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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贾赦归来(45)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王夫人忽然开口了,道:“大伯,宝玉虽是有大造化的,但只他一个人是不是单薄了些?说起来,我家元春生在正月初一,这也是有些造化的。不如……大伯替宝玉求差事的时候,也提一提元春可好?”

赦大老爷闻言便看过去,打量王夫人的眼神意味深长。他本没把主意打到那侄女身上,这怎么还有主动要求吃苦的,这王氏真的是亲娘么?!

贾母和贾政听了也连连点头,纷纷出言为元春争取。说起来,元春其实比宝玉更需要这出头的机会,若是能因此得了圣上的眼,说不得便就此青云直上,做个皇妃、贵妃,那他们可就成皇亲国戚了。

对于贾元春,这孩子小小年纪便被祖母、爹娘送进宫闱,还是去当个伺候人的女官,大老爷并没打算把账算到她头上。可既然她亲娘都提起来了,亲奶奶和亲爹也极力赞成,大老爷就觉得自己不能当了恶人,必须要为这侄女争取啊。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赦大老爷嘲讽地一笑,冷声道:“正月初一生的又如何,很稀罕么?每年都有正月初一,每个正月初一都有孩子出生,这算是什么造化?我不是正月初一生的,照样是一等伯爵;我闺女也不是正月初一生的,照样是一等伯的闺女,不比个五品小官儿的闺女出身高贵?少拿正月初一的生辰说是,那算什么造化?”

这话一出,几个人的脸上都不好看,王夫人更是臊得脸色通红,忙低了头遮住自己咬牙切齿的表情。

她从来都标榜着元春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女,又有正月初一这样的好生辰,这府里旁的姑娘加一块也比不了。此刻却被贾赦劈头盖脸地揭了皮,点出元春不过是五品官的女儿,即便要进宫也没有选秀资格,只能做个伺候人的女史。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恨!

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子发抖的贾政,王夫人知道他这也是气的,不但一点不心疼,反在心中啐道:个不争气的废物,坐在这儿生气有什么用,一个六品官做了十来年才升半级,连累的儿女们都被人看不起,真是个窝囊废!

“胡说什么,都是我的孙女,除了嫡庶之外,哪有谁比谁高贵的?元春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为了家里进宫去搏上进,咱们整个贾家都对不住她。我话摆在这儿,只要我还在一日,就不许谁说元春一句不好,全贾家都得替元春谋划,这是咱们欠她的。”

贾母“嘭”地拍了下茶几,目光冷厉地盯着贾赦,黑着脸说道。她最听不得的,就是贾赦在她、在她儿子面前,标榜自己国公府继承人的身份。明明她的政儿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偏偏有那一对老妖精作怪,硬是把个孽种当成了宝,害得她的政儿无辜低了孽种一头,凭白丢了爵位。

如今,贾赦竟还敢辱及到小辈们身上,贾母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那么定元春的身份,那岂不是说连她的宝玉也成了个小官儿的儿子,这怎么成?!宝玉日后是有大造化的,身份上怎么能有瑕疵,他必须是荣国公府的嫡孙,身份高贵得很呢!

虽然贾母拍了桌子,赦大老爷却跟没听见似的,稳稳地端着茶杯呷一口,眼神淡漠地看过去。子女身份这种事,可不是凭她老太太一张嘴说了就算的。不然,当年贾元春进宫的时候,也不会是去当女官,而是赐婚皇子了。所以,他一点儿都不生气,事实胜于雄辩嘛。

“得,既然老太太这样说了,那我少不得为侄女出把力了。不就是想抄经么,回头我去跟圣上求了便是。只不过,若是能成自然皆大欢喜,可若不是成也别怪我。左右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你们谁若是不满意,干脆自己去求去。”大老爷做出被贾母镇住的样子,满不服气地说道。

贾母对此表示很满意,不过为防贾赦阳奉阴违,还是缓下脸色,笑着夸道:“好,我便知道赦儿是个懂事的。你如今在圣上跟前不一般,这点小事想必是一提就准了的,这可不是一般的脸面。元春是你的亲侄女,若知道你这样帮她,日后她若熬出了头,还不得全心全力帮着你?这样,你们宫里宫外的也有个照应,前程可光明着呢。”

好大的一个饼子!赦大老爷心里暗笑,面上故作认同地点头。

他不过是生气贾宝玉欺负琮哥儿,又恨贾母、王氏磋磨他的迎春,要从贾宝玉身上讨个公道罢了。如今可好,还有上杆子让他追讨利息的,老爷他若是不收,岂不是白瞎了这好意。

说完了这事,大老爷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那母子、婆媳三个在上房里面面相觑。

原先,他们叫贾赦来,是为的什么事来着?

对呀,他们不是为了祭田的事,也不是为了抄经的事啊,是为什么来着?

“老太太,今儿请大老爷过来,不是为了说金陵那边族人的事吗?大老爷没经过族长和族老们,就将那么多族人除了族,您不是说要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么?还有……”还有我爹娘的事。

金鸳鸯方才就急得很,偏偏主子们都在说正事,便想着等他们说完,总要说起金陵的事吧。可谁知道,大老爷说完就走了,这、这可怎么好!

第三十三回 父子间言辞打机锋 练字苦宝玉苦练字

皇宫里,宇文祜并不知道,贾赦赦正打着他的旗号欺负人。不过他即便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办赦赦个欺君之罪,反而更可能会帮着摇旗呐喊。

今日回了紫禁城,宇文祜也在第一时间,就被太上皇给叫了去。他倒没有跟大老爷一样耽搁时间,略梳洗一番便去了大明宫拜见老圣人。

待行过礼坐下之后,宇文祜才仔细打量了老圣人几眼,发现他似乎比自己离京之前更要憔悴几分。原本已经在恢复的身体,似乎也又衰败下去,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难看得厉害。

“父皇的身体如何了?朕看着,怎么还没有之前硬朗呢?可是朕不在的时候,镇日操劳国事,累着了?”宇文祜一坐下,便关切地询问老圣人的身体状况。

只是这些话听在老圣人的耳中,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味,当即便嗔道:“哼,朕没死成,让你失望了?”

老圣人的身体本来就没完全恢复,他又急着重掌大权,操劳之下就更难以恢复。再加上,前些天赐死大儿子忠让亲王的事,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如今虽不像禅位时的命不久矣,却也比那时好不了多少,想要再重回朝堂是不行了。

“父皇何处此言,真是折煞朕了。”宇文祜面露惶恐,身子却稳坐着动也不动,“正是有您在,朕才能放心南巡,安抚南方受灾省份的民心民愤。只是让您拖着病体为朕操劳,朕这心里实在惭愧。如今朕回来,父皇总算能歇一歇,好生将养身子。朕可盼着,您能长命百岁呢。”

老圣人已经没力气瞪眼了,微阖了眼睛道:“这话说得,可真好听啊。若是,你没把那些人头给老大送去,朕怕是还能听一听,现在……呵!老四啊,你的心比我狠啊。”他似乎已经破罐破摔,根本没避讳那些死士杀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