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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嫡子有为(43)

拿出一节木棍放在口中咬住,伸手将背后的箭羽狠狠一拔,“唔——”一声重重的闷哼声夹杂着箭与血肉的摩擦声,一串献血喷射在周围的草地上,血迹迅速淹没在地上。拿着随手扯的一些普通的止血草药细细揉碎了,放在伤口处,再从身上扯了一条长长的布条子,将伤口草草的包扎好了,贾琏方才坐在地上稍作歇息。

这山地势险要,又灌木丛生,一般人只怕难以走出去,何况他们二人又是满身伤痕,只怕难上加难。

“贾琏。”声音略显虚弱,却不失强硬。

贾琏闻声看看向忠顺,见忠顺果然睁开眼睛,喜道:“你终于醒了。”

忠顺王睁开眼睛,便看见贾琏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虽然灰头土脸,那双眼眸却依然熠熠清亮。

忠顺王挣扎着要坐起来,贾琏忙伸手去帮忙,让他靠着墙壁上。

待坐了起来,忠顺王才发现自己身上暗花金丝的锦袍早已残破不堪,如今身上披着的是一件墨色的藤纹袍子,和贾琏如今身上穿的那件衣服的花纹是一样的。呆呆的看着这袍子发,竟是一时无语。

贾琏不知其心思,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忠顺王摇了摇头。

“那便好了,我先去外面找点水来,顺便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忠顺王低着头未语。

贾琏见忠顺不言,便自己站起身子准备出去。刚站起来,便感觉到自己的袍脚被扯住,低头一看,是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你……”

“你为何如此拼命救我?”

贾琏抬眼看着忠顺,脸上带着笑意,“生死面前,哪里来的那般思考?”

忠顺闻言,久久不语。

许久终于出声,“相识一场,我竟是还未告诉你我的身份。”

“我无意知道。”贾琏此时是不想将两人的身份挑明的。

忠顺王将头慢慢靠向墙壁,眼中慢慢带着笑意,“我是中原人,亦是柔然人。我的母亲亦是中原人和柔然人的骨血。”

说到这里,忠顺王自嘲的笑了起来,“呵,我母……母亲,我以前很不喜欢她,她水性杨花,见异思迁,不守妇道,总之这世间女子所耻辱的事情,她似乎都做过。”

贾琏站起身子,“在下无意听人*。”这种王室秘史还是少知为妙,此时他神志不清说了出来,难免日后又心生悔恨,届时又是一堆麻烦。

“哼,你也看不起她了吧,咳咳咳。”忠顺咳嗽的揉着心口,眼神朦胧起来。

“她起初是柔然王太后的私生女,但是后来得到了柔然王的眷顾,给了她柔然王室的尊荣。她不顾一切的跟着柔然王,但是在为了他生下楼铭不到一年后,她便遇到了我的父亲,后来便又随着父亲回了家。如果你以为她就这样安安分分过一生,你便错了,在我出生后,她便又跟着一个男子离开了。那时候我被父亲迁怒,家中之人无一个不对我落井下石,只有三哥和三哥的母亲一直照顾我,才让我得以保存。”

贾琏知他口中所说的是当今皇帝。下意识问道:“所以你和你三哥关系很好?”

“呵呵呵,在那个家中哪里来的兄弟之情,我知道他看中的是我母族的柔然势力,可是他对我的恩情却是真真实实,我这一生欠他的,亦是会还的清清楚楚。”说完又用琉璃色的眸子看向贾琏,墨色的眉头轻轻蹙着,“贾琏,这一生我除了三哥,唯一欠着的便是你,日后定当报答。”

“……”贾琏不知道忠顺这句话是为了收买自己,让自己继续拼命护着他回中原,还是果真如此知恩必报。不过若真是如此,他倒是果真要重新看待这个孤傲的王爷了。

“咳咳咳,你不信?”忠顺皱着眉头,眼中露出不满。

贾琏轻轻弯着薄唇,黑亮的眼中带着笑意,“郁兄,我倒是相信,只不过若是出不去,只怕得要下辈子才能受到你的报答了,所以在下此时最担心的是如何出去。”

“哼,没想到你也是贪生怕死之辈。”

贾琏没想到这忠顺王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一面,理了理衣摆,笑着道:“难道郁兄不想活着出去?别的不说,若是这么死了,可就真就满足了野兽口腹之欲。好了,天要黑下来了,我先去弄点柴火来,再弄点食物。”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灰色暗纹匕首来,递给忠顺,“你有伤在身,这把匕首给你防身。”

忠顺憋了一眼,闭眼道,“我在这里死不了,你自个留着防身吧,免得到时候死在外面了,便没人护我出去了。”

贾琏摇了摇头,将匕首轻轻放在忠顺旁边的草地上,便往外走去。

山中的野兽最喜欢晚间出没,特别是如今这时节越发的冷了,很多动物都要提前备着粮食,所以此时山中最是危险。

贾琏亦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敢走远。便在山洞外不远的地方拾掇了许多干柴,拿到洞中点了起来。

火点起来的时候,忠顺正在闭着眼睛靠在床上睡觉,眉头皱着,似乎睡得不踏实。

看着这位伤痕累累的王爷,贾琏心里叹了口气。皇室中人也未必如寻常百姓之家好许多,除了那些荣华富贵,他们一出生便面对着来自各方的暗杀和威胁,当初林束若不是因为父王的保护,也不会活着登上皇位,只可惜在那个地方呆长了时间,他到底是失了初心,对自己的家族下了毒手。

皇权霸业,容不得半点沙子,忠顺王和皇帝此时虽然关系亲密,可是日后当一切的阻碍扫除后,这二人还能不疑吗?

也许忠顺王府的下场便是当年康平王府的下场。

山间的天色暗的很快,不过洞中点了火把,倒是明亮许多。

忠顺醒来的时候,贾琏正在烤着一只肥肥的兔子,香气扑鼻,惹得忠顺肚中咕隆作响。忠顺一时尴尬,将披在身上的袍子扔开,眯着眼睛道:“我只是久未进食之缘故,并不是想吃。”

贾琏自然不拆穿,反而自顾自的在香喷喷的兔子上洒了点粉末,一时间更加香气四溢。

忠顺偷偷的吞了口口水,“你洒了什么东西在上面?”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贾琏拿起那装粉末的大树叶,“这是椒粉,平日山中就有此物,此物不仅可以出去肉中的异味,亦是温补之药。”

“你竟然懂这个?荣国府虽然不复当年盛名,但是你身为长房嫡子,应该不会让你自己动手寻吃食吧。”

贾琏将兔子翻了个面,继续放在火中烤着,“行军打仗的,常常需要自己去寻找吃的,若是没这点本事,只怕早就要饿死了。”当年随着父王西征,被困在山谷中,那地方蛇虫鼠蚁最多,父王担心将士们误食毒物,便下令全军只能吃老鼠,到最后终于大败敌军,回了留国后,人人谈鼠色变。后来想起来,若不是当时父王的命令,有多少人要魂归他乡了。

忠顺憋了一眼,挪到火堆旁坐着,“说的好似你行军打仗多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