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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狗尾花下死(61)

“受了伤也不知道说……每次都是这样!你上药了没有!我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没有!你的身体是我的,你不能对它不好,你听到了没有!”翘楚一把把柔软的枕头扔到他的身上,冲他发火。而说着说着,她看到了沐清风有些干裂的嘴唇,火气更大,道:“连喝水也不会!都干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该喝水了!”怪不得刚醒来的时候,她手指感觉到的触感是粗糙的,现在想来,原来竟是因为他的嘴唇已经干裂成了这样……他就是这样,从来,永远都不懂得什么叫好好对待自己!

“别气……”沐清风见她生气,忙伸出手想安抚她,却被她狠狠一巴掌打开了。她打开了他的手,便转过身,快步走开了……她这是要去哪儿?是要离开了?是要不理他了?

沐清风觉得自己的心里狠狠一疼,忙从被子里钻出来,急匆匆地跳下床去拉翘楚,道:“别气……”可是,等拉住了翘楚,他才发现,原来她并没有出去的意思。她只是走到了桌边,从茶壶里倒出了一杯水,然后没好气地拿到了他的面前,凶巴巴地道:“还愣什么!喝水!”

沐清风的心蓦地一跳,心底的不安骤然散去,接着被暖意所取代。“嗯……”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同时接过杯子,乖乖地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你还敢笑!”翘楚却仍是气呼呼的,抬起巴掌想抽他。可是他赤|裸着上身,身上尽是伤口,让她怎么下得去手。小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又落到了他唯一没有伤口的头上去。“我跟你说话,你就只知道当耳旁风!”他只有头上和脖子上没有伤口,一点点伤都没有。翘楚不知道,这是因为在生死命搏中,沐清风绝不会让任何人攻击到他的头和脖子,这样他才能活着。可是现在,沐清风却乖乖地站在那里,任由着翘楚动手抽他在搏命的争斗中都能不受伤害的头颈,一点反抗也没有。

翘楚伸着手,打了他的头两下,就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身给他倒水去了。在旁边盯着他喝完了三杯水,翘楚才算是放过了他,拉他到床上坐着,小心地看他的伤口。好在,沐清风的恢复力一直都超出常理。明明是挺重的伤,却只经历了一个夜晚和一个上午就全都收了口子。

翘楚怜惜地摸沐清风的伤口,却又在同时紧紧地抿着嘴,还维持着生气的样子,不乐意和他说话。沐清风知道她在心疼,看得暖心。他伸出手,轻轻把翘楚的头发拨到耳后,而后小心地拉住她的手,软着声音和她道歉,道:“翘楚,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翘楚,我太高兴了,就没顾上伤……翘楚,你知道的吧,我一回来,没看到你,我有多担心,多着急?”实际上,从他此时也略微打颤的声音里,翘楚也能想得出他当时有多着急了,“所以找到你之后,我太高兴了,就忘了形。”沐清风这样解释着。而实际上,他还隐瞒了一点没有说。高兴固然有,可高兴之下,他也是见翘楚被锦衣抱了,心里气愤……或者说是嫉妒难当,才没想起自己的伤来。

翘楚听了他的话,咬了咬嘴唇,回握住他的手,脸上显出几分悔意来。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她当然知道。现在,他弄丢了他,着急了,失态了,明明都是因为她,她却又反过来凶他……“你是做什么要喜欢我……”翘楚握着沐清风的手,低下头,忽然道,“我又不漂亮,性格又不好……总对你发脾气,还打你……”

“瞎说。”沐清风却皱起眉,见她似乎不生气了,就忙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道,“姑娘家打男人两下头,那也叫打?就是你真打了,那也是直率,是为了我好。”他说着,轻轻地抚摸着翘楚的脊背,接着道:“你个性哪里不好?我就和你一起觉得最舒服了,你哪里不好……还有,不漂亮?”沐清风偏过头,看着翘楚的脸,带着很不理解的表情摇了摇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看着这张脸,谁还能说出‘不漂亮’三个字来。”

翘楚听到这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这话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也不知道是谁,见我第一面就说啦,‘凭这姑娘的姿色,也卖不了几个钱吧?’”翘楚有点夸张地模仿着沐清风当时的神态和语调,只当是玩笑,捂着嘴笑起来。

可是,沐清风却没笑。“我……说过这种话?”他皱着眉头,仔细地回忆着,就真的回忆了起来,他那时的确是说了这样的话的。

“我,我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来!”沐清风紧紧地蹙着眉头,怎么都无法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翘楚明明这么漂亮,她明明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他对她的称赞从没有说过谎,她知道他的心意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混账话来,他真的觉作者有话要说:小瑟:【好开心!!!我又多了两个小萌物诶~闷不吭声地扔了地雷的佛笑我妖孽(莫名带感的名字诶~)妹子~还有赵曦月(名字各种古言女主感)妹子~以及再次扔下一枚地雷的霜分妹子~XD直接跳到了我专栏的霸王票榜首呢><真的谢谢你们了XDDD】

第43章 甜蜜蜜

锦衣闲闲地靠在轮椅的椅背上,低着头,单手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布条。实际上,那与其说是布条,不如说是一截绸缎。看得出来,这截绸缎是从女子的衣襟上撕下来的,用料讲究,当是本地的平民百姓能买的到的最好的衣服了。

锦衣摩挲着手里的布条,感受着它的触感,而后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自语道:“沐清风果真穷酸,只能买的到这样的衣裳。”话是这么说着的,他却仍将那布条捏在手心里,摸着它,不自觉的想着当时的事。

她倒果真还算是暖人心的。那时,她把自己的衣襟撕了,用撕下来的这布条给他包扎伤口——他故意弄出来的伤口。她怕弄疼了他,动作很轻,又认真……手暖和,触在伤口上,不算疼。头发滑在耳朵边,让人很想去顺上一下。

就在他把玩着手里的布条时,电光火石之间,这布条就被人夺了去。锦衣皱皱眉,抬起眼,去看抢了他的东西的人。

“什么嘛,流夏还当是好玩的呢,原来就是一根破布条条呀……不好玩。”名叫流夏的小女孩晃了晃羊角辫,嚼着糖葫芦道。说着,她不满地鼓鼓嘴,把手里的布条向着锦衣随手一扔,那轻飘飘的布条就听话地又回到了锦衣的手中。

锦衣接过飘回来的布条,一张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静静道:“去墙角跪一晚,或者,今天的晚饭不要吃了,选一个吧。”

“诶——?”小姑娘扁扁嘴,“又要跪呀?为什么——?督主你还在记恨流夏偷吃你点心的事吗?流夏不喜欢跪墙角,好不舒服好无聊!”她却是一点也没有考虑那个不吃晚饭的选项。

锦衣慢条斯理地将布条收入了怀中,看着已经乖乖地跑去了墙角的小姑娘的背影,勾了勾唇,道:“你若不想跪……也行。过来,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