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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养成手册(21)

“嗯,是浮梦~”药铺子一脸幸福地看着自家活生生的师傅,回答道:“能让人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的药。我在验了盒子里残存的一点药末才发现的。之前因为这药长得实在是太像是浴血澜了,又有点先入为主,所以才没有察觉。”

“可毒王为什么要准备这种药给他。”我不明白。

“大概是想让毒圣前辈忘记他们之间的事情吧。”依风想了想,对我说道:“毕竟他因为毒王的事非常地痛苦。”

宏陌林依旧缩在角落里。我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茫然地想,有一个人能够让你为之在意并痛苦着,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一刻钟能够让人心碎,一个时辰能够爱上一个人,但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够忘掉一个人。 当一份感情过于深厚和沉重,却只有用这种方式才可以忘却了吧。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给他,还把药做的那么像浴血澜?”我提出疑问。

“因为毒王小心眼呗。”药铺子插话。

依风笑了笑:“这么说应该也没错。师傅也记得他在石洞里也出尔反尔吧。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还是有些记仇,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把药交给前辈,所以才和前辈做了三十年之约。这不过是想给他和前辈都留下一个选择罢了。”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他或许只是单纯的腹黑而已呢?不过依风的话说不定也可以理解。我瞟了一眼他的侧脸,说道:“也许如此吧,情爱之事,本来也没有道理可讲。”

“叽叽咕咕的你们讲什么我都听不懂。”这个时候,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宏陌林突然幽幽地转过头来,盯着我们谴责道:“给老子讲人话。”

事情就这样落幕,离武林大会只有两个月时间了,我和依风决定启程。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我问药铺子。

他摊摊手,无奈地说:“我总不能把师傅一个人扔在这里,浮梦让他把制毒的方法也给忘了,他现在连青菜叶子和雪见草都分不出来。而且我也不好把他带回去,教里变态太多,过段时间再看吧。”

我点点头。现在宏陌林就是个普通的,缺乏运动的,身体死差的,还不会做饭的毒舌老头子,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确实不怎么人道。

“那你保重。”

“保重。”药铺子露出一个微笑。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们。”依风对他说。

“嗯,我会的,你是个好人。以后···”药铺子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转头向房里看去:“师傅,你在干什么?我好像闻到花月的味道,那很贵的,你别乱动!”

屋子里,宏陌林正拿着一把枯黄的草想向药炉里放,听到药铺子的话,手一抖,草全掉了进去。

他立刻站起身子,很无辜很无辜地看过来。

药铺子瞬间就抓狂了,冲过去掐着他师傅前毒圣的脖子一边死命晃一边发出血与泪的怒吼:“那是花月啊那可是花月啊,一百两银子才那么一株啊,还有炉子里是我炼了足足三天的药啊,三天你知道吗三天啊!!!现在全毁了啊啊啊啊啊!”

我拉着依风默默后退一步,果断地转身离开。

这种幸福有爱的亲子活动我们还是不要参加了吧。

反正即使吵吵嚷嚷的,日子也会顺利地过去。

我相信,上天只会安排快乐的结果,如果不快乐,说明这还不是最后的结局。

小剧场之一:

落宇(气得浑身发抖):教主,你说把你把藏书阁给砸了?

厉冥墨:是的,那只是个意外。

落宇:意外,真的?

厉冥墨(点头):自然是真的。我本来是想砸雨落轩的,砸错了。

小剧场之二:

路人:木生大师,您从来不喝酒吗?

木生:罪过,罪过。

路人:大师真是严于律己,佩服佩服。

木生:唉,你真是没有悟性。我都说了这么多遍“醉过”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33、第 33 章

院中的梅花开得满枝,白如雪,散落满地,风起时带得暗香悠然,流转着衬得月色光亮如水。

小院尽头是被花枝掩了一半的角门,一个身着暗色衣服侍卫打扮的人守在那里。门后是光滑的石径,宛转的飞廊,更高处是殿阁檐角交错的沉默黑影。一座空荡华丽的大殿矗立其中,殿内暗香浮动,光影变幻,把空间分隔出一条条虚幻的通路。

铺着白玉砖的地板上,跪着一个身材单薄的少年。

斜靠在榻上的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翘,语调却冰冷得让人颤栗。

“是谁告诉你,你可以自己行动的?”

少年打了个激灵,将头低得更下去了些:“教主恕罪。属下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哦?姚璞,几天不见,你倒是学会狡辩了。是跟宏陌林那个老家伙学得吗?”

厉冥墨挑眉。

姚璞抿了抿嘴唇:“教主,这不关师傅的事,而且师傅现在已经失忆了,教主如要责罚,请责罚我一个。”

“呵,你倒是揽得快。”厉冥墨一手支头,半眯起眼,神情危险:“再给你一次机会,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姚璞抬起头,张嘴想说些什么,却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阴影处。

藏身在那里的人抽了抽嘴角,便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女子,虽然一枚银色面具从鼻梁上方将半张脸齐额遮住,却也能隐约看出容貌姣好。

她上前跪在姚璞旁边,说道:“教主,右护法虽然擅自做主,但毕竟没有伤到左护法,请教主饶过他这一次。”

“本座倒不知道罪歌你和他的关系这么好,竟然出来给他求情呢。”厉冥墨瞥了他们一眼,墨色的眼瞳中分辨不出情绪。

罪歌抬起头,衣袖下的手紧紧捏成拳,却直直地看向他:“教主,左右护法的感情一向很好,若是右护法伤得太重,左护法怕是要伤心的。”

“伤心么?”厉冥墨沉默了一会,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却又深不见底。空气如同凝滞了一般,连明灭的火光也带了一抹暗色,让人感到一种透着骨子的凉意。

“那你们说,如果他不知道右护法‘受伤’,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好,好可怕,姚璞和罪歌齐齐打了个寒战,强忍着有多远逃多远的冲动向后缩了缩。

“一人一百鞭,下去领了吧。”看着他们的反应,厉冥墨却弯起了嘴角:“这次的事就算了,毕竟还算有趣,不过···”他弯□,缓缓抬手抚在姚璞的额头上,手掌顺着脸庞滑下,微用力把他的头转过来:“你不会想知道再这次惹怒本座的结果。”手微用力:“你要记住,落宇是本座的,没有本座的准许,谁也不准对他出手。”

“···是,属下明白。”姚璞定定地看着他,艰难地出声。

罪歌转头看着厉冥墨的眼睛。那里看似什么也没有,却只是隐得太深了而已,如同冰层下的火焰,感受不到温度,却燃烧得比任何东西都要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