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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48)

大家还没来得及惊讶,太湖那边就传来了更令人震惊的消息。

两天前墨渊叛出了剑阁,带着当年思家的那本剑谱,就此加入了紫月盟!

司徒崇明:……没想到师父会做出这样的事。

侯青倬:……作为紫月盟的左护法,他怎么不知道墨渊加入紫月盟了?!

董博看看司徒崇明,又看了看侯青倬,有些不解地悄声问他爹董广杰道:“这是剑阁的事情,侯青倬看上去,怎么比司徒少侠还要懵一点?”

知道独子出事,董广杰马不停蹄地赶到青城山,人都憔悴了不少,闻言吹胡子瞪眼地怒道:“这又关你小子屁事!”

“董前辈。”侯青倬露出一丝笑容,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您对此事有何看法?”

董广杰对他的态度倒是不错:“还能有什么看法,这江湖又要乱了呗。思家的剑谱,觊觎的人不会太少,如今又有现成的大义名分……嘿,当初宋离刚搭好台子就死了,如今剿灭魔教这出戏,倒是刚好借着这个台子唱下去。”

“我听说,趁着青城派和铁骨舫大乱,中原武林内部空虚的时候,魔教这一个月来侵吞了好多地盘。”

董博插嘴道:“就是不为了那本剑谱,也有许多人想要除掉魔教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吧。”

“中原武林少有这般齐心协力的时候。”董广杰冷笑一声:“魔教这回可要头疼了。”

侯青倬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轻笑一声:“说到底也是为了利益二字。如此,倒不知道哪边才是真正的魔教了。”

“侯青倬,魔教要吃亏,你莫名其妙生的什么气?”董博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你跟魔教又没什么关系。”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一时感慨罢了。”侯青倬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说道:“茶有些凉了,我叫他们换一壶来。”

走出门去,他在长廊上站了片刻。正午的阳光透过巍峨的丛云投射而下,微妙地折射出一种淡金色,铺洒在院中明净的合欢树叶上。初秋特有的高远蓝天令侯青倬的心怀开阔了一些。

他可以肯定,墨渊根本没有加入紫月盟,但“魔教妖人”的话,谁会相信?任谁都会觉得,紫月盟是为了独占剑谱,才会对此事加以否认。利益二字最为要命,这样下去,中原武林和紫月盟之间必定会爆发一场无可避免的大战。而经历十年前的那场祸事,紫月盟并未完全恢复元气,在这场大战中绝不会有多少胜机。

有了紫月盟吸引大半敌意,墨渊便能腾出手来干自己想干的事。如今铁骨舫和青城派的秘籍都已到手,剑也已经炼成了,接下来墨渊还需要什么……

到底还是棋差一招。

侯青倬自嘲地笑了笑,转身打算回去,靠近房间的时候,蓦地听到了司徒崇明的声音。

自从发生温宁和墨渊的事情以来,司徒崇明比以前更加寡言少语。难得听他说这样一大段话,侯青倬忍不住便停下脚步,细细听了起来。

房中有两个高手,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侯青倬不好走得太近,便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一些话。

“经过这么多事……师父……不可信……侯青倬……身份存疑……我会找他谈一谈……”

身份……什么身份?

侯青倬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骨传了上来,想到司徒崇明从前偶尔像是知道些什么的表现,手一下变得冰冷无比。

难道司徒崇明已经知道,他是紫月盟的左护法?

灭了思家满门的就是紫月盟,加上这次墨渊的事,司徒崇明对紫月盟绝不会有什么好感。若是他当真什么都知道了,那……

侯青倬从未怕过什么,此时此刻心里却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恐慌之情,他脑中顿时一团浆糊,几乎是转身落荒而逃。

房中,司徒崇明正郑重地对董广杰道:“多谢前辈开导。世事无常,我不希望自己将来再后悔。经过这么多事,如今想来,师父的话未必可信。侯青倬身份存疑,不一定就是我的三叔公,既然如此,我再没什么可犹豫的,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他好好谈一谈。”

董寨主赞许地点点头:“经历了这么多烂事,总算能听到一件好事了。去吧,有我在,没有谁敢对你们说三道四。对了,温姑娘就交给犬子照顾吧,我看他俩关系很不错。”

董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董广杰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上,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道:“老缠着人家司徒少侠做什么,这温姑娘你可给我拿下了。别惹你娘生气,你娘当初看过一眼就相中她了,那姑娘屁股大,好生养!”

董博:……

“不过这么好的姑娘,”董广杰摇摇头:“配你可惜了。”

董博:……他就知道,他绝壁不是亲生的!

第38章

到了傍晚,竟下起雨来。司徒崇明在房里等了半天,侯青倬还没回来。他心里有些担心,带了把伞便找了出去。

雨丝淅淅沥沥落下来,汇聚成水滴顺着伞面滑落,暗青的天空仿佛压在头顶,远处景物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清的雾气。

路上行人很少,所有人都步履匆匆地往家里赶。司徒崇明踩着石板路,转过一个转角又是一个转角,像是有墨痕突兀地渗进了冻水,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了前方的拱桥之上。

渐渐转浓的暮色中,侯青倬的神情看不分明。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视线落在江面上,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司徒崇明心中忽然升起某种异样的情绪来,便没有上前,只是轻轻叫了一声侯青倬的名字。

侯青倬怔了一下,转过头来,便看到司徒崇明立在青石台阶上,手中还拿着一把湘竹骨子的雨伞,身姿寒峻而峭拔。晚风裹挟着银色雨丝,徐徐扬起了青年的衣袂,在通透的暮色中说不出的好看。

“下雨了?”侯青倬弯起唇角,拭去脸上的水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司徒,你还愿意来给我送伞,我很高兴。”

只是伞……散,果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司徒崇明自然不知道侯青倬的想法。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将手中多出来的那把伞丢给侯青倬,随后闷声开口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侯青倬随手撑开伞,靠在拱桥的栏杆上。头发全湿透了,泛起些暗淡的幽光,他将沾在面颊上的几缕发丝拨开,脸上如往昔般带着三分笑意,轻声道:“你说,我听着呢。”

活了这么多年,司徒崇明头一回对旁人说这样的话,事到临头,骤然紧张起来。他紧绷着一张脸,语气僵硬地说道:“你的事,我好好想过了。”

侯青倬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淡淡道:“是么……你知道我不是思家人了吧。”

司徒崇明怔了怔:“果然如此么。”

果然侯青倬不是他的三叔公。

伦理的束缚、众人的目光、道德的沦丧,这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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