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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21)+番外

贺栖城只当是他为人谨慎,担心自己再惹上什么麻烦。虽然明知像是上次那般遇上杀手之事实属罕见,却也不好拂东方不败的意思。他幼年被掳,十八岁返家,极少有意气相投的朋友,此时遇到东方不败,只觉得对方行事谈吐处处让人敬佩,不禁隐隐生出几分不舍,只盼像这般谈天说地的惬意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一连走了十来天,期间贺栖城又取用了一次剧毒之物。东方不败见后也不多问,倒是坐下来尝了一回贺栖城的手艺。用瓦片烤出来的毒蝎子,蘸了调料香脆可口,竟是分外好吃。

这一日正午,一行人终于到了洛阳城下。洛阳号称神都,自夏、商、周以来,共有一十三朝在此定都,历时一千五百余年,可谓是“雄都定鼎地,势据万国尊”。北宋以后,国都南迁,洛阳归于河南府治下,这才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即便如此,却还是一座天下闻名的大城。

贺栖城一行前脚刚在客栈歇下,后脚便有一群人吵吵嚷嚷寻了过来,一开口说是贺家在洛阳几家店铺中的掌柜。贺栖城知道东方不败喜静,便吩咐绿翡出去,与一干人约好,明日晚间酒宴上再说话。

东方不败听外头人声渐散,不由嘲讽道:“你倒是贵人事忙!”

贺栖城叹了口气,道:“这事倒还真不好料理。弄得不好,可就要遗臭万年啦!”

东方不败奇道:“你不是来收债的?再不济要不回来就是,怎么还会遗臭万年?”

贺栖城摇了摇头:“收债是收债,只是后面还牵扯着人命官司。一不留神,钱还没收到,人倒要先被抓进衙门问罪。”他见东方不败面露疑色,解释道:“贺家发家不过数十年,要说最初做的买卖却不是贩卖物件,而是放子母钱。贺家放子母钱,向来是‘九出十三归’。借债人借贷十两银子,到手只有九两,到期之后却要归还十三两。逾期不还,还要利滚利,越滚越多。若是借上个两三年,连本带利只怕会翻上好几倍。为了还债,不要说是收房收地,便是卖儿卖女也是常有。”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微微皱眉。他知道像是此等借高利贷之事无异于饮鸩止渴,若非迫不得已,寻常人绝不会做。他幼年贫苦,曾亲眼目睹邻里被债主逼得一家老小一同上吊的惨状。后来苦练武功,自日月神教最末一等的教徒做起,渐渐积功升至高位,也就不再将银两生计之事放在心上了。此时突然听贺栖城提起,不由心中有些感怀。

贺栖城又道:“在外放债的伙计大多是在赌场、码头附近蹲守,除了借钱给普通的百姓,也会借贷大笔的银钱给商户店铺周转。只要对方拿得出贺家看得上眼的抵押之物,田产也好,店铺也好,银子多少都不是问题。家父还在世时,总算有人在上头督管,底下人不敢胡作非为。家父仙去后,却有一帮见利忘义的小人,为了让借债人还不出债款,好借机侵吞对方财物,无所不用其极,逼害了许多无辜的百姓,使得贺家的名声一落千丈。我在两年前接手总掌柜一职,当时曾将手底下的人全都梳理过一遍,却唯独没有动洛阳的管事。只因他是家父看重之人,给他这个差事就是为了要让他在洛阳城中养老。哪知道一时不查,竟让他逼死了个动不得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教主开始看不惯大少爷在外面招蜂引蝶呢【好像有哪里不对?

第14回

贺栖城顿了顿,接口道:“洛阳城中有一位姓王的教书先生。他一生清贫,前年年头上老妻亡故,他为了给发妻像样安葬,就向贺家借了二十两银子。他本就不善经营,到期之后非但还不出本金,就连利息也还得不多。这样一拖再拖,到了去年年底再也拖不下去,他只好一狠心将家中藏着的一幅古画拿出来典当。他拿画去典当的那家典当铺也是贺家的产业,早在借债之前就瞄准了王老先生手中的古画,非但一定要让他把画当成死当不说,还生生把价格压低到了三成。王老先生得了银两回家,思来想去,发现当画所得尚且还不清利息。他心中抑郁,竟买了砒霜,下到酒里,在亡妻墓前自尽了。”

东方不败暗道,像是此等合伙谋取人财物之事也是寻常,只是贺家做得未免太过,若是最后还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兴许就不会致人死命了。

贺栖城又道:“此事虽是不妥,但手底下那些放债人平日里见得多了,也不觉得什么。岂料,王老先生前脚死去还不足三日,正赶上新科状元回乡省亲,新科状元竟然恰巧是他的学生。那状元郎去寻访老师,却发现老师已经惨死,不由大为震怒,一纸诉状告进衙门,要告贺家盘剥百姓逼死人命。洛阳城中的放债人这才发觉事情不妙,赶紧向管事禀告。管事年事已高,闻讯之后竟然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此一命呜呼了。至此城中众掌柜群龙无首,乱成了一锅粥,只好托人传书信给我,让我速速来此做个决断。”

东方不败不由冷哼道:“他倒是死得轻巧,把一个烂摊子丢给了你。我看这事也好办。你从那个王老先生的族中找出个人来,双方和解。人死都死了,又是自杀,大不了给他修一修坟墓也就是了。”

贺栖城摇头道:“王老先生的事好办,麻烦就在于新科状元一口咬定了贺家违反朝廷法令。当年太祖皇帝诛杀天下巨富沈万三时曾有言,民间借贷的利率不得超过三分,而且不论借款时间之长短,利息不得逾本金之半。这条法令虽然颁布了,实际上却极少执行,也不知那状元郎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他身为朝廷官员,虽然品级不高,风头却健,现在咬死了贺家逼死人命,却也是一桩麻烦。”

东方不败眼微微睁大,唇角露出冷笑:“要是状元郎死了,这桩案子没了靠山,不就一了百了了?又或者抓来状元郎的父母妻儿相要挟,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再告!”

贺栖城不禁一呆。他素知东方不败杀心极重,却没想到他为了要了结自己身上的公案,竟然会想出这样的主意,这与他平日的“侠义行径”似乎大相径庭。他抬眼向东方不败看去,只见那人双目莹莹如秋水一般,关怀中还带着几分回护,顿时有些了然。东方不败这是将他当成自己人看待,所以才会不理会是非曲直,一意出手相助。

贺栖城心中感动,嘴上却道:“我看这事没那么简单。有人想要挖个圈套让贺家一头跳下去,却也不看看我贺某人乐不乐意往下跳哩!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官司拖也拖了一个多月了,咱们慢慢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要是每一桩事情都要劳烦东方大哥出马,那我这个总掌柜岂不是当得忒没用了?现在天色尚早,不如你陪我出去逛逛如何?”

东方不败见贺栖城次次都不照自己的意思行事,心中有些不满,本不想出门。只是他抬眼看到贺栖城满脸诚恳,却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贺栖城见他应允,留下绿翡以防万一,带了赵大、钱二两个,和东方不败一道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