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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97)+番外

贺栖城没有甚么游玩的兴致,和东方不败商量一下,决定绕城而过,先回锦绣镇再说。东方不败只在乎贺栖城的心情,当然不会反对。又走了一阵,日头渐渐西斜,两人便找了一处客栈歇脚。

岂料才一进门,东方不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警兆,全身寒毛倒竖起来,就好像有人要拿刀将他活剐了一般,不由顿住脚步。他武功奇高,自修炼《葵花宝典》起,就从未有过如此感觉。只有在早年头一回觐见任我行的时候,有过这种浑身上下没有一个毛孔不透出惊惧的瞬间,却是因为武功相差太多所致,心中不禁骇然,有些不敢相信普天之下竟还有人能让他感到害怕。

好在那人虽然就在左近,却并没杀心。

东方不败一面暗自揣测这个绝顶高手的身份,一面拉着贺栖城的手退出客栈。他在须臾之间已经想得明白,《葵花宝典》上的武功讲究内外皆通,感应之力较之一般武功不知高出多少,之所以会有这种差一步就要跌落万丈深渊的警兆,其实不是因为那人的武功真到骇人听闻的地步,而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他功力愈发精纯,感应力比从前又敏锐了许多,所以才能在一瞬间感觉到有人功力在他之上。只要不去窥探那人,默默退开,便能在那人发觉之前离开。

东方不败虽然是孤傲之极的性子,却并不是不懂得进退。更何况有贺栖城在身边,他挂心贺栖城的安危,更加不会轻易犯险,贸贸然去招惹一个不知名的高手。退出去几步确定再没有感应到危险,这才松了口气,对贺栖城解释说此处看起来破旧不堪,不如趁着天色没有全黑,再走一段。

贺栖城看出东方不败的脸色不好,暗自猜测他是遇到了从前的故人。那人竟然能让东方不败露出这般神情,想必是颇有些渊源。他不愿去窥探东方不败的隐秘,便点点头,重新取了马上路。

东方不败此时已经确定,那个绝顶高手在此出现并不是为了他和贺栖城,心中不由稍定,却也不敢再做停留,当即推说要跟贺栖城赛马,一路绝尘而去。

过了片刻,那客栈大堂中站起一个瞎眼老者,一张脸坑坑洼洼呈绛紫颜色,看上去好不吓人。他刚吃完一碗汤面,被店小二带着去往楼上休息。走到楼梯口,却突然顿住脚步,嗅了嗅,一步步迈到门口,脸上露出狂喜神色。那店小二心中奇怪,走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就被他反手一掌无声无息拍死。那老者又嗅了嗅,不禁桀桀怪笑起来,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却说贺栖城同东方不败一路疾驰,又走了二百余里才停下,找了处干净的客栈落脚。东方不败也不隐瞒,将刚才的感应对贺栖城说了。贺栖城想了想,觉得虽然东方不败的武功号称当世第一,但是也不排除还有世外高人功夫高过东方不败的可能,猜测那人多半是早已隐世了的高手,不知为了什么缘故突然出来走动,跟他们却没有甚么关系。

东方不败也觉得大致应该是如此,不由长叹一声道:“那人功力当真深不可测。我原以为我的内功比少林寺方证那个老秃驴也高出许多,哪知道遇到那人,只是感应到一点,竟然也会引起体内气息浮动。如此高手,要想胜过他,恐怕不是几年功夫可以达到。只有遇到机缘,才能突破了。”

贺栖城笑道:“我猜那人一定是个八九十岁的老翁。东方大哥既然号称‘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正是红日初升的时刻,只要假以时日,必定能在武学一道上再有突破。到时候再去跟他讨教武功,不是正好?总比普天之下找不出一个对手要强罢?”

东方不败瞪了贺栖城一眼,心中却默认了他的说法。这几个月他随贺栖城经营生意买卖,虽然早晚必定会勤奋练功,倒也没有特别想要突破。哪知道功力恢复得却比早先更快,不久就将折损在黑木崖上的内功全都恢复过来,还小小有些进步。他思索许久,觉得这兴许是暗合了道家“无为而无不为”的精髓,所以才能让能让他的武功如水到渠成,精进不止。

《葵花宝典》创自前朝一位宦官之手,讲究的是“一通百通,内外皆通”。虽然是一门纯粹的武学秘典,东方不败越练就越发觉出,这其实并不是《葵花宝典》的极限。自从他能够和外界之气交感之后,便发觉了只要本身越是贴近天道,就越能发挥出《葵花宝典》的威力。这一点似乎跟道家讲究“道法自然”有些相似。所以他特意找来许多道家典籍,试图找出其中的共通之处,倒还真的又对《葵花宝典》有了新的体悟。

等想清楚了练功应当顺其自然,用心体会万物生长的道理,他练功反而没有原先急切,倒是对贺栖城的进步愈发上心。所以此时听贺栖城说他将来必定能再有突破,把今日遇上的这个绝世高手比下去,他心中倒是充满信心。

两人歇了一夜,第二日又继续往徽州的方向赶路。如此走到午后,终于到了锦绣镇外的长亭。只见那亭子像是被雷劈掉了一个角,地上满是碎瓦,也没有人收拾,亭中都是泥土积灰,和上次他们来时大大不同。

贺栖城想起这条青石大道上以往总有许多车马出入,繁华远胜周边数镇,就是与杭州、南京、苏州这样的大城相比也不差许多,此时竟然萧条一至于斯,不由叹了口气,骑着马缓缓走进镇子。

东方不败担心贺栖城触景生情,一面和他并绺而行,一面悄悄打量他脸上的神情。贺栖城却笑道:“世间有荣必有枯,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只想再去看看栖梧身前的住处,给他上一炷香。”

不一会儿到了贺家本宅,敲开大门,一帮仆人丫鬟见了贺栖城不由手足无措起来,想进去请常玉,常玉却已经烂醉如泥,只好去通知老夫人。贺栖城懒得和下人们啰嗦,当下把脸一板,喝问道:“我一没有被贺家除名,二没有做过对不起祖宗的事,你们有谁敢拦我进门?”

自贺栖城走后,便是家中的奴仆也辗转听说了他在京城的赫赫威名,哪里再敢阻拦,一个个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大少爷”,将他迎进家门。不多时赖三过来,让贺栖城去正厅同老夫人见面。他昔日曾卖力将贺栖城骗去黄山别院,好让暗藏的杀手下手,此时害怕贺栖城找他算账,却是看都不敢看贺栖城一眼,佝偻着身子,把脖子一缩,脑袋耷拉着双目紧盯鞋面。

贺栖城自然不可能和赖三计较,点一点头,和东方不败一道走到正厅中。只觉得一间大屋子里处处透着一股腐朽破败气息,就连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两个丫鬟看起来也有些死气沉沉。贺老夫人的样貌较之大半年前也苍老了许多,隔着香炉中透出的青烟,看不太清晰。

贺栖城恭恭敬敬对贺老夫人行了礼,口中道:“二娘安好。”

那坐在中间的老妇人却是冷冷一笑:“安好?我还能有甚么安好?梧儿去了,我这心啊,也跟着去了。倒是你,怎么还有心思来瞧我们母子俩的笑话,怎么不随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