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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卿有宠/三千男宠三千乱(102)+番外

我被一口茶噎了噎,如今这年头真是炒得没边没谱。当年梅念远都是号称给十六家管账,这个什么张先生哪里冒出来的,就这么凭空翻了一番,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挥挥手,我道:“罢了,自家账不给外人管。你也得前总管教导了这几年,可以试着入入手,阿沅也一起学着。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府上的总管。”

二人一面惶恐一面应了。

前方屋顶上一个身影在疾行。我将手里茶盖抛了出去。

屋顶的人“哎哟”一声,沿着瓦片带着包袱滑了下来,一跤跌到地上,揉着屁股骂道:“顾浅墨你暗箭伤人,不是江湖人所为!”

“小盗圣又从我府里顺了多少东西走?”我瞟过去。

“顾浅墨你又血口喷人!”空空悲愤地背起包袱,来到我面前,将包袱打开,“睁开你的针眼!我哪里顺了你家的东西!”

包袱里琳琅满目,瞧得晃眼,刚招手叫小龙过去查看,忽然瞧见一件眼熟的衣裳,指着问空空,“这是打哪来的?”

“使节别院。”空空气鼓鼓道。

“你顺人家衣裳做什么?”

“看着新奇,我就喜欢!”很冲的语气。

“不知有没藏咱府里的钱……”小龙不放心地拎起衣裳抖了抖。

空空气愤得满脸通红,蹲到一边等着被搜检后再咬人。

忽然,一物从衣裳里被抖落,小龙捡起来递给我。

一封信,用殷国文字写着“密函”二字。

我心头一跳,命小龙拿来火烛镊子,烤融泥封,启开信。

满纸的殷官体字,好在从前在师父教导下学过三国文字,看起来并无障碍。

条分缕析的密函,汇报殷国三皇子于大曜沉沦情爱,被西圣弟子察觉其身份,无法获得重要情报,实乃阳奉阴违,心无大殷江山,不足留。其母亦不足留。

我将信纸折好放入函中,面色变了变。

“大人,您怎么了?”小龙担忧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过完鸟,好生惆怅~~~

70 满朝同贺,侍郎还朝

不理众人的惊讶,我袖着密函到书房,磨墨提笔,仿着密函字迹写就了一封新的密函,重新火漆封口,面上看不出动过的痕迹。下一步便是收买空空。

“要我再去一趟使节行馆,凭什么?”空空悲愤地蹲在前厅收拾自己的包袱。

“自然是凭我们之间的交情。”我笑嘻嘻陪着蹲下。

“我也很希望我们之间有这个东西。”空空抢回我帮着收拾的一个玉瓶,看也不看我。

“小盗圣好歹在我府上住了这么久不是?也没太限制你的自由不是?也没太亏待你的伙食不是?”我苦口婆心。

“你要多少钱,我空空小盗圣绝不赖账!”空空摸出几片小金叶,就要摔我面门。

“金银在我眼里就如同粪土,请不要将粪土砸我脸上。”我正色,按住了她的小胖手。

空空巴不得,立即收回了小金叶塞自己小肚兜里,再警惕地看了我几眼,收拾起包袱扛背上,就要跟我道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后会无期的话。抢她前头,我道了一句:“你我就这么相忘于江湖的话,你那香哥哥、总管哥哥以后跟本官问起从前那可爱的小盗圣哪里去了,本官该要如何回答?”

打蛇打七寸,暗瞟一眼,果然见少女傻愣愣站住了。

我再添一把火,“上回你总管哥哥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他新买了一处园子,想必一个人住得挺寂寞……”末了,我再叹一声。

空空面上神采焕发,如枯木逢春,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不记前仇地望向我,“真的么?他真的一个人住?”

这招美男计用得不大有底气,我勉强点了点头。

空空背着包袱就要扑向少女的梦幻桃色,我一把将其扯回现实。“梅念远的住址我知道,但你得帮我办完一件事。”

终于将空空打发了去使节行馆,命其小心行事,将信件与衣裳放回,若是被人发觉了,本官将会替她家总管哥哥物色几位美貌侍女送过去。空空保证信在人在信失人亡,一溜烟飞檐走壁了去。

接下来,我修书一封,命人送往御史台。担心事情有变,又修书一封送往大理寺。

此事若成,之后牵连出来的,将直接是国与国的对抗。想到这里,手心渗汗,猛灌了几杯茶水下肚。二位师兄,墨墨这就出招了!是死是活,都早晚有这一拼!

辗转反侧了一晚,翌日强忍着发胀的脑袋天没亮就爬起床,准备早朝。拖拖沓沓地穿衣,望着窗外还挂着的月亮,不甚唏嘘。从前上朝时有总管安排早上洗漱吃饭,如今府上小龙和阿沅暂时还没适应伺候我这一套琐碎的安排,只来得及唤来轿子。

快入冬,凌晨寒气正浓,我站在院子中央,美少年们忙得一团转。

“要是总管在就好了。”小龙抬袖子擦额角。

“不能总说这种没志气的话。”我揉揉少年的头,亦忍不住叹了一声,转身钻进轿子里。

也没人在轿子里放个暖炉,冻得我打了个喷嚏。撩起轿帘,我招手让小龙过来,“回忆一下从前总管在的时候,是怎么安排的。”

小龙沉思了小会儿,立即醒悟,揭着我轿帘,眼神忽然灼灼然,放低了声音,“大人,早朝小心着些,别又睡着了。”说得无尽宛转,我不由汗毛一抖。

小龙继续眼波深深,款款道:“大人,早去早回!”

我汗毛又一抖,一指栗子敲到他脑门,“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小龙捂着头,满脸委屈,“大人说要回忆总管以前在的时候嘛,小龙就学着嘛,总管以前不都是这么对大人说的嘛!”

“有这么腻腻呼呼么?”我放下轿帘,靠回软座,道声起轿后一面浅睡一面想些往事。

乘轿再入大明宫,顿有再世为人之感。

朝堂上,百官见到我,又是一阵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众位朝中政要将本官夜闯禁宫唐突至尊与官复原职不罪反赏一联系,不由得不生出几许桃色猜想。

漆雕白又是最先抢到我身边来,行了个官场礼,乐呵呵道:“恭喜顾侍郎再入庙堂!”

我也回了个礼,“漆雕少卿别来无恙?”

“托侍郎的福!”漆雕白与我一唱一和,再行一礼。

越过几个人的头顶,瞧见了一身紫色官袍的谢沉砚,正摆脱一圈人往我这边来。所过之处,朝中清流纷纷抱拳,“恭喜谢御史高升!”

谢沉砚一一还礼后,一礼礼到了我面前,甚是恭谨:“祝贺顾侍郎再还朝堂!”

众人都被小青天的这一礼弄懵了。

谢沉砚身后,又一人排众上前,暗香漂浮,袍袖招招,弯身为礼,“下官同贺侍郎还朝!”

正是翰林院的七品编修——晏濯香。

抬头时,眉间从容不减,光风霁月,清容淑骨。虽只七品,却在翰林院里据说连老翰林都礼让三分。本朝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准入早朝,晏濯香七品芝麻官堂而皇之入朝堂,却也无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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