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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重生(3)+番外

直到解飞在包厢里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后,他才终于发现了心中的违和感到底来自于哪里。对自己的女朋友他当然是熟悉的,他甚至记得追求时候的每一个细节。可是为什么在想起傅暄的时候心里没有起一丝涟漪?自己好像对女朋友……没有爱意?

解飞不由捶了捶脑袋,思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是想要“攀龙附凤”的人,那怎么会苦苦追求一个根本没感觉的人呢?莫非是自己变心变得太快?解飞努力回忆自己的感情经历,却发现现在交往的女友几乎就可以算是他的初恋,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也只好认为是自己的感情突然淡了。

要不还是和她说清楚比较好?总不能就这么耽误傅暄的青春吧。至于要如何安抚素来高傲的傅小姐,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筒突然被塞进手中。解飞跟着有节奏地点了几下头,在前奏快结束的时候将话筒放在了嘴边。柔和的男中音响起,周围的人不由愣住。解飞的音色算不上特别,可是演唱的技巧却炉火纯青。加上他脸上失落迷茫的表情和声音中透出的无力,倒把这首唱烂了的流行歌曲演绎的极好。在临近结尾的地方,解飞突然从迷茫状态中挣脱了出来,声音也不由戛然而止。

停了片刻,包厢里顿时响起叫好的声音。一个女同事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在膜拜偶像。解飞干嘛把话筒递给身边的人:“你们继续啊,继续唱吧!”

“小解,你太能藏拙了吧!一直说不会唱不会唱该不会就是等着现在要技惊四座的吧?”

虽然不明显,解飞仍然从男同事脸上看到了一丝酸味,他恍然刚才表现得最激动的那个女同事不就是说话人的追求目标吗?“我真只会这一首,你们可真是点得太巧了,别的歌我就连听都没听过了。”解飞急忙解释。

“啊!原来你也喜欢歌神啊!除了这首你还喜欢他的哪一首歌?”刚才的女同事却不依不饶。

“我是听我同学哼过,具体谁唱的我都不知道呢。”解飞故意忽略女同事脸上浓浓的失望,他决心用啤酒饮料和零售躲避话题。

在那以后,解飞推拒了几次,同事们终于把刚才的那一幕彻底抛诸脑后自顾自地High着。解飞坐在角落里,一边用薯片下啤酒,一边回味刚才的感觉。因为在考虑要如何委婉地提出分手,刚开始唱歌的时候他的思想几乎是放空的。直到后半段,他才隐约有了知觉。又是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声音的每一种运用方式他都了然于心,甚至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唱出最完美的效果。分明没有看字幕,不熟悉的歌词却从他嘴里娓娓吐出。自己绝不可能有做歌神的潜质,那么……难道是突然有了特异功能?这个答案虽然荒诞,解飞却一时找不到反驳它的理由。

臆想、记忆混乱、幻觉,现在又是特异功能了吗?解飞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正在远离正常的轨迹。他苦笑着喝下一大口啤酒,也许一醉解千愁才是古往今来最好的解压方式?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解飞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直到一首铃声放了两遍终又归于平静才又将手机塞回口袋。好在包厢里正唱得兴起,手机的音量和音响比起来几乎微不足道,没有人主意到解飞有意错过了一个电话。

想了一想,解飞又取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默默地将那条来自“暄暄宝贝”的来电记录删除。随手从冰桶里拎起一瓶啤酒,他一言不发地打开酒瓶默默灌了下去。

舞台,血色弥漫!

木结构的两层别墅,既现代化又贴近自然。

没有整堵的墙,所有的空间几乎都是敞开的,设计师似乎有意打破房间的概念,巧妙地利用视线死角来划分别墅里的各个区域。

黄杨木的旋转楼梯连接着上下两层的客厅。巨大的按摩浴缸被放置在两楼靠近楼梯口的地方。屋顶上一扇小窗正对着浴缸,午后的日光照射进来,白瓷的浴缸好似一个明亮的舞台。

“解飞”最后的舞台。

浴缸里的男人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的嘴唇,无不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吸引力。最奇特的是他的右脸,一个形如半个阴阳鱼的银色面具覆盖在上面。面具上似乎刻着五线谱,可惜从天窗照下来的日光太强烈,看不太清晰。

浴缸里的水是浅红色的。

颜色正在一点点地加深。

深红的液体从男人的两个手腕上四散开去,晕成了两朵妖异的花,并很快和浅红模糊成了一片。

几米外是一个樱桃木书桌。CD盒、团成一团的纸、记号笔、钢笔、缠着耳机的CD播放器……所有的东西杂乱无章地堆放在桌面上,却在最中央留下了一块空白。

一页纸。

打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最后的落款是一个张牙舞爪的签名。

红色的签名。

温热的感觉贴在眼皮上,解飞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不得不说二号长得很美,一种罕见的中性美,虽然有一小半的脸被面具覆盖着,可是解飞却依然被他的美丽所震撼。即使是自杀而死,他走的时候却犹如回归天堂的天使。

见解飞睁开了眼睛,白色黑纹的猫咪不再舔他的眼皮,而是蜷成一团在解飞的肩窝打起了盹。

“哥,你的猫吓到我了。”

解飞微微抬起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少年。解悠然还穿着睡衣,用略带恼怒的圆眼睛瞪着解飞的宠物。

“阿黄又怎么你了?”解飞有些不解。个性有些像猫的表弟似乎天生和他捡来的宠物犯冲,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只有短短的几周解飞却没有少听少年告状。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就是两只猫在争抢地盘,而平时段数很高的表弟竟然还落于下风。

“真不懂你为什么给他取一个那么别扭的名字。”解悠然皱起眉头,“谁一大清早看到它的死鱼眼都会害怕好不好!”

阿黄是解飞在三星期前一个下雨的夜晚捡到的。孤零零的猫咪站在一块水泥板上,全身湿透了,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解飞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因为一只手打着伞,他不知道要如何单手把猫抱起来。地上的猫咪却突然向上一跃,在解飞曲起的胳膊上安了家。

解飞觉得从小到大都不招动物喜欢的自己可以得到一只猫的眷顾绝对是属于缘分的范畴,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抱起阿黄回了家。第一件事是用温水给猫咪洗了个澡。后来他才在网上发现给猫洗澡的可怕,不过这只猫碰到水却一点都不闹,也许它是只受过训练的猫?

猫咪的脖子上没有猫圈,解飞很自然地认为这应当是一只野猫。更何况在给猫咪擦干的时候他发现原来这还是一只有残疾的猫。一边本该是眼珠的地方只有一个凹陷,猫咪的整个左眼珠似乎都不在了。完好的右眼是暗金色的,美丽得犹如一块琥珀。

“以后就叫你阿黄吧!”解飞避开了那些常用的猫咪名字,也没有就着十分罕见的像是白化老虎的毛皮取名,而是用了猫咪右眼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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