐着一位打扮精致却并不奢华的女子,容貌娟秀,只是那锐利的眼锋破坏了原本祥和的面相。

“你慌什么?见就见呗。”那女子让人收拾了地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笑道:“老爷这是在怕什么?”

“万一,万一他到圣上面前说了什么?”那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

女子将一缕碎发别与耳后,露出一只半翠半紫的翡翠镯子,水润润的似乎里头还有流水涌动。

“他能说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那中年男子忍不住站起来道:“要不,我们搬回大房去?”

“凭什么?陌家难道不是你家?你弟弟死了,难道这个家要个毛孩子来掌控?”陌太太摸着屋里上好的红木,目光里隐含着贪婪道:“陌篱那孩子还小,我们不过代替他的父母罢了,总不能无人关怀吧,那也太可怜了。”

“可……可是……尤氏的那些嫁妆。”陌大老爷的目光直往陌太太手腕上瞅。

陌太太不紧不慢的将镯子藏在袖子里道:“当年你弟弟也没留下什么财产,若不是你帮衬着养着那孩子,他早就饿死了。至于尤氏,不过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家里都绝了户了,谁说她嫁进来就有嫁妆。”

陌大老爷还是犹豫。

“老爷若是担心,又不能不让他去,那便……”陌太太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瓷瓶,转了转道:“不让他说话好了。”

“太太……太太,他都已经没了一年的记忆,咱们,咱们没必要吧。”陌大老爷面无人色的说道。

陌太太朝着陌大老爷使了个媚眼道:“看老爷急的,这不也是下下策么?”

☆、第七十七章

“公子,庄子上送来了这次面圣的衣服。”尔西将一个托盘呈了上来。

陌篱一直坐在窗户旁,淡淡往外瞥,半天也没说话。

“公子,这天气还凉着呢,您这伤……”

“东西放下吧。”陌篱头也没回说道。

尔西老老实实收了声,将托盘放在陌篱身旁的小几上。

陌篱听见关门的声音,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挪动的时候稍显迟缓,呼吸也有些急促,显然伤势并未痊愈。他伸手在托盘上翻了翻,令他诧异的是,托盘里盖布下的衣衫并不是他平日喜爱的荼白,反到有些花俏,颜色也鲜亮不少,这分明是要将他打扮成花蝴蝶。

不悦的皱皱眉,他到底没让尔西送回去,武艺与智慧的差异已经让他不得不低下少爷的头颅,学会审视适度,学会顺势而为……

“公子?公子你睡了么?”房门外,尔东小力的敲敲门。

“若是我真的睡了,也要被你吵醒了,进来吧。”

尔东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憨憨的笑道:“我瞧见尔西送了东西过来,想是公子还没……”

尔东双眼发直,直直看着屋子里那个扶着案几站立在窗边的少年,少年一身净白的素衣,衣服上飘洒着片片梅瓣,到将一个原先清冷的谪仙少年扯下了云端,直落梅林立地成妖。他伺候公子这么久,从来没有发现自家公子还有如此妖孽的一面。

“可是不好看?”两指轻搭袖面,未束的长发垂在腰间,陌篱展开一面广袖淡淡的问道,他还有一年多的孝期,所以梅瓣只是浅黄,可这是深深浅浅的黄色,太嫩了。

“好……好看。”尔东结结巴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呼出一阵浊气将这梅花般的少年吹散了。

“将我父亲留下的那枚春彩翡翠玉冠取出来,这次面圣我要戴。”陌篱已经不在乎自己原先有什么喜好,更不在乎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既然师傅想要他以这个姿态面见圣上,无论是存的什么心,他都必须坚定的走下去,左右将军府不过就只有他一条烂命了。

尔东抓抓后脑勺,这时候回过神才有些为难道:“公子的东西里并没有春彩翡翠玉冠,飘绿的成么?”

没有?

陌篱一下愣住了,自他醒来,一切都是由魏叔打理,他一直在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很多尔西对他说的话他都不上心,甚至还处处防备,如今想来,他到真的是想当然的活着了。

“那是当年先帝赐予我父亲的,上头有御造的字样,家里不可能有人将其拿去转卖……”虽然陌篱不想如此怀疑,可他还是迟疑的说道:“你让魏叔去大房问问我家伯父。”

魏叔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老人,只是他们以往并不怎么特别亲密,他还曾怀疑过魏叔,就怕他们都是师傅派来监视他的人。

低头看着衣料上的梅花,陌篱第一次放下心中隔阂,抛弃那些抵触的心理去想师傅,竟然发现师傅虽然老是给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但总归他都算收益,哪怕每次他被山庄的总管考校,一身是伤,可那些学识那些武艺是什么人都夺不走的。

心平气和的去想兰总管说过的话,光凭他个人的力量,想要查明一切实在太可笑了,他只有不断的结交权贵,不断的去接触曾经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他才有机会知道父母的死因。

对于大房一家,他原是怀着亲缘的想法,既然山庄的人觉着大房有问题,他就偏偏不管不问,反正他不愁吃也不愁穿,下意识就是觉着山庄的人是想孤立他,并不想相信自己唯一的亲人有可能会对他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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