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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竹马千百遍(200)

“我是在与大昭最有名的护国英雄成亲。我从始至终都是这么觉得的。

“如果你在意他人的看法,那么如今他人,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

元无忧抬起眼,看着元笑的眼睛。

“笑笑,和我成亲吧。”

元笑看着她明媚的眸子,只觉得心脏拼命撞击胸腔,仿佛要从胸口里头撞出来。

“这……这大约算是,提亲的话……”他磕磕巴巴,“这话,原该是我提的……我是不是……怠慢你了……”

“为什么要是你提?”元无忧脑袋一歪,看着他,“我不能娶你吗?

“你不可以变成我的人吗?”

元笑的心里腾得一下,骤然一热。

“可以的……”他握紧元无忧的手,“可以的。

“我可以是无忧的人。

“……我想要是无忧的人。”

元无忧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元无忧的婚典,的确称得上是盛大,甚至是奢华无比。

皇帝的赏赐浩浩荡荡,从皇宫一路抬到了元宅。

元宅开门见客,客人虽少,装点布置却极尽华贵,就连一个不起眼的帘子上缀着的珠子都是指甲盖大的莹润珍珠,比寻常贵女头上缀着的珠子都还要名贵许多。

可见李衎这些年,确实是给了元无忧不少钱。而她确实也是扔在那里没处花……

孙煌煌瞅着那帘子,口水都要出来了。

“这么不起眼的帘子,”他颇具实践性地开口,“少几个珠子也没人能发现吧。”

紧接着,他的脸色便骤然一变,说出了语气与态度都截然不同的话来:“我让你入婚典,是因为你过往照顾元无忧许多,该你出现在此处,不是让你来晚辈的婚典偷东西的。”

“哎呀,不让人知道就不是偷嘛。”下一刻,他的神情便再次变化,又显出了孙煌煌本来的样子来,“她请我看她成婚,我顺点我想要的东西,她不在乎这点东西不会发现,我拿这东西喝半年的好酒,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这多好啊?”

“……你称病退下吧。我来参加。”

“哎呀,这么认真干嘛,开个玩笑嘛。”孙煌煌打着哈哈,“你在这儿待了一阵子,话确实是多了不少嘛。”

“——孙公子?”徐慎之匆匆路过,看着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孙煌煌,“你在那边作何?婚典便要开始了。”

“来了来了。”孙煌煌晃着酒坛起身,“蹭好酒去咯!”

按元无忧的意愿,徐慎之宴请的宾客属实不多。除去运转异能司结识的几名官员、张九数等天工司的一些老熟人、邢老四等天牢中曾照顾元沧澜的数名狱卒,以及原本就长期在元宅混吃混喝的武澎等人,受邀的便只有孙煌煌、袁攻、绣坊的张迎君,另外还试着邀请了陈婉清的父母,为了看看能否借机缓和下陈婉清与他们的关系。

这其中,袁攻称病未能前来,安国公夫妇也显然不见得会来。

……饶是徐慎之,也不由得反思了一下元无忧的社会关系。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太不爱交际了?

但婚典,其实本来就不在宾客多少。

元笑小心翼翼地将元无忧扶到堂前。饶是已经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脚步仍旧有着几分虚浮,仿佛踩在云彩上,始终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们在热闹之□□拜了天地。

拜高堂时,除去理应受拜的元沧澜,徐慎之也被半是强迫地请了上去。

“这……”他显得颇有几分窘迫,“我与小姐本是主仆,这于理不合。”

“有何不合?”元沧澜语气颇为理所当然地开了口,“这些年,哪一日不是你在照顾这丫头?”

“要你上去,你就上去嘛。”元无忧也在盖头底下开口,道,“忙了这么多日,坐下歇歇呗。”

徐慎之就这么被强自请了上去,受了新婚的二人一拜。

下来时,他竟低下头来,抹了下眼睛。

然后是对拜。

元笑通红着脸,看着以盖头覆面的元无忧,目光莹莹。

隔着大红的绸布,他仿佛也能看到她的眉眼。她的眉目眸光,她的一颦一笑,早就已经刻到了他的心里,怕是至死也不会忘却了。

他认认真真,恭恭敬敬地弯下身,郑重地与无忧相对一拜。

然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将无忧扶了起来,搀着她一起去了新房。

按说,该是新婚的女子在房中等着丈夫,丈夫去外头招待客人的。

可元宅自是没有这份规矩。

托得未曾滥请宾客的福,宾客之中甚至没有这般自讨无趣的人。任谁都能看出来,新郎官怕是绝不会,也不该脱开新婚的妻子出去应酬任何人的。

“挺好。”孙煌煌晃着手中的酒坛,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高高兴兴的,也不哭了。”

他仍记得自己在去赌场的路上捡到个闷头哭泣的小姑娘,细看是袁攻认识的人的徒弟。元沧澜这两个徒弟好像真和他有什么说不清的缘分。小子的从了军,袁攻便在暗中关照,虽没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什么优待维护,却也多次避免了他“战友”故意推他送死。

转头丫头的这个就莫名其妙落到他手里了,哭哭啼啼让人心烦。他挪不动离开的步子,就干脆把她一起带到了赌场去,教她一顿豪赌。

“你看看,人生就是很容易失去。”差点把裤子赔没的孙煌煌这样对她说,“但总会再得到的。哭就哭,哭完了接着往前走。”

元无忧听从了他的建议,哭完了,在赌场大步向前走,亲手赢没了他的裤子。

……小丫头,赌运是真的好。

“真好……”一直到回了饭桌,张迎君还记着元笑小心翼翼地扶着元无忧的模样,回忆着二人对拜时专注而满溢幸福的样子,越想越是心生向往,“这样情投意合……”

“你不是也和人情投意合吗?”烟罗在旁边插嘴,“你不是还有个‘陈郎’吗?”在住在元宅的那段日子里,张迎君可提到过这个人很多次,说是攒够了钱就要去找他的。

“啊……”张迎君迟疑了下,“这么一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了。”绣坊的工作繁忙又充实,她手里攒了不少钱,心里有了许多底气,不知不觉,竟很久都没有想起那个曾让她一心想要依靠的人了。

“现在想想,我那时是因为心里太空,命里没什么好事,才一直念着他的吧。”

“也是。”烟罗了然点头,“他对你本来也不见得有多少情意。你爹娘要的聘礼太高,把你关了一个多月,他竟就这么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先被你爹娘卖给个老头,后又卖进妓院。他要是真的挂心你,也不会走得那么利索了。”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起码有两个男人皱起了眉头。

尚武皱着眉:“竟有如此软弱的男人。”与女子情投意合,竟在对方被关着时放任其不管。

若是他,只要那女子愿意,他便是抢,也会把那女子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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