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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115)+番外

早日的太阳有些刺眼,我的视线有些乌黑。

“皇上小心!”大总管在一旁提醒道,我伸出手扶着身侧的木柱,望着跪在我面前的二人,这才想起匈奴人提出要将赵国公主嫁给乌元冥婚的无理要求。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想要求和吗?

我脚步虚浮的向前面走了几步,淑妃抹了一把泪水,见我毫无反应,跪在地上向我这个方向挪动了几步,“宁珊贵为公主,身份尊贵,求皇上千万不要将她嫁道匈奴,臣妾就只有宁珊一个女儿,臣妾求您了!”

说着,她跪在地上,磕着头。

响声一道接着一道,宁珊痛苦着扑了过去,大声喊着:“母妃!”

我有些心痛的望着她们痛苦的摸样,赵宸穆没用,可我何尝不是也没用吗?连赵家的人都守不住,又如何去守着天下人!

“姑姑,宁姗不用去,我去!”

一片痛哭声中,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落下,我抬起了头,晨光中,宁霜穿着一身耀眼的宫服走到我的面前,她扫了一眼地上淑妃和宁珊,轻声对着我道:

☆、第75章

“姑姑,宁霜自愿请去匈奴和亲。”

烈日下,宁霜的这句轻语让地上哭诉的淑妃顿时禁了声,奉献殿外陡然静寂了下来。

我抬头,望着宁霜脸上的轻浅的笑容,心中却莫名的哀痛起来。

宁霜却看着我静静的开口:“宁霜身为长姐,愿意前往匈奴,保我赵家太平。”

我紧紧的抓着身边的门柱,沉默着,哀痛着,却说不出一句话出来。

和亲的人选的一但定了下来,朝中的大臣皆是大定。第三日,我终于出现了朝堂之上,大臣们瞧见我的身影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蒋太公躬身问我:“皇上可是想清楚了,我等要同匈奴求和并将宁霜公主送往匈奴?”

我抓紧身侧的扶手,不,我没有想清楚,我不想让赵国如此的屈辱下去。

“皇上,赵国血汗男儿众众,您真的要同匈奴签订如此丧权辱国的条约吗?”

朱少卿忽然出列,举着板芴急急出声,“这场仗才是开端,宁霜公主也要为此牺牲,赵国的九个州县也要沦为匈奴的附属之地,微臣虽然文仕出身,可是臣愿意同当年的赵高祖一般,弃笔从武,舍身入战场!”

说到此,朱少卿的脸色皆是激愤之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恳求我收回求和的命令。

可是,没等我开口,殿外传来了消息,匈奴人在江口又斩杀了一名军队统领大人。

朝中的大臣顿时惊吓的满身是汗,他们纷纷厉声出口,“朱大人年轻,以为上了战场就能反败为胜了吗?匈奴人如此凶残,不过三日,他们杀掉了四名我赵国的官员,不求和,只会激怒他们,即使这场仗打赢,百姓会遭受怎么样的磨难,赵国会损失多少,朱大人可是衡量过?”

“可如今,各位怎么知道求和之后,匈奴人便会偃旗息鼓,退出中原边境!”朱少卿似乎心有不甘,仍然赤红着脸辩驳。

殿堂下吵成一团,最终,他们收了声,拱着手对着我倒:“是和是战,请皇上给个定夺。”

空荡的大殿,所有的人都等着我的答案,尽管我的心中存有同朱少卿一样的不平,可是,我却怕,怕这样的仗开打后,最终落入中原血流成河的下场。

良久,大殿上终于传来了我声音,我轻声道:“通知匈奴人,我赵国和,命他们放了同州的军官和百姓!”

就像是尘埃落定,等到了结果,所有的人悬着的心都落了下来。

散了朝,我问颜太傅,这样的选择我可曾做错了?

颜太傅却答:“皇上,世上之事,皆有因果,什么样的因皆有什么样的果,没有一条绝对平坦而没有代价的路,最重要的是,圣上您选择了这条路,您要知道该如何走下去,逞强不在一时,此刻的耻辱,定会由他日的努力来血洗。”

匈奴人终于停下了屠杀赵国大臣的兽行,他们拘留了同州的百姓,派出了使臣来商定事宜。

宫中终于沉寂了下来,可是这样的静默让我感受到一丝没有人气的恐慌。

听说宫里正在赶制宁霜的嫁衣,阿桃坐在靠椅上,正红着眼睛为宁霜绣嫁衣上的披肩。

我在暖阁外望着阿桃手中艳红的披肩,上面绣着金色的牡丹花纹,多么喜庆的色彩,公主的出嫁本应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欢喜的事情,可是如今,宫中那股沉闷的气氛让我心中凄凉。

这样的悲剧不应该由宁霜来承担。

“哎呀!”阿桃忽然叫出了声来,我顺着声音朝着她望去,阿桃抖了手,吸了吸了吸手上的血珠,即刻,她有些伤感的开口:“宁霜公主嫁给那个匈奴太子,过去当寡妇吗?公主千金之躯,竟然要受这样的苦。”说着,她的声线低了下来,带着几分颤音。

“别说了!”阿碧走了过来,递给她金色的丝线,“宁霜公主心地善良,会有好报的,你小声点说,别给皇上听见,你知道,将宁霜公主送往匈奴,皇上心中不知道多疼,咱们都别说了… …”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心中万分酸涩,慢慢退出了殿外。

宁霜出嫁前的一晚,我在宫中摆了一道宴席,宫中清清冷冷,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我甚至不知道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宫中又会剩下几个人。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宁愿将宁霜嫁给宋家的那个憨头,也好过今日这样的身份。

晚宴设在如芳苑,清冷的一桌没有外人,宁文坐在宴桌上整张脸都冷冰着,似乎集聚了几日的怨气,冷冷的坐在宴桌的一旁,不言语。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传膳的宫婢们将菜肴端上退去后,谁也没有动筷。大家心里都明白,用了这顿膳,宁霜便要离开京城了。

宁霜倒了一杯酒,透明的液体从银壶的细长的壶口中倾倒出来,宁霜双手握着酒杯站起了身子,笑着道:“宁霜明日就要出嫁,此后便再也看见不见姑姑了,这杯酒,宁霜敬姑姑一杯… …”

宁霜的话还未说完,举起的杯盏便被身侧的宁文打翻,银杯翻转,液体飞溅,冰冷的酒水飞溅出来,溅到了我的脸上,带着辛辣气味的液体刺得我微微闭上了目,阿桃在我身侧赶紧走了上来,掏出了巾帕小心翼翼的为我擦拭。

“宁文,你太放肆了!”昭妃丢了手中的筷著,面容阴厉。

我挥了挥手让阿桃退下。

宁文实在憋不住了,他猛然站起来身子,“姑姑明知到四妹要嫁给一个死人,还答应下去,明天四妹就要走了,这顿饭你们吃的下去吗?看着四妹这么年轻就要过着守寡的生活,在匈奴那种蛮恶之地,你们心中就舒坦了吗?”

淑妃却在此刻开口:“是宁霜自己恳求去的,宁文你着急什么!”

“呵呵!”宁文一下子冷笑了出来,指着淑妃道:“四妹自请而去?你当真不知道四妹这么做事为了谁?若是你明天出嫁的是宁姗,淑妃娘娘还说出话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