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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竹马千百遍(78)

“不醉了不醉了!啊啊啊啊啊——”

武澎冷着脸,终于松开了手。

那男人捂着手,转身就跑,却踉跄了两步,一下子摔到地上,压到了受伤的手,又是“呜嗷”一声叫。他却还能赶紧又爬起来,利索得没有一点醉酒的模样,一溜烟就跑得没了影儿。

“这位公子……”在那登徒子逃走后,忽然有柔柔弱弱的一声呼唤从另一侧传来。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声呼唤,却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羽毛,轻轻地,轻轻地拨弄着人的心弦。

武澎低下头,便见陈婉清正哀哀地看着她,一双秀丽的眼睛含着泪光,半掉不掉,楚楚可怜。

她这副模样从来战无不胜,没有男人能对此无动于衷。

……武澎对此无动于衷。

他看着陈婉清,面色没有半分波澜,好像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花草木石。

这份陈婉清从未遇到过的无动于衷的模样,竟令向来所向披靡的她感到了些许……尴尬。

她却丝毫没有将这份少见的尴尬暴露出来,反而抿了抿嘴,仍哀哀地看着武澎,不自觉似的从脆弱之中露出了一股坚强。

如果说楚楚可怜的女人总能令男人无法坐视不理,那么脆弱却又坚强的女人就会更上一层,往往能令男人无法控制地产生怜惜与保护的欲望。过刚过柔,都不如又刚又柔。

陈婉清自信此次绝不会失手。

可她又失算了。

面前的男人仍旧无甚表情地看着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精彩的演出。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怎么看都是自恃君子者的例行公事,没有半点特别的意思。

陈婉清一点也不怀疑,就算站在他面前的是个难得的丑女,或是八旬老妪,他也仍旧会是这个反应,这副模样。

好像她只是个搔首弄姿的笑话。

陈婉清,竟忽然感受到了屈辱。

从未有过的屈辱。

从小到大,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没有什么给她委屈受的人能全身而退。按道理说,她应该勃然大怒,记住这个男人,再回家同爹娘说些谎话,给他个罪名,肆意报复于他。

她却莫名其妙地没有这样做。

面前木头冰石似的男人极大地激起了她的胜负欲。

她从未输过,这次也绝不会输。

“公子,”细腻的柔荑轻轻地搭在了武澎的手臂上,“多谢公子相救。若不是公子,小女子怕不是已经……已经……”

武澎移开了手臂。

“你若不想回去,我就先走了。”说着,竟真的转过身去,步子都迈开了。

??

“公子,”陈婉清步履轻盈地追上去,“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见她真的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武澎便真的向外走去,不再理睬她了。

陈婉清:“……”

陈婉清:“安国公府。”

见武澎停下了脚步,她追到了武澎的身边,柔柔弱弱地重复道:“我家在安国府。”

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贪图。

不急女色的人,也许会贪图名利。在走到武澎的身侧时,陈婉清做出的便是这样的猜测。

怎样,听到她是安国府的人——而且一看就是小姐——他一定会变了颜色吧?

陈婉清等着看他的脸。

……她却甚至没能看到武澎的脸。

武澎甚至没有转头看她。在知悉了她家的位置后,他便再次迈开了脚步,直冲着自己的马而去了。

……

陈婉清,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如此的气闷。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却令她压抑着,竟在如此盛怒之下也没有大发脾气。

你等着……你等着……

早晚有一天,要你跪在我的裙下。

彼时你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原是给我□□也不配的。到那时,你再回忆起今日,就是如何追悔莫及,也早就已经晚了!

陈婉清紧紧地抿着嘴,跟在武澎的身后,而后扶着对方的胳膊,跨上了马。

“抓紧。”武澎拉着缰绳。

“啊……好害怕……”陈婉清从高高的马背上头往下看,“公子,你一定要抓着我点儿呀。”陈婉清说着,低头看着武澎,满心满眼都是依赖的模样。

武澎单脚踩上马镫,纵身一跨,便利索地上了马,坐在了陈婉清的身后。

他却没有依言抓着陈婉清,甚至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她。

他笔直地挺着脊背,与她隔着三指宽的距离,缰绳一抖。骏马便小步慢跑了起来。

“啊……”陈婉清状似惊惶,轻声惊叫,惧怕地向后寻找支撑。

武澎却平静地用剑鞘隔开了她,开口:“抓紧马鬃。”

自始至终,他都与她维持着三指的间距,肩背笔直,全身的力量惊人,马背颠簸竟也没有片刻偏移。

毫不逾矩。

唯有握着剑鞘的手指,好像些微得泛起了白。

第51章

武澎离开后, 元无忧与元笑便继续向潇湘苑而去了。

才远远看到那两层小楼的顶,二人便听到了一声虎啸。

人类对猛兽啸叫的恐惧是天生的。

元无忧半点反应也没有,见怪不怪似的,□□的马匹片刻不停, 直冲而去。

倒是元笑, 听得这一声虎啸, 顿时本能似的缰绳一抖,刹那间便不合规矩地跑到了元无忧的身侧, 手也一瞬间按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元无忧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他顿时识趣地微微落后了两步, 握着剑鞘的手却片刻也没有松开,眸子仍极敏锐地对着啸声的来处。

元无忧一路到了潇湘苑的前头, 毫不在意地下了马。

元笑紧随其后, 距元无忧始终不足半步之遥。

很快, 他就放松下来了。

就在潇湘苑的门前,一个巨大的笼子置在那里, 附近围了不少人。那笼子里头关着的就是一头吊睛白额虎,仰头一声啸叫, 仿佛天地都要抖上一抖。

显然,刚才的虎啸就是从这儿来的。

笼里的老虎足有一两人长, 威风凛凛,就连爪子都有人的肩膀大。能够如此精准地估计, 是因为它的爪子……就按在一个人的肩膀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笼子里的人仰面躺着, 肩膀被老虎重重地按着,脸正对着老虎小指粗的尖牙,浑身都抖, 好险没尿了裤子。

那老虎也颇继承了些与猫同宗的劣根性, 按着猎物也不急着咬死, 饶有兴致地伸着爪子玩弄。

笼子之外,有一个美艳的女子倚坐在一张宽大的太师椅上,抿了口茶,看着笼中的景致,显得比笼里的老虎还有兴致。

“说来,这事儿还得谢谢孙公子呢。”她懒洋洋地伸腰,“我这潇湘苑,少说也有十年没人敢欠债了,这可把我家宝宝给没劲得呀,成天招猪逗牛的,也吃不着什么正经东西。幸得今日李公子愿以身饲虎,解我宝宝之愁,实在是大功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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