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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84)+番外

“尽量。”

“婚娶之事,可以取消么?”

“不能。”

“已经谈妥?”

“是。”

“……浅墨。”他忽然攥住我的手,情绪不太平复,“虽然我们注定是天枰两端的人,一步也不能跨出自己的地界,若谁挪动一步,天枰将覆灭。但是,你能否知道,另一端的筹码想要走近一步的心情?”

“天枰?这比喻好。”我咧嘴一笑,“注定只能各自驻守原地……”

“是我有私心,明知得不到还妄图更多,可能怎么办,怎么办?浅墨……”屋檐下,他一手抱住我,一手抬起我的脸,不留余地不遗余力地掘空我嘴里的所有气息……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攀着他手臂,重重一口咬到他舌头,血腥味在二人嘴里蔓延……

结束后,我问:“疼么?”

“你给的,怎么会不疼。”

“那就好。”我大笑数声,踱步走了。

命人退还了谢沉砚的名贵砚台,又着人送了叶深水的八字去萧府合一合,最后定下成亲日期就在八月十五。

又写信给老狐狸,告之梅念远已不再是我府中总管,求他赦免打更一事。老狐狸给我的回信,笔迹虚浮无力,答应撤回打更的惩罚。

谢沉砚白日扫大街,晚上便来递拜帖,我一回也没接。倒是晏濯香,一直没再出现。我在府里提心吊胆了几日,常往屋顶上看,没见着人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府里一边准备俭省的嫁妆,一边听小龙汇报说殷国来了几位使臣,面见大曜皇帝,商讨边疆界限问题。三国的边疆问题,一直都是最犯愁的问题。

因三国之间隔着一座未央山,山上有座观音庙,据说很灵验,几百年留下的传说里,谁占据了观音庙谁就可得天下。历史上妙应了几回。虽说各国的臣民未必会信这些,但也希望图个好彩头。更重要的是,未央山是个制高点,军事上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锁钥地位。于是,边疆未央山如何分割问题,就是扯也扯不清的问题。

扯不清,还要扯,就明摆着要点一点烽火。和平时期,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照样能过,舒坦日子过够了,想活络活络筋骨,就要互派使节将这一问题写到外交国书上。

当使节互相走动时,也就意味着九州分裂的局势要有一场大的变动了。

国与国之间的事情,听得腻烦了,就让小龙讲讲有趣的事情。

“大人要听什么?”

“市井趣闻吧,比如西市东市什么的。”

小龙双目放光,“西市如今热闹了呢,大人知道么,自从总管去了西市后,那里的铺子都争相聘请我们总管过去做掌柜呢!说是能给顾浅墨这败家子管家而数年不破产不抵押不被查封的人,必是理财高手……”

我翻着府上账本,银钱所剩无几,不禁托腮想,还是赶紧嫁了表妹吧。

八月十五说到就到。

据说萧阶宴请了京师所有的官宦人士,迎亲队伍能够从朱雀大街一端走到另一端,当迎亲的轿子落到顾府大门口时,我身着大红的袍子在门外点燃了爆竹。唢呐声中,我迎进喜婆。

从我家廊子上,款款走来红衣嫁娘……

57 西市跟踪,见与不见[VIP]

空空扶着红衣嫁娘,一脸喜洋洋地走到我跟前。我接过新娘的手,再转送到迎亲的萧公子面前。新郎倌一双桃花眼恨不得穿透新娘头顶的红盖头,直窥美色。

我咳嗽一声,将新娘子的手放入他手中,肃然道:“望萧公子以后好生待我家表妹!”

“一定一定!”萧桃花暗中扯了我一片衣角,低下嗓子道:“顾大人何时再来我家?”

我高深一笑,“来日方长。”

新娘子上了轿,新郎倌上了马,锣鼓爆竹再度响开,迎亲队伍有条不紊地离开侍郎府。

忽然,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唢呐声也歇了,轿子也只得先落地。后面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探头张望。

“怎么回事?有人抢亲?”

“据说是谢大人!”

“什么?谢大人敢抢萧家的亲?”

我在后边忙抬头,从重重人海望出去,依旧是人海。前方开始骚乱,人挤人,人撞人,人拦人。涌动的人潮一层袭一层,海浪一般,我被某个壮丁一推,直奔墙根而去,“啪”的一下整个人贴了上去。

耳边听得萧桃花对抢亲的人大怒道:“谢沉砚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老爹与我老爹过不去也罢了,你也要与本公子为难么?”

某个熟悉的声音哀凉又悲愤,“聘礼是我先下的!”

萧桃花冷笑,“下聘一事还分先后么?本公子财大气粗,聘礼殷厚,才被顾大人允下婚事。”

“我要亲口问小墨!”

“你、你干什么……轿子里的是叶小姐……”

我深感事情不妙,从墙上滑了下来,一步挤入了人群,刚张口,“我说……”

队伍中心一阵骚乱,人潮再度涌动,一波又一波,又一个壮丁被人潮拍到了一边,壮丁来势凶猛,再将我撞得贴回墙上……

“小墨我要你亲口对我说!”

“姓谢的你放肆!这是我娘子叶小姐!”

轿中新娘用温柔的嗓音道:“奴家大喜的日子,什么人来搅局?”声音不大,不太能辨别与我声音的不同。

“小墨……真的是你么?”谢沉砚无限沉痛。

“奴家乃叶氏。”

“小墨……叶小姐……你真要嫁与那姓萧的混账么?”谢沉砚嗓音里愈发悲凉。

“还请谢公子不要随意诋毁奴家夫君。”轿中人不带丝毫感情。

我再度从墙上滑下来,见谢沉砚被萧桃花推到了一边,花轿重新抬起,奏乐也更加喜庆。

喧喧闹闹中,迎亲队伍离开了侍郎府前的小巷子,留下一片杂乱的脚印子以及……墙边颓然坐下的谢沉砚,手里拿着一只古旧的砚台。

我踏着众人踩过的痕迹,走到他面前。他低垂的目光见到我的一片衣摆,缓缓抬起凝滞的视线。

一愣,一呆,震惊从他眼里划过,“小墨?”

我蹲□,“砚台你又来做什么?”

“小墨你不是……”

“嫁的是我表妹。”

“可是……”

“你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我站起身。

谢沉砚跟着起身,“小墨,你要做什么,我能否帮到你?”

“不要再来找我。”

“……我哪里做得不对?”嗓音里有些淡淡的哀伤。

我只得转过身,望着他,“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砚台,你我不能同路,从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

不再看他的反应,我快步走出了巷子,心下一片凉意。

刚转过巷子,迎头撞上一人,“晏大人?”

“顾大人如此心神不定,所为何事?”晏濯香身着淡紫的衣衫,站在我跟前,高出我两个头。

我退开一步,平静道:“刚嫁了表妹,心中小有伤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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