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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虐竹马千百遍(163)

“所以我猜,在对我施加异能的时候,他大概离我并不远。

“而我宅中各处都贴着‘限移符’,限制瞬移,又有你看着,更难以潜入。所以,他只能待在宅子外围的某个地方,混迹于人群之中。

“刚好你也提到过,人身上的气息不是恒定不变的。如是,哪怕他们就在不远处,你也很可能并无法认出他们。”

“说来说去,这些都只是猜想,无法证实。所以,我就干脆试了一试。”

她这话说得可真是万分轻巧。她这所谓的“试了一试”,可是以自己为中心,将世间所有事物消灭殆尽,直至找到想找的人,可谓是为了找到一粒沙而毁掉整片大沙漠。

普天之下还能找出第二个如此胡来的人吗?

武澎看着外头惊慌失措的百姓,一时竟不知应该先作何感想。

这位小姐大多数时候太像个正常人了,时常会让人忘记,她在坊间传言中有多么的任性乖张,是多么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就是了。谁能想到,她竟真的丝毫也不在意造成了这样大的阵仗。

虽然无论造成了多么大的阵仗,无论方式有多么简单粗暴,她确实是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温止寒消失了。

大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会显得不堪一击。

武澎看着元无忧。

他胸中有着许多许多的感慨,但不自觉地脱口而出的,却就只有一句话:“小姐……您的本事,若是觉醒在战时就好了。”

“我也想过。”元无忧毫不犹豫,“若是早些,我朝将士便也不需那般身殒了。”

武澎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赞同得如此不假思索。

毕竟,她固然有太多过人之处,却也是矜贵地踏在云端的小姐,是被无数人保护着,从未见过沙场的残酷的。

武澎的心里一热。

是的,无论这位小姐有多么的任性乖张……他从未后悔过侍奉她。

说话的工夫,元生已经别别扭扭地坐到元无忧的身边来。

元无忧知道他想听什么,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元生的头:“真是厉害。”

元生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颇为不屑,小脸上却俨然带上了掩不住的得意,甚至心情很好地没有计较元无忧乱揉他的头发的手。

“我说过的吧,你的能力没有错,只是很强大而已。它不是只能杀人,还能救人。”元无忧玩弄着他的头发,“果真,你救了我们。”

元生的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元笑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微笑。

徐慎之就是在此时匆匆赶来的,甚至少见地失了仪态,差点没绊上一跤。

“无忧,这是怎么回事?”他眼见着万物消失,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乱子,“出什么事了吗?”

得知元无忧的计划的,只有元笑、袁攻、武澎,再加上一个元生罢了,其他人知道了也无甚用处,特别是徐慎之,可谓是谨慎与理性的代名词,会由她这么胡来就见鬼了。

“没什么。”元无忧答道,又随口一提,“摄魂者死了。”

……

“什么??????”

*

“圣上……”艳娘蜷在椅子上,扯着帕巾,沾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奴家可真是怕死了。就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她用手比量着:“就差这么一点,奴家可就命丧当场了!”显得害怕又委屈极了。

“诶哟,折寿哦,折寿。”她不断地拍着胸口。

李衎了然:“加钱。”

“加多少?”

“给你加半个楼。”

“好嘞!”艳娘瞬间直起身来,感觉自己又行了,“您尽管吩咐。既是圣上的吩咐,哪有奴家做不成的事呢?”

“接着你方才的话,继续说。”李衎询问,“失败了?”

“嗯哼。”艳娘顺手将帕子收回怀里,“这可不能怪奴家啊,实在是那位大小姐,做事可真是毫无道理可言。谁能想到,她最多不过是猜到温止寒摄魂需离目标近些,就直接毁了大半个宅子大半条街,硬生生连着温止寒一起毁没了。”

艳娘后怕地轻轻拍打着饱满的胸脯:“若不是奴家撤得快,怕是也要一块儿香消玉殒了……这位大小姐,诶哟,可真是……不同凡响。”

“不知道敌人在哪儿,就干脆全都毁了吗?”李衎不由得哈哈大笑,“确实是无忧的作风,实在是简单,倒也有用。”

“有用什么哦,白在温止寒身边待了那样久了。”艳娘随手从李衎桌上拽了串葡萄,“早知要杀,早杀就是了,何苦要我白费那些力气,又训练封闭精神,又天天骗他哄他,白给他哄得五迷三道的。”

“确实可惜了些。”李衎点头,“本想着他颇合适为无忧所用,好生撮合了几回,结果直接把人给撮合没了。”

要杀温止寒并不难。李衎这些年处心积虑,都把自己的人插到他贴身去了,杀不杀不过是多一刀少一刀的事。

他只是觉得可惜。温止寒真的太适合元无忧了,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觉得的,甚至一直留着他,由着他发展羽毛,最后都送去给无忧用。

“您怎么会这么想。”艳娘扯下颗葡萄,放进了嘴里,“依奴家看,温止寒可绝非甘心屈居人下之人。此人甚至不将常人当人。在他看来,世间万物不过是他掌心玩物。这样的人,怎会为他人所用?”“你也说,他是不将‘常人’当人。”

“异能者也是同样,不过都是他眼中的工具罢了。”

“你所说的,只是表象。”李衎随手在奏章上写了“阅”字,“有的人傲慢,是骨子里真正傲慢。而有的人傲慢,本质不过是慕强,而自己又正是自己认知中的最强者。温止寒显然正是后者。”

李衎有千般本事,而其中最厉害的一种,莫过于识人。

他识人,几乎从未错过。

“你觉得,他会认清元姑娘比自己强,日后屈居于她之下?”艳娘领会了他的意思。

“本就是如此。要么怎么特意让他们对上两回呢。早知道再循序渐进些,他的能力也挺好用,底下还控制了不少有用的人。”异能者本就珍贵,能力有用的异能者更是如此。

“罢了,没了就没了。”不若说也是好事。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甚是不易察觉的快意。

“去追一追他控制的人,想办法一一捏到手里吧。”他吩咐道。

“知道了。”艳娘风情万种地站起身来,“走了走了,回去撸老虎了。”

“说来,纵是温止寒死了,你那老虎——你弟弟也不必担心。”李衎想起了这茬,“君无戏言。我说过,我亦有异能者能安置你弟弟的精神。待那老虎寿终正寝,你再挑个载物就是。——真不需弄成个人?让无忧做个身体就是了。”

李衎最善识人。因而,哪怕艳娘不问,他也知道她会担忧什么,知道替她扫清什么样的顾虑,她才能够了无后顾之忧地为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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