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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嫡子有为(27)

“岂有此理!”

就算王子腾心里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父子二人鱼竿上上钩的鱼了,也还是决定去会会这二人。毕竟没脑子的人需要提点,像这种有脑子的,自然要切磋了。

贾赦和贾琏被请到王府会客厅的时候,王子腾已经安坐其中。

一身黑色的蟒袍,不怒自威。见到贾赦父子二人进来,也不起身,只点了点头。

贾赦心里有些打鼓,对着王子腾的威名有些忌惮,到底底气不足。眼睛瞟了眼旁边的贾琏,却见贾琏已经行了子侄之礼。忙跟着道:“世兄,不见久矣。”

王子腾正色道:“公务繁忙,平日里走动的也少些了,还望勿怪。快快请坐。”

贾赦和贾琏自是依次坐在右边的座位上。

“今日让二位久等了,听下人说,是早上便过来的?”

贾赦心里有些不自在,感觉被狠狠的落了面子,“没……”话未说完,便听到旁边贾琏轻轻笑了起来。

王子腾停下喝茶的动作,放下茶盏,道:“贤侄何故发笑?”

贾琏装作无意,收住了笑,谦逊道:“世伯,小侄只是想到刚刚在池塘里钓到的那头大鱼,所以忍不住欣喜。”

王子腾握着拳假咳了两声,道:“一条鱼而已,贤侄心性不免忒小了。”

“非也。”贾琏摇了摇头,黑黑的双眸中盛满笑意,“小侄并非是为了得到鱼而欣喜,只不过想到这条鱼的命运而发笑。”

“鱼的命运?”王子腾见贾赦亦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心道,难不成不是串通好的?忍不住来了兴致。

贾琏道:“这鱼大而肥美,小侄猜想应该算是池中鱼王了。鱼王之智慧比不能与常态所言,最终却因为一条无知蠢鱼,冒险来抢这刀口之肉,沦为刀俎,白白便宜了小侄了。”

王子腾眼眸微咪,心里一番计较,暗道:“他这难道是话中有话?”

贾赦却仍是一副迷茫的样子,问道:“琏儿,这鱼自己想吃东西,何故与他人有干系。”

贾琏轻笑:“父亲大人有所不知,鱼乃群居,鱼王亦是有此习性,也难免添了几个没脑子的蠢鱼亲戚,为了贪得小利,使得鱼王铤而走险。再加之这鱼王偏疼其中一个傻亲戚,与其他亲族隔阂,更是犯了孤身犯险的大忌。”

贾赦似乎觉得自己明白了,又觉得绕不过来,心里绕成一团。

“叮——”茶盏碰到茶盖,发出绵长的一声。

王子腾放下茶盏,“贤侄有话不妨直说。”

贾琏笑道:“世伯言重了,小侄只是想知道,世伯觉得小利重要,还是整个家族的兴衰重要。世伯身居高位,自是比小侄明白一荣俱荣的道理。有些人眼放内宅之中的苍头小利,无视家族和睦振兴之理。世伯难免偏疼亲人,只不过若是这枝叶繁茂的大树倒下,这树底下又岂有安身之所?”

厅内的气压慢慢低了下来。贾赦偷偷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眼角瞄到王子腾的握着椅柄的手已经骨节突起,泛起青筋。

“大树未必会倒!”声音低沉而压抑。

贾琏眼眸清明的直视,“这需看看这樵夫的想法了,栽树是一时之需,砍树才是最终的目的。”

王子腾紧握双手,指节咯咯作响。压抑着声音道:“那贤侄觉得,如何才能让树长青。”

“呵呵,世伯说笑了。这砍不砍树,也不是小侄说了算的。不过,要是这樵夫找不到你砍树的理由,便也失了砍树的打算,不是吗?”说着轻轻抿了口茶,一脸享受道:“世伯府上的茶果然很香甜。”

“呃——”贾赦愣愣的看了眼贾琏,又看了眼脸色慢慢恢复正常的王子腾,心里开始纠结起来。这今日不是要谈正事吗,怎么一会钓鱼,一会砍树的?

王子腾突然改了面色,转怒为笑道:“呵呵呵,贤侄若是喜欢,日后常来便是。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又是亲戚,本应该多走动的。”

贾琏听出,王子腾这是默认的意思。笑道“如此,便多谢世伯了。”

二人心照不宣,只有贾赦一人模模糊糊,似懂非懂。

☆、第二十一章

贾赦父子回去的时候,已是日暮西山。

黄昏的余韵在池塘中洒下一片温润的红光。池中的鲤鱼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寻找新的食物。

谢氏倚在木栏前拿着点心一点点的洒入池中,引来一大群的红色鲤鱼。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谢氏也不回头,只笑着道:“那二人走了?”

王子腾叹了口气,走上前来,看着虽已不再年轻,却依然韵味犹存的妻子谢氏,心里也柔软起来。“怎么不好生歇息,小心晚间的潮气。”

谢氏将手中剩下的半块点心交给一旁的小丫头,用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来,笑道:“老爷可愿意陪着妾身走一会?”

此时虽是日暮,却难得的宁静,下人们早早的便将各处收拾妥当,出了随身的几个下人远远的跟着,倒是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就连王子腾的几个妾室,也只是在西院的屋子里老实的待着,平日里没有王子腾或者谢氏的吩咐,是万不会踏出一步的。

夫妻二人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谢氏每每都会自觉的慢上一步,落在王子腾身后。

待行到含樟树下,王子腾停下脚步,手向后一伸,便抓过谢氏的手,将人拉到自己并肩的位置,指着这颗依然参天的大树,笑道:“我记得这事你当日才过门,便种下的树,如今二十年过去了,这树倒是长的结实。”

谢氏似乎被勾起了往事,脸上现出迷蒙的神色,“是啊,二十年了,可惜故人已经不在了。”

“你说的是那贾赦的原配徐氏?”

谢氏亲亲点了点头,眼中颇是惋惜的神色,“当日我与她金兰之交,都嫁入这公侯之家,没想到才不过几年便阴阳相隔。妾身记得,当日还与她戏言,日后若是有缘,便要结成儿女亲家。可惜……”谢氏眼神黯然起来。

王子腾心里亦是一痛。

当年谢氏曾经孕有一子一女,却皆早夭,如今膝下也只有妾室们所出的庶出子女聊以慰藉。想到这里,王子腾只得收了心思,安抚道:“凤哥儿亦是你一手带大的,如今已经与那贾琏定了亲事,这结亲之言也算是成了真了。夫人应当欣喜才是。”

谢氏如此听来,心里总算是安慰许多,“是啊,听说凤哥儿也是满意的,只可惜今日没见到这孩子,也不知道长的哪般摸样了。”

王子腾摇了摇头,笑道:“倒是比他那父亲强出百倍有余了。”如此年纪,便已是状元之才。面对自己这位朝中大员,不卑不亢,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不可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他姓贾不姓王,否则理当是自己最合适的接班人。

“他母亲不凡,他自然也是好的。”谢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含樟树的树干旁,看着这颗经过岁月打磨的大树,想着当年待字闺中时那些美好的时光,“老爷,大妹妹是你的亲人,凤哥儿亦是大伯留下的唯一血脉,你可不能偏着心眼,坏了凤哥儿的姻缘,咳咳咳……”话未说完,谢氏便捂着帕子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