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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71)+番外

宋凡成的身影还在我的面前晃动,我微微眯起了双眼,匈奴人,骨都侯?如若今日宋凡成说的不是实话,那么宋家的人若是同匈奴人再有勾搭,那真是大不妙了!

芳华苑水榭上的那场折子戏讲诉的是西厢记,台上的花旦唱功精妙,抛袖流转之间更是将崔莺莺娇柔刚烈的神态表现的淋漓尽致。水榭下的女眷们看的兴起之初,纷纷举着绣帕抹着眼角沁出的泪花,互相转述着崔莺莺同张生二人之间的痴情爱意。

我对这番将情啊爱的戏剧不大感兴趣,整个申时我的思绪多有些恍惚,宋凡成的话语又慢悠悠的充斥到我的脑海中,就像是扎了根一般,的确,赵宁佑是没有同我提起围场统领吴大人同贼人的关系,可是他为何要隐瞒我?

宋凡成虽然与我不怎么相熟,可每次见面,似乎他总有心要透露点什么给我。

从第一次在秦家提到赵宁光的死,到这次提到贼人与吴大人的关系。貌似次次的矛头皆指向赵宁佑,这是何意?

要说赵宁佑上台,宋太师还出了不少力,可上了台之后宋圭的儿子却向我抹黑赵宁佑,这么别有深意,是宋圭这个老狐狸的新手段?还是说,是宋凡成同他的爹有些不对付?

似乎个个都是疑点!

我凝着神,心中烦躁不堪。好待这场戏落了慕,紧接着便是宫中的晚宴。

宴厅的大院落里,朱红色的宫灯早就高高的悬挂起,到底是冬季,酉时还未到,整个天幕便阴暗的昏沉了下来。

主座上的青太后早就入了座,大臣们和随行而来的臣子也渐渐在台阶下的客座上落了座。

青太后握着手中的暖炉,瞧着底下宫人人来人往,脸上的笑意更胜,淑妃娘娘倒是在一旁感慨道:“新纳的二位娘娘可真是幸福,当年我们被先皇收到宫中,可是没有这样的排场,顶多在各自的院落摆了一桌饭席,多寒碜!”

青太后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了凝,似乎是想起了当年她入宫的情形,不过片刻,她舒缓了笑容,“是的啊,一晃倒是快二十年过去了!”

我在主桌的上座四处往下看,舅舅和外祖父正同内阁的一些保守派官员聊着什么,满座的官员的座位也分明了党派,宋圭坐在了邻近主桌的主客上,左手边分别落座着他的两个儿子,大臣们互相寒暄着入了座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地上的白雪似乎被映衬的更加亮堂,院落对面是一面大湖,水面上的积冰似乎还没有化开,院落回廊一圈的红灯笼的倒影,落在了冰面上,别晕成了一团团昏黄的光芒,同水面连同一色。

宁纪被我拖着去秦羽的宫殿压了床之后,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他坐在我的左侧席位上,伸直了身体,对着我糯糯的咬耳朵:“姑姑,大哥结婚我还是开心不起来!”

我给他倒了一盏热汤,送到他的手中,“宁佑结婚,你开心做什么,只要宁佑开心就行了!”说着,我疼爱的捏了捏他的面颊示意他不要多想。

可是赵宁纪却有些难过,他垂着嘴角,望着我道:“可是,我觉得大哥也不开心,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大哥手中拿了一枝红梅,在湖面一个人坐了好久!”

☆、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可是赵宁纪却有些难过,他垂着嘴角,望着我道:“可是,我觉得大哥也不开心,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大哥手中拿了一枝红梅,在湖面一个人坐了好久!”

宁纪的声音轻微,在这热闹的喧嚣声中却如一道重锤一般敲在了我心里,我手中的顿了一顿,压抑了心中的一份不安,在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视线透过那如昼灯火,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着赵宁佑的身影。

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帷幔,一切都是艳红的色彩,轻轻沉沉的浮在那亮堂的雪景之上,赵宁佑在灯火通明的长廊下迈步走了过来。

听到了动静,我微微抬起了头,远方的灯火有些氤氲了赵宁佑的身影,可他那身红衣似火,艳亮无比,在那长廊中就如一道最绚烂的焰火,往着人群中走来。

灯光被点亮,满座的喧嚣声似乎在这一刻静谧了下来,大臣们纷纷站起了身子欲要行礼,走进的赵宁佑却抬起了袖子摆了摆手,清隽的面庞微微带着一丝疏离的笑容,在人群的恭贺声慢慢走向了台上的主桌。

“刚刚,我瞧着皇上往着西宫那条道上来的,可是偷偷去见了那两位娘娘?”淑妃带着一脸暧昧的笑容在青太后的耳边说着话,青太后听了后,脸上的笑容更胜,连连招呼着走来的额赵宁佑入座。

听见赵宁佑走进的脚步声,我慢慢垂下了眼,陡然的一阵轻风拂过我的面颊,我知道他在我的身旁慢慢落了座,这样的雪景中,宴席两边的传膳的宫婢们开始忙碌起来,在我们身旁布菜的宫婢执起托盘上的尖嘴银壶杯,为赵宁佑斟了一杯滚烫的热酒。

赵宁佑站起了身子,举起了杯子对着台下的客席上的大臣朗声道:“今日朕大婚,众卿家的心意朕已领,今日冬雪厚积,良辰美景,聊表谢意,朕先干为敬!”

我微微抬头,赵宁佑端起了杯盏,整张脸拢在了那垂落的宽大广袖里,人群中的大臣纷纷站起了身子,举着杯盏,齐声祝贺道:“臣等恭祝圣上新婚!吾皇,万岁万万岁!”

响亮的祝福声慢慢回荡在院落边空旷的湖面上,赵宁佑入了座,主桌的赵宁珊在淑妃娘娘的示意下,慢慢站起了身子,举着杯盏对向了赵宁佑,“大哥,宁珊敬你一杯!”赵宁佑笑了笑,对上赵宁珊的杯盏,仰着头,将自己手中酒杯中的热酒一口喝尽。

似乎宁珊开了一个头,宁文和宁霜也纷纷站起了身子,主桌上的灯火亮彻,将每个人面上的笑容都照得明亮,我坐在座位上,瞧着灯光下的人影变幻,看着每个脸上的笑靥,面色也渐渐柔和起来。

我好像已经记不清赵家的后院里,曾几何时有过这样温馨而令人平和的时刻。

客桌上的臣子们丢了快箸,按照品级,也纷纷站起了身子,走向了主桌,弯着腰向君王敬酒。

赵宁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不温不火的笑容,每个人递过来的酒杯他都来往不拒,我坐在他的一旁吃着油光亮亮的烤卤鸽,每吃完一只鸽腿,赵宁佑便喝完了一杯酒,直到我的盘子中依旧堆积了一堆鸽子腿骨的时候,我有些坐不住,松了手中的筷箸,望着赵宁佑这般拼命灌酒的摸样,分外的有些心疼。

宁纪说的没错,赵宁佑心中,看来是真的苦。

可是,这般拼命十三郎的摸样我瞧见了再心疼也没有用,赵宁佑心中定然还是想着宫外的那个姑娘吧。

我正想着,宋圭领着他的两个儿子气定神闲的走了过来,宋圭中午喝了不少酒,这个时候,脸上还残留着醉酒的姿态,他似乎很开心,连着往日那般刻薄一脸小人的摸样的都瞧着不见,满脸的喜悦,端着杯盏,说着语无伦次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