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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同人)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101)+番外

东方不败在最后关头,使出云海烟波指法,用自己的鲜血凝成一支小剑,从背后取了那怪人的性命。他虽然侥幸得胜,却也是接近油尽灯枯。当即一跤跌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心中暗道,自己这一回倒是应了那句没说出口的誓言,说好不再与贺栖城分开行动,偏偏要独自对敌,才会落得一个孤零零横死在山野之间的下场。好在贺栖城的大敌已死,今后想必可以安然度过一生,便是没有自己相伴,也不打紧。

东方不败正在迷糊混沌之际,脸上却突然感到一下湿热,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是照夜在舔他的面孔,不由苦笑一下,哑声道:“照夜啊照夜,你能带我去找龙文的主人吗?”

那照夜马极通人性,咬住东方不败的腰带,就想将他带上马鞍,无奈东方不败手脚无力,试了几次都没成功。那马儿不由悲嘶一声,前足软倒,跪在地上,眼中落下泪来。

东方不败见状,心道,就连马儿都能如此坚持,自己为何就不能坚持到见贺栖城最后一面?当下靠着马颈,休息片刻,又从怀中取出贺栖城给的药物一股脑服了,缓缓凝聚起一点力气,努力许久,才终于爬上马背。他已经无力控马,只好把缰绳绕在手腕上,伏下身子,抓住照夜的鬃毛,任由马儿带自己飞驰。

一路上也不知经过了多久,只依稀记得照夜每隔一阵就会在溪水边将他放下来,再衔来一些野果放在他面前。东方不败受伤极重,已经无力进食,只能喝一点水,继续催促马儿前进。到后来已是昏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抬一抬眼皮见照夜还在赶路,就又昏迷过去。

直到一日夜里,东方不败却突然恢复了一些精神。他见两边人来人往,像是到了一处极热闹的所在,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便强打着精神坐直身体。刚想要梳理一下头发,却是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用没绕缰绳的手将头发拢了几下。低头看自己的衣裳,一套白袍上血迹斑斑,又是尘土又是泥浆,看起来简直糟糕之极,不由露出苦笑。

不一会儿,鼻端传来一股腥味,东方不败知道是已经靠近了海边。他见远处露出许多船只,桅杆比平日在江河中所见的高出不少,是专门用作海运的海船。此时虽是夜间,码头上却还十分热闹,不时有人经过照夜身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拍了拍照夜脖颈,喃喃道:“好马儿,你到底还是带我到了广州。栖城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知要有多心疼哩!我们只远远看他一眼,你就放我下来,好不好?”

照夜此刻已经闻到龙文的气味,兴奋不已,哪里还听得到东方不败说了甚么,突然嘶叫一声,发力向前冲去。却苦了东方不败,要不是手腕上缠了缰绳,差一点就要被颠下马背。饶是如此,右手也被扯得直接脱了臼。

他此时已经觉不出疼痛,见远远看到一艘海船,足有五六丈高,上面张灯结彩好不漂亮,船下站了一人,一身红袍,背负双手来回踱步,不是贺栖城又能是谁。当下按捺不住心中狂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开手腕上的缰绳,张开双臂向前扑去……

第67回

东方不败醒来之时,第一眼便看到贺栖城胡子拉碴坐在床边,一双眼睛满是血丝,也不知在看向何处。他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不由伸出手去,想要去摸贺栖城的脸颊。哪知道一抬手才发觉手上毫无力气,刚刚滑出锦被就直接垂落下去。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突然有了动作,不禁惊喜交加,叫了一句“东方大哥”,声音中竟透出一丝哭腔。

东方不败却是还未清醒,执意要碰到贺栖城的脸颊,好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无奈全身虚脱,举了几次,都够不到,不禁微微蹙起眉头。贺栖城这才看出他的意图,连忙轻轻抓住他的右手贴在自己脸颊旁边,却小心避开了尾指上的夹板。

东方不败感觉到一股暖意自掌下传来,不由露出笑容,嘶声道:“我睡了多久?”

贺栖城暗自松一口气,摩挲一下东方不败的手背,微笑道:“已有二十一日了。”想一想,又道:“都是我不好。原本想要给东方大哥一个惊喜,明明看出你有心事,却还是让你独自留下。事后我越想越担心,派人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天夜里见到你的时候,差一点就要把我吓死,以为……以为……幸好东方大哥终于醒了。”说罢不由喜上眉梢。

当日东方不败落到他怀中时,已然气绝了。他当时悲痛欲绝,抱着东方不败走上船,将自己反锁在船舱中,割开手腕,一口口将鲜血渡进东方不败口中,却怎么都不能让东方不败咽下。要不是后来,东方不败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他趁机将药血送下,又用金针维持住东方不败的气息,东方不败这条命是怎么都救不回来了。

贺栖城在床边一守就是二十一天,用尽了办法才将东方不败体内的伤势调理好,怎奈人却无论如何都唤不醒。东方不败几乎无法进食,只有每隔七日饮下大量药血才能保命。当时贺栖城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东方不败活下去,哪怕要守一辈子也在所不惜。如今见东方不败突然醒转,教他如何不喜?只觉得大概是老天爷看到他多年来行善积德,才将东方不败送回他身边。否则的话,只要当日迟上一点,就是天人永隔的局面,现在想起来都会后怕不已。

东方不败见贺栖城眼睛充血,一张脸惨白得跟死人无异,知道他为救自己必定花了极大的心血,也觉得侥幸之极,不由扯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我没事了。你怎么……弄了这么大一艘海船?”

贺栖城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呐呐道:“这艘船是我让柳先生找人打造的。打算坐着它出海,做点买卖。”

东方不败不禁微笑道:“你把我的手放下来罢。我冷得很。”贺栖城连忙把东方不败的手臂放平,又搭了片刻脉搏,这才露出喜色,将他的手臂重新塞进锦被之中。东方不败又道:“原来是要用来做买卖的。那为何要装扮得如此喜气?我那日依稀瞧见,船舱外头的窗户上像是贴了甚么东西?”

贺栖城闻言不禁一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过了半响,才小声道:“我原本是想把这艘船作为喜船,和东方大哥……在船上成亲的。那日我见东方大哥在西湖上露出向往神情,所以才……”

其实贺栖城赶到广州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准备同东方不败的亲事。喜船上的每一样摆设,小到一只茶杯都是他亲自看过定下的。船舱外头本来都贴了大红喜字,自东方不败受伤昏迷以来,贺栖城心情恶劣,便命人全都撕了去,就连船舱里的红烛、红帐也都收走了,唯有龙凤呈祥的锦被还盖在东方不败身上。

东方不败虽然依稀料到此事,此时听贺栖城真正说起,心中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激动得不能自已。他受伤极重,现下虽然好了些,手上却没有多少力气,只好微笑着对贺栖城道:“我好多了,你进来陪我睡一会儿。那桩事……那桩事等我好了再办一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