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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55)+番外

从前只会来给我送男宠的叶公公今日面色沉重地跨入我府门,“顾侍郎接旨!”

我早已做好准备,跪到地上,扫地的阿沅陪着我跪下。

“门下侍郎顾浅墨行止轻浮,私闯京兆府,无视王法,刑讯逼供,即日起,贬岭南司马,钦此!”

我跪着接了圣旨,起身后将准备好的一锭银子塞入叶公公袖中,“公公,这圣旨是圣上拟的还是翰林待诏拟的?”

叶公公兜住了袖口,同情我道:“是圣上拟的。顾侍郎,你也别怪圣上,这事也是……没办法……”

“怎么说?”

“朝里有阁老弹劾,后宫有昭仪哭诉,侍郎,你说圣上能护着你么?”

“好罢,臣谢主隆恩。”

叶公公不忍道:“侍郎,收拾收拾去岭南吧,也只能这么着了,多带些家眷,那地方瘴气遮天,鸟不生蛋的……”

老头走后,我与阿沅两两相望。

“大人呀!”阿沅抱住我痛哭,“京官贬到岭南,那是有去无回,暗中要命啊,那死狐狸怎么就这么狠心,您失宠了怎么就这么惨,呜呜呜……”

我拍着阿沅的肩膀安慰,“咱就当是出京游玩,有阿沅在身边解闷,鸟不生蛋也无妨。”

阿沅脸色一呆,再一悲,“奴家也、也要去?”

“本官最宠爱的人,怎么能不带上呢?”

阿沅悲喜交加,脸色交替变幻着,可以看出心内必是斗争得厉害。

“岭南司马?”廊宇下走来梅念远,面容沉沉,模样清冷,“那地方如何去得!”

我想了想,道:“老狐狸要我去,我哪能不去。这样吧,我同阿沅去赴任,总管留在京师,照看府邸和众公子。”

梅念远目光从廊宇下投来,看不出冷热,“你二人走得到岭南么?大人识路么?”

我看阿沅,阿沅摇头,我道:“找个向导。”

“大人,谢大人来了!”门僮来报。

转头,就见谢沉砚赶了来,鬓角一层密密的汗珠。

“顾……小墨……”他疾步走进院子,极力平缓着呼吸,“可接到了圣旨?听说要贬你去岭南,你先不要动身!”

我打开扇子给他扇风,拿袖角替他擦汗,“圣旨接了,没什么要紧,去岭南走一趟便走一趟,你歇会,总管上茶。”

梅念远回身去了厅堂。

“去不得!”谢沉砚焦急地看着我,“万万去不得!被贬去岭南的京官,从没有活着回京师的!”

“何处青山不可埋骨。”我旷达道。

“墨墨!”他喊道。

“砚台,这其实都是命。”我豁达道。

谢沉砚往我身边走近一步,不顾阿沅就在一边,竟攥住了我的手,“他们是故意陷害你,我去请旨,谷璇若当真不念及从前,只听信宫妃与谗臣,我便辞官,送你同去岭南。”

我看着他灼灼的眼睛,微微动容,“你怎么老做赔本的买卖?谷璇老狐狸既然降旨了,便没有它法了。”

“不管这些,墨墨,你不能一个人涉险!”谢沉砚将我拉进怀里,手臂在我腰后拦住,“我替你去岭南。”

阿沅惊愕地旁立。

我身后客厅的方向,一人停在几丈的距离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道沉潜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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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侍郎,贬为更夫

“小墨不要着急,我去请旨!”谢沉砚连茶都没有喝一口,又急急忙忙走了。

“砚台使不得……”原本我不着急的,这下不得不急了。

砚台走后,梅念远将沏好的茶搁到石凳上,我不知如何是好,拿起那杯茶灌了几口。

“大人?”阿沅似有千言万语。

“嗯?”

阿沅愁肠百结,“谢大人……是断袖么?”

我继续灌了几口茶,“这个,有待考证。”

阿沅万分愁苦,面容凄怆,“似乎……大人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有断袖的气质和兆头……”说着,还不忘瞟一眼旁边的总管。

我捧着茶蹲到石头上,“唉……”

近午时分,我正在屋里用饭,满腹心事,举箸不能食,出去探听消息的小龙飞奔回来,“大人不好了!”

我放下筷子,起身,“怎样?”

“听说圣上动怒,谢大人被免官,晏大人被降职扣俸!”

我坐下来,舀了口汤喝。

梅念远在一旁见我终于吃东西了,“大人终于安心了?”

我扒了口饭,“降官免职,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梅念远目光停在我身上许久,“大人自己的结果还不知道,却已经能吃得下饭了。”

我一口气吃了小半碗饭,又啃了半条糖醋鱼,“怎样都成,先吃饱了再说。”

梅念远用目光审视了半晌我的吃相,将擦脸的手巾放到了饭桌上,“他们无事,你便安心,你自己如何,倒不挂心。”说完,总管颇无好颜色地要拂袖而去。

我用一只尚未沾染油污的手拉住他,“吃饱了饭,再挂心也不迟。念远,你怎没用那支发簪?”

他微微回身,“大人送的礼物,能收,不能用。”

我干笑,“太深奥了。”

他低头,“发簪是能随意送的么?大人从来都是这么不拘小节?”

我忙松了手,有那么点点顿悟了,脸上的笑容便愈发难看得紧,“我我我不知道有那么多讲究,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梅念远抬起目光,定在我脸上,清眸似洪渊,深不见底,“为什么偏送这个礼物?”

我目光晃悠悠地躲上躲下,“瞧着上面的茶花好看……”

梅念远紧紧抿着嘴唇,一手扯回被我拽着的衣角,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我坐下继续吃饭,却又吃不下去了。

一顿饭没完,叶公公又出现了,尖着嗓子喊:“圣旨到,顾浅墨接旨!”

我搁下筷子碗,整了整衣襟,出门接旨。同在院子的几个男宠也同我一道跪下。

“即日起,贬门下侍郎顾浅墨为长安更夫,钦此!”

我没回过神,跪在地上抬头望向圣旨,“圣上贬我为什么?”

“更夫。”叶公公怜悯地俯视我,“就是夜里打更的。”

“几品?”我呆呆地问。

“没品!”

满院子的男宠都跟着我一起石化掉了。

叶公公摇头叹着气走了,谢沉砚健步如飞兴冲冲来了。

“小墨,你不用去岭南了!”他奔过来,将地上的我扶起。

“听说你被免官了。”我勉强转着眼珠,瞧着面前这个喜笑颜开的砚台。

“无关紧要。”他拍拍我身上的灰尘。

“老狐狸怎么会改变主意的?”

“我进宫的时候,晏编修已经在宫里了,似乎跟圣上说了不少话,圣上已经动摇了,可沈昭仪一阵哭诉,圣上又为难起来,晏编修当即跪地,请求圣上收回御赐令牌,圣上左右为难,沈昭仪便指责晏编修与小墨你有……有私情……”谢沉砚咬了咬嘴唇,接着道,“幸好这时,赵淑媛娘娘带着魏王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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