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79)+番外

我咽下半个包子,险些噎死,“那那那现在值多少钱?”

谢府小哥眼角一亮,“此物可升值,价钱不可限量。”

我手里捏着余下的半个包子,默默为其估价。古董的价值取决于收藏者的欲念大小,前朝大司乐是我朝太祖曜武帝的胞弟,史书载武帝一生怀念其胞弟,改年号为怀章,拿十个州县换一方砚台,也在情理之中。可武帝也早已作古,如今可还有珍视这砚台的人么?宫里那头老狐狸不知道会不会跟他太爷爷一个样儿……

我拿不定主意。身边忽然多了个人,梅念远拿起了那方砚台,细细查看。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殷殷道:“总管,你觉得值多少钱?”

梅念远将砚台放回去,若无其事道:“这古老的砚台,也就对谢家那只砚台有价值。”

我神色一紧,“这话怎么说?”

“你若是跟谢家砚台一样有收藏癖的话,那这砚台就是无价之宝,若没有,它就是一方砚台,不管是大司乐用过还是谁用过,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的意义么?”梅念远眼风扫过我面前。

我又咬了口包子,沉吟道:“可以转手倒卖什么的……”

梅念远不以为然轻笑一声,“谢家砚台会允许你卖掉么?他将视若性命的东西交到你……你表妹手里,再娶了你表妹,这砚台还不是回到他手里?这兜兜转转一圈后,砚台无失,还拐个老婆,这回的买卖,他倒不亏。”

我点头,“说得有理。”

谢府小哥急道:“才没道理!我家公子吩咐不要跟顾府的总管理论,尽是歪理!我家公子说了,万一遇着那自以为是的总管的刁难,顾大人千万不要受他蛊惑!”

梅念远眉头动了动,抬手吩咐小龙,“将这谢府无诚意又无礼的信使遣出去。”

“公子说的没错,顾府总管自以为是蛮不讲理一肚子坏主意!”小哥抱着木匣愤愤然。

我将意欲自己动手的梅念远拉住,抬了抬眉,嘴角一勾,“我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萧府小哥有些不耐烦了,“一方破砚台能值什么钱?反正顾大人收了我家的聘礼!”

“小墨!”一个熟悉的喊声传了过来,随后声音的主人闯入了我府中。

众人愕然,谢府小哥惊道:“少爷你……你不是在扫朱雀大街么……”

谢沉砚一路向我奔来,“听说萧家也来下聘,我只好自己来了,墨墨跟我走!”

梅念远往我身前一拦,“谢大人这是要来抢亲么?”

“梅念远你让开!”谢沉砚一脸隐忍,“我有话要对墨墨说!”

“又要效法上回么?让她身陷险地?谢沉砚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梅念远毫不退让。

又吵了起来,我连连叹气,转到二人中间劝架。谢沉砚一把拉住我手腕,转身便跑。诶?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跑了。

“浅墨!”我家总管在后面追来。

院里众人都呆住。

——“抢亲难道不是该抢新娘子么?”

——“从没听过抢亲要抢新娘子她表哥……”

一路被拉着跑,上气不接下气,东拐西绕,早已晕头转向。从来不知道谢沉砚腿力这么好,竟不在我之下。

被拉到一个荒废的园子里,齐腰深的杂草,虚掩的木门倒在一边,谢沉砚终于让我停下来喘了口气。

“这这这这是什么地方?”我满头大汗。

“就是个弃园……前些日子路过这里……感觉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谢沉砚也气喘吁吁,掏出手帕给我擦汗。

“你身体有没有事?”我也拿袖子替他擦汗。

“晏濯香给我把过脉……说并没中毒……”

“那就好,那就好!那蛇蝎女果然是对你下不了手。”我嘿嘿一笑。

“不说她!”谢沉砚正色看着我,“小墨,你究竟是男是女?”

“躲到这里来,就问这个么?”我敛容,低头。

他拉起我手腕,将我手放入他掌心,独自喃喃道:“这明明就是女儿家的手,我真愚钝……”继而他面上一喜,“这么说,我……我不断袖……”

我收回了手,“仅凭这个就断定我不是男人么……”

“那回见你穿女装……”

“那是我表妹!”

“我不信!”

“不信,还提个什么亲?”我将他一推,他一退,不想后面有个杂草遮没的坑,他身体失衡,直接跌了下去,我连忙去拉,却同他一道跌入了坑里,重重磕到了后脑勺,躺坑里不动了。

“小墨?”砚台大惊失色,连忙拿手试探我脑后,“你你你……你不要又……”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他往旁侧一压,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谢沉砚被我压倒在坑底,手脚挣扎了一会儿,被我眼神示意后,不再动弹,却脸色如红霞一般,一双眼睛湛亮湛亮地看着我。

我被他的眼睛吸引,定定凝视着,这个模样的砚台,怎么这么……诱人?他呼吸喷在我手心里,十分痒痒,我收了手,看他唇瓣粉嫩的颜色,我一忍,二忍,三忍后,再也没忍住,低头上去咬了一口。

谢沉砚嘴上一颤,两手抱上了我的腰。我忽觉自己就是那偷吃的猫,有些愧疚,挪了嘴巴到他耳边,细语:“上面有人,不要说话。”

坑外的声音传来,一个是苍老的男声,一个是柔媚的女声。

“没事不要找老夫,若让人看见……”

“长生丹炼不成了,可怎么是好?”

“怎就炼不成?老夫说炼成的就是长生丹,谁会反驳老夫么?”

“……是。”

“还有什么事?”

“探花郎似乎在调查大人您往年的一些事……”

“老夫知道。”

“殷国三皇子没有死。”

“现在何处?”

“大皇子当年将三皇子流放西域,任其自生自灭,据说他不仅没死,还来了长安。”

“有趣。”

“有人来了,大人您走这边……”

接着是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谢沉砚震惊道:“这是……萧阁老和那个坏女人?”

我有些出神,那些话都还在耳边绕来绕去。

“小墨?”谢沉砚将我脑袋掰了过去,鼻翼触到了我脸庞,顺势亲到了我嘴上。

坑顶蓦然传来怒火隐忍的声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有完没完?!”

另一个淡然中透着冷漠的声音:“梅总管,我以为这样的事情,你也该习以为常。”

我和谢沉砚唰地分开,欲夺路而走,无奈困于坑中,两人一个转身又撞到一处,再度滚成一团。

后来,晏濯香垂了条白练下来,将我们一一拉上去。我一边拍着身上灰土,一边见我家总管脸色难看得紧,于是转向晏濯香打算寻个话头,谁知这厮也撇过脸,愈发冷漠出尘。我只好转向谢沉砚,见他脸色还红着,便柔声问:“有没有摔疼?”

梅念远与晏濯香转身便走。

我拉着砚台追在后面,“这是个误会……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对了……刚才有人……你们有没有看见?”

上一篇:总有刁民想害朕 下一篇:陛下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