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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11)+番外

蟑鼠遍地潮湿阴冷的天牢,我还是第一回进,毗邻的几处监牢内,被关押的犯人毛发几乎覆盖了满脸,衣衫褴褛,身上的臭气蔓延到了四下,他们见我这副狼狈模样,无不幸灾乐祸。

对面看不清容貌的一个胖子尤其兴奋,趴在监门上冲我喊着:“犯死罪了吧?哈哈哈!凌迟还是腰斩?年纪轻轻就入了死牢,有趣!有趣!哈哈哈……”

另几处囚犯也纷纷附和,“死罪!死罪!有趣!有趣!哈哈哈……”

我转身几步,在监牢内走了几圈,吓得好几窝老鼠夫妻别离儿女逃窜。每个监牢都几乎一模一样,内里一张木板床,一张散着臭气的破棉絮,再加只马桶。我挽起袖子,揭了棉絮裹到一边,腾出了半张木板床,拿手在上面一拭,一瞧,满手的灰。

抬头望向牢狱高处的小窗,几朵悠然的白云飘过,几只欢愉的鸟儿飞过。我叹了口气,转身坐到木板床上。

当夜,迷迷糊糊我就睡着了,又梦见自己回到了昆仑,抱住玉虚子大腿抹眼泪,“师父呀,您无比可爱的徒儿就要赴黄泉了,再也找不着这么大酒量的人陪您喝酒了……”

翌日还没睡醒,就听见狱卒似乎在说,“38号,有人看你来了!”

我翻个身,还没醒,又似乎听见耳朵边有人说,“大人,你……你受苦了……”

锒铛入狱,天牢一游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盖了什么东西到我身上,又把我的头抬起来,上身靠在什么地方,又往我嘴里喂了些什么。熟悉又清爽的气息包围着我,与监牢内**的气息迥然两判,于是下意识抓住那清爽的气息,紧紧挨着。

昏睡中,好似有狱卒来催促,有人赔笑着道:“军爷,我家大人乃门下侍郎,素来受圣上眷顾,眼下只是一时犯了些错事,待圣上念起以前种种,只怕就要放我家大人出去了。您通融一二,留我照顾我家大人,他日必重金酬谢!”

狱卒好笑道:“什么门下侍郎,入得天牢便是死囚,管你什么大人!探狱时间已过,再多耽误,连你也下狱!”

我身边这人继续笑道:“我家大人染了风寒,若是病情加重,日后圣上提审时,我家大人人事不省,只怕圣上怪罪下来,各位军爷都不好交代吧?”

“这个……”

“再给我半个时辰,这五十两银子,军爷若不嫌弃,可买酒吃。”

“那、那好吧!”

聒噪终于停止了,我长长舒了口气,睡意又渐渐加重。一夜都没睡踏实,此时竟得了片刻的舒坦。一面入睡一面被人继续灌了什么东西喝,喝了几口,甚苦,遂一把将其推开。

“大人,苦也得喝。你为官这几载,哪有总是甜的时候?伴君如伴虎,你虽官至三品,也依旧是朝不保夕。杏园毒杀皇子之罪,可如何脱得了干系?”

“夹竹桃……”我一把拽住他袖子,觉得心口闷得慌,“府里的夹竹桃……”

“府里我会彻查的。圣上命三司会审此案,短时间里,大人还是要继续在这里受苦了,哎……”

“小骚包……”我继续拽着他袖子,昏昏沉沉如梦中呓语,“晋王……”

“晋王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目前尚未清醒过来。圣上已冷静处理此事,沈昭仪却是闹得厉害,不肯放过大人。”

我梦见小骚包又活蹦乱跳,边往我身上爬边喊圣卿,我将他按到地上,醉醺醺道:“董贤算什么,难道我顾浅墨不比董圣卿强?”

“大、大人……”有人在我身下骨骼僵硬。

我又梦见小骚包两条手臂将我箍住,喊我子瑕,我大怒,整个身体压将下去,凑到他鼻子尖,醺然道:“弥子瑕算什么,难道我顾浅墨不比他强?”

“他们、自然比不得大人……”

这时,一阵锁链声,牢狱大门似乎开了,有人走进来。

“你、你们——”来人嗓音惊恐,气氛凝固开来。

“谢御史?”我身下的人连忙要将我移开,“误会,误会!”

我不大乐意了,小骚包竟敢将我掀翻?我一个翻身,再度将小骚包压到地上,挑衅道:“再叫我圣卿啊叫啊!让你见识见识本官的厉害!什么董贤弥子瑕,哪里及得上本官!”

我还在继续挑衅,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被我压住的小骚包模样有些改变,他极力将我从上面移下,同时对另一人急道:“谢御史!谢大人留步!留步!……我家大人染了风寒,发烧说胡话,您不要误会!”

我累得不行,被人放倒在床上,听见一阵脚步声去而复返。

“什么?染了风寒?”来人疾步到我床边,还拿手探了我额头,“怎不唤大夫?”

“天牢内,生死皆由命!”某人慨叹,语调极为凄惨。

放在我额头上的手抖了一抖,“杏园一案由三司会审,几日后便要提审顾侍郎,此事马虎不得。……再者,岂可由天命!来人,传大夫!速来!”

监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谢御史,我家大人平素虽有些……风流旷达……咳……不拘小节,但绝无谋逆之心,更不会毒害皇子,此案大有蹊跷,御史大人明鉴啊!”

“我也相信顾侍郎不会做出此事,但,晋王遇事前一直与顾侍郎在一起,晋王也是顾侍郎给……送到树上的,晋王所中夹竹桃之毒……据闻,侍郎府上多有桃花栽种,种种线索都指向顾侍郎,实在、大不利!”

“三司会审,届时刑部、大理寺与御史台合力彻查,望谢御史念在……念在与我家大人同朝为官的份上,还我家大人一个清白!梅念远在此拜谢了!”说着,我家总管声音的人似乎向另一人行了大礼。

“不敢当!”某人沉默一阵,似乎是忍不住问,“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梅总管如此忠心,实在、令人敬佩!……梅总管在顾侍郎身边有些年头了吧?”

“念远三年前与大人相遇于西市。”

“如此。”某人又沉默了一阵,不知想些什么。直到监牢外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谢御史,大夫传到!”

之后,我被人折腾了许久,摸脉,喂药……

我又昏昏欲睡。

※ ※ ※

再醒来时,头脑略有些胀,之前一直嘈杂聒噪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晓得是不是做了一个聒噪的梦。睁开眼睛,骇然发现木板床上的破棉絮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柔软舒适盖上去不冷不热的波斯毯。我忙闭了闭眼睛,捧着脸揉了揉,再看,还是波斯毯!下了床,又骇然发现地上的蟑鼠之流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怪了个哉的!

我寻觅了一阵鼠兄,不得见。走了几步,趴到牢门上,与对面那位仁兄视线交汇,我不计前嫌只想弄明真相,遂冲他招手,笑眯眯道:“嘿,在下姓顾,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在下姓王,家中排、排行第二……”不知为何,这位仁兄目光有些躲闪,不复当日我初来时的桀骜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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