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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49)+番外

我有些不安的望着马匹远处的方向,哒哒的马蹄印子顺着刚刚来的痕迹,慢慢向远方延伸了过去,即使再报期望,那帮赶来救我的兵队定然不知道,这帮狡猾的人在中途下了马。

忽然间,我感到了片刻的恐慌,一种从所未有的害怕感,就像我做过的那个最可怕的梦,纠缠的那个黑影放大般在我面前浮现,和恍惚中那碗黑糊糊的汤药重叠,如毒蛇一般吐着红信子争前恐后的攀附着上来。

不!我赵宸安身上流着赵家人的血,岂能像一滩烂泥一样死在这帮畜生手中,就算结束生命,也该拉着这样杂碎们一同陪葬!

想到这里,一口呸掉口中的苦涩的青草杆,我的目光顿时狠戾了起来。

“也不知阿大脱险没有,逮住这位公主可真是费了一番力气。”其中的一个贼人端详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感慨道。

领头的那个瘦脸瞥了他一眼,收起了自己手中手中的匕首,“阿大做事自有分寸,还是先尽快将人带到主人那里!”

拿着匕首的贼人应了一声,随即一脸颇为尖刻的盯着手中的匕首道:“这刀染了马血,真是肮脏。”说着,他便嫌弃一般丢掉了手中的匕首。

我躺在地上,如恶狼觅食般狠狠的盯着距离我身边六尺的匕首,草丛中森冷的刀光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领头的瘦脸扫了一眼地上安静的我,转眼望着丛林深处的方向,焦急的开口:“怎么阿云还不驾着马车过来!”

正说着,忽然从丛林的深处出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马车声。

在等待的贼人们纷纷拎起了自己的家伙,向前走了一步,望着马车出现的身影。

就是现在!

我扫了一眼望着马车方向的众人,不动声色的往着匕首的方向挪动去,三尺!二尺!一尺!近了!

眼看着匕首就在我面前一尺之处,我只需原地打个滚便能抓住它。

我的心跳从未跳动的如此激烈,正当我行此动作的时候,这个匕首的主人忽然转过头大声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我的心跳猛然一滞,一种阴谋被揭穿的感觉让我浑身冰冻了起来。

我佯装惊恐的红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个贼人却是上来在我的后背猛然踢了一脚,力气有大的似乎踢开了刚刚后背的刀伤,我似乎能感受道鲜血浸透衣裳的那股湿润感。

巨大的痛感让我猛然翻了个身,等到痛的生理泪水挤出了眼眶,我回过神来,那把匕首正好被压制在我的后背处,剑柄碰到了刚刚被那么戳开的伤口,让我的后背痛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给我老实点!”踢我的狗杂碎还在骂骂咧咧。

领头的瘦脸却是一阵呵斥:“阿三,你休得无礼!”

那狗杂碎却不以为意,“这赵家的人不都是奸诈狡猾之辈!”

马车已经驾到我的身边,我的面颊上早就被挤出的湿泪给濡湿,耳边还是那个狗杂碎的话语在回荡,可当被绑在后背的手,摸上那锋利的刀锋,一种异样的狂喜之情慢慢涌上了我的心头。

☆、深井冰口口三六

可当被绑在后背的手摸上那锋利的刀锋,一种异样的狂喜之情慢慢涌上了我的心头。

松了松已经发麻的手指,我使了力气紧紧抓稳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将它挪至手腕的上方,用宽大的袖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马车停下,从马车上跳下了一个女人,领头的瘦脸吩咐众人,“我同阿云驾着马车,你们分散行动!”

语音落下,他便走到我的面前,动作极其粗鲁的拽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挪至马车的车厢处。

车上的女人有些傲慢的抓紧了手中的缰绳,低头扫视了我一眼,翘着嘴角调笑道:“没想到大人要抓的人竟然是这么小的女娃,真是可怜!”

可怜你麻、痹!哼!若真觉得可怜,就赶紧放了劳资,省得在这里假惺惺的!

眼看着我被拽上了马车,我不得动弹的红着眼眶,假装害怕的轻声抽泣着:“你们要将我带到哪里,你们放了我,我的大侄子,就是皇上,他不会亏待你们的!”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就知道了,汉人的赏赐,我们不稀罕!阿二他们几个,是粗人,你跟着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驾马的女子顺着领头男子的动作将我拉近了马车,一边亮着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我。

汉人?

这样的称呼,莫非不是中原之人?

我心中一愣,连忙抬起了头装作惊恐的样子去看她的容貌,冷不丁的,那个瞳孔带着琥珀色的女子瞧见我的面上,颇带着一丝心疼得口气道:“瞧这张小脸,都哭花了,身上也全是血迹,阿二,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马车前面的瘦脸,戴上了一顶乌黑的斗笠,整个一张脸都被笼罩在巨大的帽檐下,他抖了抖手中的缰绳,“阿云,你堵好她的嘴,等进了城记得将她塞进暗箱!待会儿,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我身边的那个女子勾着嘴角笑了,“这么一个小女娃,你也行事这么谨慎,难怪大人总是对你另眼相待!”

说着,她从身侧取来了一个干净的布条,一身青色的水杉慢慢靠近我,她伸出了手将我的嘴巴牢牢的捆扎了一圈。

我红着眼睛挣扎着看着看着她,呜呜的轻声叫唤着,希望能得到她的同情。

然而,她一边动作着,一边带着笑意伸出了手擦干我面上混着泥土的泪渍,笑着道:“谁让你姓赵呢!我也无能为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们,等见到了大人,说不定他会饶你一命!”

我心如死灰的看着她将马车侧壁一扇门推开,内里是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唤作阿云的女子神色虽然有些不忍,可手中的动作却丝毫不留恋,极其利索的用力将我推进了狭小的侧壁,勾着朱唇,妩媚的一笑:“要委屈你了,公主大人!”

“彭彤”一声,侧壁的门木被拉了上去,车厢内的光线一下子归于黑暗,只留下一个狭小的车窗口,蓝色的帷幔封住了这个窗口,我只能从帷幔的缝隙处看见马车外的光景。

城郊的风景就像走马观花,飞快的从那条狭窄的缝隙中倒退而去。

马车继续在颠簸,车厢内极其安静,被捂着嘴得我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在身后摸上那把匕首后,拧着眉细细思索。

大汉与外族之人接壤上百年,早在平原之地生活的蛮子们早已经褪去了原有的野蛮气息,他们甚至会和边境之地的汉人通婚,除了明显的瞳孔色彩之间的差别,这些蛮子的外表同汉人无异。

张口闭口一个赵家人,汉人!定是蛮子在中原潜伏的奸细!

这么一想着,我想割掉手中的绳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刚刚捂着我嘴得那个女人,掌心的茧那么粗劣,定然也是一个习武之人,我若贸然的解掉束缚,等被他们发现后,以这两个人的身手,我更是难逃险境,不如跟着他们走上一趟,我道要看看是什么人在阴暗处窥伺我赵家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