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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重生(282)+番外

他眯了眯眼,淡淡地扫视了一圈自己叫堂哥表姐的几位中年人,还有比他小不了几岁的表侄子。

“你们对遗嘱有异议,大可以去走法律程序。不过,我只有一句话放在这里,这是我姐最后一个愿望,如果谁妨碍她,让她的愿望实现不了,就是跟我作对。要不要给自己树一个敌人,你们自己决定。”

这一句话说得平淡无比,却震得在场几个人后背都是一阵发凉。

夏霖最宠夏炎,这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连八卦小报都能八个一清二楚。如今这平日最受宠的弟弟也半个子儿没拿到,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们还怎么置喙?

而且,不说别的,他那气势端起来也太吓人了,让人哪还敢胡搅蛮缠啊?

——虽然夏霖的深意还是不明白,经过这件事,夏炎作为家主继承人,在夏家的权威倒是终于立住了。

韩竟接受夏霖遗赠的事,舆论上也翻了几朵小浪花。那可不是几百几千块钱,非亲非故的,那么大笔的财产说送就送,不少有所居心的人就开始吹风,怀疑夏霖跟韩竟有不正当的关系。夏炎开了记者会,特别严厉地抨击回去,措辞严谨克制,但也非常不留情面。

他本来在公关口做了安排,盯着网上的舆论,不过这风吹得也不是有太多人买账。夏霖一生品行端正,与她交往过的人都了解。人家有钱爱给谁就给谁,你管是因为什么?死者为大,人都没了还暗搓搓揣度他人阴私,不怕损阴德么?

不少商业大佬都主动发声,表示对夏霖的赞许和惋惜。还不用夏炎多说,那几个黑子就自觉闭嘴消失了。

涉及的手续太过复杂,各项财产的过户更名整整办理了将近一个月。一夜之间韩竟手中星耀和华夏总公司的股份甚至比夏炎还多得多了,只是董事身份不能直接继承,要依据公司章程重新任命,所以在董事会还没有他的位置。

韩竟说过几次想把股份转让给夏炎,夏炎坚决不干,甚至因为这事险些跟韩竟黑脸。他终于也就没再提起。

是啊,夏霖要是想给夏炎东西,还用得着经过他韩竟么?

第193章 官子

从葬礼那天见过夏奕之后,好像有意要给夏炎些颜色看看似的,瀚宇也开始高调发展海外市场。几个夏炎势在必得的合作,都因为夏奕的插手变得为难起来。瀚宇甚至得到了国际顶级投资公司Shearman & Schermerhorn的垂青,媒体曝出两位公司老总共同出席商务酒会,席间姿态格外亲切友好。坊间都传瀚宇这次要来个大动作,瀚宇股价也一路大涨。

另一边夏炎的处境就更艰难了些,本来在国内市场已经处于绝对的劣势,现在在海外刚刚打开一点局面,又差点被直接掐死。夏炎一个半月里往美国飞了六趟,每周在家的时间还不够好好睡上一觉。他身上刚刚养得挂了点肉,这回又急剧地消瘦下去,整个人憔悴得一塌糊涂。韩竟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却是真的无能为力。

葬礼上那个夏炎不认识的人,走的时候也留下了一些遗产。之前小斯他们动了什么手段,韩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这位确实是个汉子,到最后愣是没开口。小斯拿给他们的所有资料,都是系统内的朋友帮忙查的。

一个人做过哪些见不得光的事,能查到的永远比查不到的少得多。大概这次他本来也没抱希望自己还能活下去,结果听说仇家公子不仅不要他的命,还同意给他一笔钱让他出国养老,就良心发现把自己这些年为夏奕做的事都交代了。

做这档生意的向来最忌讳留下记录,交涉都是面谈,交易都是现金,再大的款子不会过银行,明面上没有任何痕迹。那人给韩竟的录音里,原原本本坦白了夏奕身上背的所有人命债,其中有不少都是小斯没查到的。可用夏炎的话说,这都算不上是证据。既没有交易记录,也没有联络记录,有人跳出来说夏奕雇凶杀人又怎样呢?无凭无据,恐怕还会被反咬一口诽谤。

何况夏炎答应了放那人走,现在也不可能再出尔反尔,再让他回来作证。

那录音小斯拿来给韩竟,说实话韩竟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只想既然送到他这里,还是先听听内容再说。结果他刚听了一句,就觉得心脏被重重地揍了一拳,疼得他眼前猛一阵发黑。

录音里交代的第一笔生意,是08年的早春,他在帝都一家医院里,杀死了一位身患重病的中年人。他用了一种药,能够引起心率衰竭,但在人体中会在几小时之内被分解,尸检中查不出痕迹。

他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人原本看起来已经命不久矣,而且也不是什么大老板,面相斯斯文文的,不知哪里挡了别人的路。但因为只是没听说过的无名小卒,那人的名字他倒是不记得了。

韩竟把录音里男人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反复听了三遍,全身都止不住地发抖。胸腔里脉动的剧烈疼痛甚至让他一阵阵反胃,他冲到洗手间吐干净胃里的东西,而后顺着流理台滑坐到地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08年他19岁,已经在私金矿上干了一年半的苦力。也是08年,他被逼到绝路上,为了钱去拍了那张不入流的碟片。

那年春天,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医院是同一家,时间也正对得上。他还记得那天他带着大笔的钱赶回来,却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和一片洁白平整的床单。

父亲死于心率衰竭。

久病之下,父亲许多脏器机能都不好。他跟顾宵从没怀疑过,那有可能是场谋杀。

可是为什么是他的父亲呢?他明明那么慈祥,那么正直,那么与世无争,就只是一心安安静静地做学问而已啊。

……他能去害谁?

韩竟的手指下意识地一下一下使劲抓着地面,被地砖的缝隙磨劈了指甲,疼得钻心都恍然不觉,倒是低着头痴痴地笑了起来。

原来从那么多年以前,他,他们,就已经是夏奕掌心肆意玩弄的蝼蚁。

不是跟这次一模一样的戏码么?他是有多迟钝,竟然到有人明明白白跟他说了,才总算反应过来?他是有多无能,才让夏奕一而再再而三地得逞?他到底还要让夏奕从他身边抢走多少重要的人?

不会有下次了,不会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就那么坐在洗手间冰凉的地砖上,仰头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电灯,看得眼睛酸涩不已,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却仍较着劲不肯放开视线。许久之后,他拿出手机,按下那个刻在他那么久远的记忆上、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号码。

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对面的人便接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亮:“韩竟,有事吗?”

有将近五分钟的时间,韩竟没说一个字,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就那么死死看着刺眼的灯光,流着泪,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电流的嘶嘶声。对面的人体贴到骨子里,并没挂断,也没催促,只是无比耐心地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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