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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128)+番外

谢大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莽撞,瞪着眼睛给她使眼色,玉珍抿着唇不理会谢大人的神色,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玉珍看向了沈佑,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坚定道:“我想同赵姑娘单独说说话。”

她的话一说完,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

一旁,玉珍望着我,忸怩的半响这才开口:“沈大哥告诉我,他喜欢你很久了,因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他是个穷小子这才北上入军,准备挣个功名出来,向赵姑娘的长辈提亲。”

玉珍的这番说辞让我神色一愣,想不到沈佑为了让玉珍姑娘死心,居然编出了这样的说辞,为了配合沈大牛同志,我支吾着开口:“算是吧!”

玉珍随即一脸的委屈,“赵姑娘也喜欢沈大哥吗?”

我面色也随之凄凉开来,“我们二人两情相悦已久,无奈家中礼数太多,长辈痛打鸳鸯,心中实在凄苦。”

玉珍脸上的委屈之色渐渐消失了,她沉默了良久,像是决定了什么,这才出声,“赵姑娘你放心,沈大哥定会出人头地的,我玉珍从不夺人所好,既然沈大哥和赵姑娘如此情深,玉珍便在此祝福你们!”

说着,她转身上了自己的马,毫不犹豫的奔向了谢大人的方向。

马背上,我远远望着城楼下那抹红色的身影,看着她挥动的手,嘴角不由的弯开一抹笑容。

漠北的姑娘果真多豪爽。

沈佑看见我脸上的笑意,凑到了我边上,“怎么?玉珍同你说了什么?”

我敛了笑容,望着他好奇的目光,反问他:“那你同谢姑娘说了什么?”

沈佑忽然笑了,“我难道说错了?上回秦将军同我说等打完这场仗要正式给我请封一个武官的职位!”

我望着他的面庞,想起我同舅舅说过的话,带着笑意沉默不语。

北方的天气已经越来越冷,转眼间深秋已经迈着脚步轻悄悄的离开,汉门的大营内,舅舅望着我们归来的身影,看着我们随之带来的兵器器物,十分喜悦,吩咐着士兵将这批军需安放在库房。

“皇上,匈奴人的使者派人前来,说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想见皇上一面!”营帐中,孙大人斟酌了良久,这才将这番话告知我。

我拨了拨营帐中的炭火,微微蹙起了眉,轻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两日前。”孙大人想了想,回答道。

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当初的那个身影,丢了拨炭火的钳子,站直了身体,开口道:“见面也好,说来,朕也想亲自会一会这个见不得人,如此神秘的新太子!”

孙大人却一脸的不安,“这……皇上,恐怕这是个圈套!”

我笑着道,“无妨,若是连这个都不肯应首,匈奴人岂不是更会讥笑我中原汉人胆小怕事?”

孙大人踌躇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答应。

漠北的天气总是比京城冷的厉害,京城的落叶刚落,这里边开始飘着冷空气,就连地上的湿土都染上了一层冰霜。

塞外的山脉下,一小队小匈奴人簇拥着那位新任的太子殿下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山脚下,我驾着马走向一块空地,对面的人依旧带着银色的面具,我们百米开外是严阵以待的两军侍从。

我穿着一件厚厚的鹤毛大氅,拎着手中的缰绳望着对面的人,嗤笑道:“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曾丢掉你脸上的面具,想来太子殿下的容貌果真见不得人——”

我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见对面的人开了口。

“别来无恙,赵宸安,那日雨中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这分外熟悉的声音让我一下子皱了眉,而面前的人伸出了手,也渐渐的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一切最终都浮出了水面。

为何宋圭会如此轻易的跟匈奴人挂上钩,为何宋凡成要放走匈奴的骨都侯,为何宋心瑶临死前要说恨他爹。

这么多的破绽,我却没有细想到骨子里,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宋凡成便是匈奴人。

宋圭这么多年的谋划,不过就是为了让宋凡成顺利的回到匈奴,这样他便可以掌控两方的势力,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朱少卿带着圣旨赶往宋家的时候,宋圭就已经产生了要放弃这里的念头。

“乌元是你们动的手?”我蹙着眉问他。

宋凡成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嘴角微微一笑,“乌元不死,我如何能取得乌克他的信任?夺天下本来就是你死我活,这个道理,想必皇上你最明白不过了!”

“嫁祸予赵国也是你们的主意?”我继续追问。

“乌克早就心存吞并中原之力,不过,乌元可是他的心头肉,他最宠爱的儿子,乌元死了,乌克恨不得整个中原都跟着陪葬,我们不过是推了一把!”

我由衷的为面前这个演技派鼓起了掌声,“太子殿下干得真是漂亮!”

宋凡成此刻却敛去了笑意,他静静的望着我,“赵宸安,你忘记了你也是这样的人!隐忍,自私,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我轻声哼了一声,“那又怎样,夺天下夺的本来就是人心,只是我没有想到宋公子居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宋凡成却在此刻笑了,“你我皆是同类众人,与其这般厮杀,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联手?”我抬高了音调。

宋 凡成把握着手中的面具,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只要我们联手,吞并鲜卑、突厥这些小族,北上还有北洋人,向东之处是东洋南洋之人,只要我们联手,一步步 的吞并这些外族,不断的扩延我们的疆土,便能统领这个世界上所能到达的任何土地,我们可以共同坐拥江山,不分你我。”说到这里,他望着我:“你觉得如 何?”

“五十年前的匈奴人同前朝的皇帝说过同样的话,可是五十年前,匈奴人却起了异心,杀掉了中原的皇帝,妄想称霸中原,统领天 下不是一味的征战,而是不同民族之间的融合,不然即使一时的吞并,也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分裂!”我看着他的脸,继续开口:“中原人憎恨匈奴人的残暴,憎恶他 们侵占中原的领土,对于你们这样黑历史的民族,我中原的子民向来不屑于联手。”

宋凡成捏就了手中的面具,神色微沉:“你这是拒绝之意?”

拎紧了手中的缰绳,我调转了方向,向着赵氏大军的方向踏了几步,我回过头:“汉门是中原的领土,我等不适合联手,还是适合在战场上相见。”

从九月到十月,汉门的战役一直不停,边关虽已冷,可是迫近年末,将士的士气就越发振奋,只要打完了这场仗,便可以归乡同亲人相聚。

战事紧迫,赵军一战胜似一战,很快要将匈奴人逼出了汉门。

十月初十,匈奴人大军带着一批雪狼立在汉门的城门,同我们打最后一场仗。

畜生不同凡人,它们凶猛毫无畏惧,就是身负重伤,也要撑着一口气将敌人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