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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狗尾花下死(27)

捶了自己的肩膀一下以示对自己的警告,他躺在一旁,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幻想。现在,他们二人还是孤男寡女,还要顾及男女大防,那以后呢……她会不会愿意和他成亲呢?如果她愿意……如果他们能成亲,那他就能自然而然地去捂热她的脸了吧。

当然,到了那时候,他也用不着从被子里避让出来,而是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她拖进自己的被子,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把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一点一点地暖和过来吧。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心底里满胀着满足感。他第一次这么想娶一个姑娘,想用最风光的方式把她迎进门,想向天下昭告她的所属权,想只属于她一个人,想要把她揽进怀里一刻也不松开,想要和她缩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狭小空间亲密无间,想对她说喁喁情话,想和她互诉衷肠……

还想让她进入他那些难以启齿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少年常有的梦,让她和他一起……

沐清风想到这儿,本就泛红的脸蓦地滚烫起来,又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他怎么可以用这种想法去亵渎她!然而,这种程度的警示却根本不足以停止他美好的幻想。他咬着嘴唇,不敢再看她,偏偏头,把滚烫的脸颊埋进了褥子。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是他今天最后的温暖了。

*

沐清风的回笼觉并不久,曾经严苛的训练让他有不管多晚睡都能早起的习惯。早早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的翘楚。忍不住勾勾唇角,他蹭了蹭枕头,看不够似的盯着翘楚看。

门外,顾老爷和顾夫人已经把女儿接走,隔壁的乔安也把自己摔到了床上,半天不愿动弹。

翘楚的睡眠时间向来令人叹为观止。直到店小二来敲门询问午饭时,翘楚才幽幽转醒。

“卡着饭点醒,真有大小姐你的风格。”沐清风在一旁笑她,又催她起来,“快起来吃饭,别饿坏了。”简直像惯小孩子似的溺爱。

因为睡得太多了,翘楚觉得有些头疼,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来,又要沐清风给她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沐清风在旁边看得一脸无奈,笑着道:“因为睡多了头疼……大小姐,这真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有福分也享受不起。”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她仔细地轻轻按揉。

习武之人总能很好地把握人体的度,是以翘楚被伺候得无比舒服。沐清风看着翘楚陶醉的小模样,忍不住轻轻笑。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是他今天最后的幸福了。

身体忽然敏锐地感受到一阵寒凉刺骨的气息,沐清风几乎是瞬间直起身来,将翘楚护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目光锐利,剑也不知是何时抽到了手里。

“呵……都认识了十多年了,不用这么戒备吧。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摆出这个样子,就算是我也是会很伤心的。”就在沐清风全身警备后的几秒,门忽然被缓缓推开来,温和柔润的声音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传了进来,“放心吧,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为什么你还活着。”

在沐清风的怀里,翘楚蓦地睁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小瑟:昨晚到两点今天到中午十二点,我居然能把前三章重写……一万字诶><以前一整天都写不完的~自己都佩服自己了><果然有东西催着才速度惊人啊~话说下一章就是本文第二个高潮了~好~期~待~

沐清风:(拔剑)现在灭口来得及吗?

小瑟:救命啦我是你亲娘!

翘楚:亲娘写得出那种剧情么!

*

小瑟:弄错存稿箱的时间了,时间设定到明天去了……我说怎么半天都没显示出来呢……说起来我昨天也弄错了><放进存稿箱忘了设定时间OTZ真是太蠢了

☆、我宁愿被全天下背叛

“呵……都认识了十多年了,不用这么戒备吧。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见面就摆出这个样子,就算是我也是会很伤心的。”就在沐清风全身警备后的几秒,门忽然被缓缓推开来,温和柔润的声音随着吱呀的开门声传了进来,“放心吧,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为什么你还活着。”

在沐清风的怀里,翘楚蓦地睁大了眼。

随着门被打开,转动着轮椅缓缓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红衣的男人。这男人生着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大红的衣服衬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进了门,他带出一阵若有若无的荷花香气,香气中却又混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给人莫名的刺激。在他滑着轮椅进来后,几个姿态恭敬的人也无声无息地紧紧跟了进来,皆着带着鹰状花纹的官府用服,身形结实,步履轻盈无声,一看就是行家里手。

那红衣男人在房间中央停住了轮椅,一举一动都带着些贵气,让简陋的客栈房间都仿佛带上了一点格调。他面带微笑地看着沐清风二人,神色貌似随意,目光中却透着难以言诉的兴奋。

沐清风看见此人,眼里流露出些许苦恼,说道:“果然是你啊……锦衣。见了那镖我就知道,是你又找我寻仇来了。”在他、乔安翘楚一同遭到伏击时,他注意到,伏击者所用的飞镖都刻着东厂专用的鹰状花纹。而名叫锦衣的红衣男子正是东厂督主。“当年可能算是我对不起你吧……但那时我并没有一定要救你的义务吧。到后来也是你自愿进宫,并不是我把你给卖进去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沐清风揉揉太阳穴,道,“迁怒了十几年,还不够么?”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怀里的翘楚微微有些发抖,便低头去看她,就见她正缩着身子,手紧紧攒着他的前襟,神色惊慌。

“怎么了?”沐清风忙问道,顺手把滑下去的被子裹到了她的身上,然后轻轻拍着她安抚,道:“怕什么呢?被他们吓着了?”东厂在民间名声极恶,会把小姑娘吓到也不奇怪,“没事,有我在呢。就算有伤,带着你离开这里也绝不是问题。”因为受伤,他一直被翘楚过度保护,几天来都被她勒令趴在床上动也不让动一下。但其实他并不是真的不能动。现在,就算身上有伤,他也有能在东厂眼皮底下带着翘楚离开这里的信的。

眼见着翘楚状态不对,他便不愿再在这里废话,而是抱紧翘楚,想着赶快把她带走,再找个地方好好安抚。然而,正在他打算调整动作起身的时候,却因红衣男人的下一句话而暂时停住了身子。

“有她在,你竟还活着啊……”男人对沐清风道,然后将目光移向了翘楚,继续道:“翘楚,你这样办事不利,我应该怎么罚你好呢?”他语调愉悦,听起来很像是在善意地逗弄一个孩子,却又矛盾地可以让听者本能地觉出危险。沐清风听着,忙把翘楚抱得更紧,担心她被吓到,就顺着她的脊背细细安抚。

“锦衣,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沐清风一面安抚着翘楚,一面对男人冷声道。他心里怕锦衣胡言乱语吓到翘楚,完全没有相信锦衣的话的意思。然而,在他再次低头看翘楚的时候,却微微有些发愣。怀里的姑娘正不安地搓着手指,脸上少了血色,嘴唇上还留着牙印。翘楚就像这样白着一张脸,一面搓着手指,一面开口对锦衣反驳道:“我没有……你是谁!”神色里却明显带着慌张心虚和措手不及。翘楚实在不是个善于说谎的姑娘,谎言都写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