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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69)+番外

可是,秦羽并没有因为我的承诺而喜上眉梢,相反,她有些愁眉苦脸,出声问道:“那行了合卺礼之后呢?黄上是要在我这里歇着,还是去宋姑娘那里歇着?”

我擦嘴角的动作陡然一顿,她身侧的秀嬷嬷还在跳脚,“娘娘,这番话可得矜持一点说!”

我慢慢放下了手,心中也咯噔一下,这个我还真拿不准主意,虽说我是赵宁佑姑姑,可他想睡哪个姑娘这件事情我可做不了主,已经给他逼婚了,再逼着他同姑娘妖精打架,他定然一辈子恨死我了!

我默默的垂了眼,只能出口道:“来日方长,表姐别思虑太多!”

出了坤如宫,我身侧跟着过来一直沉默着的隐形人李姑姑忽然开了口,“羽妃娘娘在宫中指望的人就只有大长公主了,大长公主可要帮衬着娘娘。”

我踩着积雪的脚步顿了顿,眉头微微一皱,扫了一眼恭敬着身体的李姑姑,心中没有由一顿烦躁之意。

阿桃拧了拧眉,尖着声音对着她道:“李姑姑,你这是什么口气,大长公主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姑姑你管教了!”

阿桃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顺手走到一棵凝着积雪的梅树下,伸出了手不经意的折断了一枝开得正艳的红梅,瞧着李姑姑那番恭敬的姿态,冷笑了一声,面上倒是表情委屈,

“外祖父不过让李姑姑过来顾着我的安危,怎么连表姐的事情李侍卫也这么上心?”

李姑姑硬朗的身板弯下了腰,轻声道:“属下不敢。”

我抖了抖手中梅花枝桠上的积雪,看着它们徐徐飘落,面上的神色冰冷如霜。哼?你不敢?我倒是看你胆子挺壮?

“姑姑也来折梅?”清亮的声音从雪地上传来,我抬起了头,不远处一身绯红衣衫的赵宁霜带着两位身边的婢女一同走了过来。

宁霜的眉眼柔和,雪白的脸蛋上因为寒冬的冰霜冻得有些通红,她拉紧了身上的斗篷,小跑着跑了过来,墨色的长发垂在她的身后,如云缎般柔顺好看。

“如芳苑的红梅也开了,似乎不如这里的好,姑姑也要折一枝待会去么?”宁霜一手攀上了寒梅枝,笑靥如花。

我很快绽开了笑容,望着她的动作道:“宁霜折了要放在自己屋子里么?”

宁霜摇了摇头,手中一用力,折了一只花朵团簇的红梅,轻声道:“太后娘娘说新进宫的瑶妃娘娘喜欢红梅,便托我折几枝放在德阳宫的花瓶中。”

我一听,神色顿时不好,季青茹这幅恨不得成为宋家腿部挂件的姿态真真恶心,进宫第一天,便让我赵家的千金公主来折梅花,宋心瑶不是带了一堆丫鬟过来?这些个人的手都废了吗?没废掉连个梅花都摘不了吗?

真真气煞人也!

我一把夺了宁霜手中的腊梅枝条,委屈的开口道:“宁霜都没有为姑姑折过梅花,这支给姑姑吧,宋姑娘那边让他们派人再折好了!”

宁霜一听,笑着对着我道:“我倒是什么,姑姑喜欢就拿去好了,宁霜再折一枝!”

不行!望着她欲要踮脚的动作,我立马阻拦住,一手扒着她的胳膊不让她动作,然而视线越过宁霜的身后,倒是看见了一个让人不愉快的身影。

我拧了拧眉头,瞧着不远处,穿着臣服正恭恭敬敬的同春华苑路上的太监问着路的宋凡成。

压制着宁霜的胳膊松了手,这个时辰,宴席还没有散去,宋凡成作为宋家观礼的朝臣不好好在饭桌上同大臣们寒暄寒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宋家的人长的就是碍眼,一瞧见那边的人影慢慢直起了身子,望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偏,这个外表看起来虽然无害但在我心中一肚子坏水的宋家人慢悠悠的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人,看着很陌生。

“微臣拜见大长公主,四公主!”

宋凡成走了过来,甚是知礼数的弯着腰行礼。

☆、这天下是劳资的 VIP

宋凡成走了过来,甚是知礼数的弯着腰行礼。

宁霜听见了陌生男人的声音,惊的松了手,回过头来,瞧见面前的宋凡成,似乎回忆了片刻,这才回应道:“原来是宋大人!”

我瞧着他身后的那个少年人,默不作声,他身后的少年人同样穿着一身臣服,眉眼分明,也有些俊朗,他盯着宁霜打量了片刻,直到他身侧的宋凡成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他这才慌神过来,作揖道:“微臣也拜见大长公主,四公主。”

我瞧着这个少年人的眉眼同宋心瑶有些相像,微微眯起了双眼,开口问道:“宋大人好久不见,你身侧的这位可是小宋大人?”

宋凡成身旁的少年人听到我这一声称呼,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大长公主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宋家的一窝崽长的都差不多,宋凡成传承了宋圭的一肚子诡计,这个憨小子宋凡轩则是同宋圭那老头的眉眼长得相像,怎么一眼看不出来?

我捧着宁霜刚刚折下的枝条,站在她的身侧,空中的雪花停了,天气还是阴沉得厉害,云层沉甸甸的,似乎还在酝酿着一场大雪。对面的宋凡成穿的厚实,身形极其挺拔,头上的长发半挽,脱去了黑色的官帽。

我对这厮向来没有好感,自从第一次见到他,他的恶仆对我大放厥词后,宋凡成这个人便加入了我的黑名单,立誓见一次黑一次。

可这厮丝毫感受不到我对他极其不友好的气息,反而笑呵呵的故作关心的询问我:“听说前些日子大长公主遇见了歹人,不知大长公主身上的伤如何?”

哟呵,劳资受伤的时候也没见宋家的人过来慰问关心什么,怎么这个事情都快过去三个月,还在我面前提及,诚心想戳我伤疤吗?

我微微笑了笑,望着他分外真诚的视线,格外不较真的开口质问:“宁佑告诉我,那日在围场刺杀我的贼人死在了刑部大牢,大理寺的狱丞这般对我的事情不上心,宋大人作为少正,对手下的管理不要松懈才好!”

宋凡成挑了挑眉,挺起了身子,“大长公主说的极是,想来公主身上的伤应该痊愈了,此事是微臣们的失责,不过,微臣可是对公主这件案子分外上心,那囚犯虽死,可微臣却查到这囚犯是围场中的侍卫首领吴大人带进来的。”

宋凡成话中有话,“臣当时禀报了圣上,然后圣上却没有做出裁决。”他忽然停下了话语,露出了一丝疑惑,“怎么,圣上没有同大长公主言明吗?”

我皱了皱眉头,望着他那张故作万分不解的神色,心中有些膈应,不由反问道:“圣上日理万机,你们若是查明线索,不该应找出有力的证据呈现给圣上等候判决。”末了,我笃定的对着他道:“圣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凡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这幅样子看的我心中又是一堵,那满脸的笑容像极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