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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29)+番外

“我怕打扰了你,准备走来着……”我站起身,随口胡编。

“我是顶着虚衔,闲得紧,没什么打扰不打扰。”谢沉砚站到了我面前,“既然来了,往凉快地方坐一坐罢。”

随他坐到一方池子旁的石头上,头顶大片的树荫,初夏的风吹着很是舒适。我诚挚地首先道歉:“那个吧,谢大人,都是我害得你降了职。说起来,你两次被降职,都是因我而起,我向你道歉,你要是原谅呢,往后咱们依然是朋友,逛个青楼什么的也可以结伴,要是不原谅呢,也在情理之中,为了仕途什么的,你离我远点也好,不会遭人诟病什么的……”

“顾大人。”谢沉砚打断我,“我并没怪你什么。降职之事,明说起来,是我为官不够谨慎,行为有失稳妥,但深究起来,只怕是朝中几股势力在涌动……”

我连忙将折扇压到他嘴上,“谢大人,有些话不要说出来的好。”

他目光在折扇上方向我望来,明澈如苍穹,我喉咙里一紧,忙撤了扇子回到自己蹲的石头上。

“顾大人,下官问你一句话。”

“嗯,问吧。”我有些心不在焉。

“顾侍郎是否是其中之一?”谢沉砚声音不大,却字字郑重。

“……是。”我看着谢沉砚,低语,“有人在下一局棋,我是陪下的一方,朝中有变,我不希望谢大人受牵连,故而先使你退出势力中心。该是风雨来临的时刻了,我顾浅墨的鱼篓也该收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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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国子监,沿着谢沉砚给指的路线,我绕过了七条巷子五座里坊,最后终于,迷路了。我摇着扇子叹气,迎头拦住一个少女,恭敬地打了个千,“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

“你要干什么?”少女两手环抱住自己,蹭地后退了一大步。

我将脸上看起来可能略显轻浮的笑收起来,作出一副谦谦君子貌,“在下只是向小姐问个路。”

少女脸上一阵失望,“问什么路?”

“请问往探花郎晏编修府上怎么走?”

少女打量了我几眼,轻轻一哼,“往前直走,第三个拐角处往东转,走到头再往北拐,第四个拐角处再往东转,走到第二个岔路口再往南走……”

我一脸痛苦地望着少女。

“断袖便断袖吧,还是个路痴!”少女甩下这句话,仰头便离我而去了。

一个半时辰后,我趴在晏濯香府前的石狮子脑袋顶上喘气,抬头瞧着“探花及第”的匾额,我拿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这晏濯香真是高调,不就是个探花嘛,想当年本官状元及第也没这么显摆过。

“什么人,竟敢玷污探花郎府前的石狮子!”一个仆人打扮的青年到我跟前,浓眉倒竖。

我搂着石狮子的脖子,趁着换气的间隙道:“告诉……你家探花郎,就说……辛酉年的状元郎……求见……”

青年仆从愣了一下,扳指头数了数,忽然对我不屑一哧,“扮什么人不好,偏扮那臭名昭著的顾断袖!”

我将袖子里的拜帖甩到他怀里,顶着烈日走了这许多路,早渴得没了口水费口舌。

青年人展开帖子扫了一眼,立即神色大变,警惕地瞄了我一眼后,一溜烟进了府门,并命人将门死死关上,生怕我玷污了他家石狮子后再去玷污他家探花郎。

不多时,晏濯香穿了一身闲适白衫亲自出了府门,迎到了石狮子跟前,“有失远迎,状元郎久等了!”

我被人搀扶着入了府,进了客厅灌茶。见我如此牛饮,晏濯香诧异道:“顾大人这是?”

我灌了个七分饱,打了个饱嗝,摇着扇子道:“探花郎晏编修不是能掐会算么?”

晏濯香站在厅里,龙潜凤采,配以白衫尤显风流俊雅,将风尘仆仆的我打量了一圈,霁颜一笑,“今日傍晚有雨,白昼闷热,顾大人如此渴饮,必是太阳底下赶了太多路。侍郎府与我府上只隔了七坊,并不算远……顾大人迷路了?”

“本官首度拜访探花府邸,迷个路有何稀奇!”我一甩袖子,起身。

“顾大人从国子监来?”

我一惊,忙看他,“这、这是怎么算出来?”

晏濯香不动声色走到我身边,抬手从我头上一拂。我再看,他手中多了一物。

“这是……”我指着他指间的一片树叶,不解。

“国子监的樟树落叶。”晏濯香淡淡道。

我瞪着眼睛看他,“神算子,你连哪里的樟树都认得?”

晏濯香看着我莞尔,“是顾大人身上染了国子监的墨香。”

这时,厅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软语嗓音,“闻香识墨,浅墨濯香,好一缕墨香!”

彼时,我心内一惊,目光与晏濯香眸光一撞,同时转了头,看向厅外。醉仙楼花魁玉生烟婷婷立在门外,背后是一院的浮光。

“玉小姐怎么在此?”我望着美人,温婉一笑。

“来请小晏公子作画,画至中途,顾大人驾临,小晏公子便将奴家弃于一旁。”玉生烟说得妩媚之极,半嗔半怒又半笑。

原来是我扰了佳人幽会,我满脸歉意对晏濯香道:“实在不巧,扰了二位雅兴,改日再登门……”

晏濯香截住我话头,“择日不如撞日。顾大人费了许多周折才莅临寒舍,濯香怎能不尽地主之谊?何况,还有事情向顾大人请教。”

“哎,还是奴家走吧!”玉生烟叹了口气,却是一颦一笑都楚楚动人。

“还是我走吧!”我抢先跨出了门。

“都请留步。”晏濯香在里面叹了口气。

门外等着送客的青年仆从见送不走我,一脸失望地站了回去。

又要画美人又要跟本官探讨学术问题,我以为定会为难了神算子探花郎,却不想,他先将本官放在客厅里继续奉上上品茶,再去画室给美人继续作画,两厢都不耽搁。

我被晾在厅里品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品出的结论是,晏濯香比本官有钱,喝的都是本官买不起的名茶。那位左右看我不顺眼的青年在门外溜达来溜达去,见我毫无节制地品他们家的名茶,不由痛上眉头再入心头,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一步跨进厅来,“顾断……顾大人,小的瞧您在厅里也无聊,不如上我们公子书房转转吧?”

“书房?不会不妥吧?”我合上茶盖。

“妥,妥,十分的妥!”青年极尽热情。

我却之不恭,跟着青年便到了晏濯香的书房。扑面而来的古雅书卷气让我精神一阵抖擞,这书房里的藏书比我书房可多了不止三倍的数量,经史子集无不涉及,孤本绝本,珍本善本,抄本刻本……无不囊括,也都摆放有序,纹丝不乱,桌上笔墨纸砚也都是上上之品。

我想起自己书房,乱得从来找不到想看的书,每逢想起读书,总要发动总管千澜等人替我掘地三尺,方能掘出一个封皮。笔墨纸砚等用度,也都是从牙缝里节省出来,亲历亲为往东西市地摊上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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