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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是劳资的!(107)+番外

“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得意?宋心瑶被关在冷宫,我如今也要狼狈的回家成为京城的笑柄,而你登了基,连喜欢你的赵宁佑也被打入大牢,性命堪忧。”说着,秦羽从我的身侧走过,嘴角挂着一抹冷笑,“赵宸安,你不配他喜欢!”

听到这里我却笑了,记忆中,那个沐浴在阳光里拎着裙袂,一脸笑容的秦羽不见了。

凡人这一辈子不是靠着情爱存活,失去了爱情并不等于失去了全部,可一旦将自己禁锢在这样狭隘的天地,周遭的一切都不愿去看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望着她充满怨气离开的背影,我终于开了口:“秦羽,你忘记去年你同我说的话了吗?”

阳光下,她转了身子冷着脸望着我。

我静静的看着她:“你说你舍不得三河之地的福州,你说将来有机会要带着我去福州看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一旦连自己最初的坚持也忘记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我顿了顿,望着秦羽微微蹙起的眉眼,笑着道:“我会配得上沈佑的喜欢!”

朱少卿同大理寺的几位大人连夜审案,宋圭的罪名终于确立了下来,名目数不胜数,罪大恶极,宋圭被判死刑,定于四月二十法场斩首,而宋家的其余男丁和女眷皆刻上奴籍,流放西北之地。

颜太傅入朝堂,任内阁之首,统领六部,彻底清除了宋圭党派的余孽,将整个朝堂皆皆整肃了一番。

派了暗哨将关在秦府的万鸢接到了宫中,以万鸢的性命相邀,我向赵宸恭送去了一道请帖。如今,皇位稳固,宋圭的死期已到,赵宸恭便是再也留不得了。

可是请帖送达后,却从密探中收到梁王殿下携着兵马彻夜从京中逃离的消息。

四月十七那日的夜晚,夜凉露浓。

太 和殿的殿堂内,明亮的宫灯悬挂在雕梁玉栋上,如长虹闪耀在黑夜中,四周的禁卫军埋伏在院墙的丛林处。舅舅带着兵马在京中等着埋伏在暗处的梁王兵马,等天上 的皎月洒下一道道如水般流淌的银辉,吴地的东义军严正以待,在去往秦地的旱路和水路间,分别派重兵把守,一带出现赵宸恭的身影,火速将其带入宫中。

我坐在太和殿的殿内,身后是被捂着了嘴巴被侍从禁锢着的万鸢,她满身的狼狈,额前的发髻散落了下来,碎发湿漉漉的黏在她的额头上,面颊上,甚至是脖颈上。

我站在大殿的中央,望着她这般挣扎的摸样,将手中的斟满的一杯白酒就着月光洒在了大殿上。

母后,你看见了吗?

儿臣如你所愿登上了皇位,今日,我便要手刃仇人,将你当年所受的苦一并的还回来。

月光中,赵宸恭的身影渐渐的跃入我的眼帘,他被一群人禁卫押解着朝着大殿走来,我握着手中的银杯,浑身的血液都在躁动,从内心深处蠢动的力量一点一点的飘逸出来,越是看清赵宸恭的身影,我越是不能平静。

即使赵宸恭被束,可他的依旧极其嚣张的走了过来,远远的便大声喊道:“七妹当上了皇帝,这架子都是不小,本玩不过是不愿吃你这顿饭,竟然用这样的阵势请本王过来!”

我回应他的声音:“没想到如今的梁王胆子如此之小,收了朕的请帖,居然想着彻夜逃跑,莫非梁王殿下也自知心中做了亏心事,不敢同七妹我叙一叙兄妹之情?”

踏上了台阶,沿着两边悬挂的宫灯,赵宸恭被押着一脸阴厉的走上前对着我道:“孝元后真是好本事,死了也要对这皇位插上一手,七妹这些年装傻的本事倒是见涨,这些天坐着皇位可是舒坦,若是坐不住趁早下来,让三哥替你接手大局。”

“鸿门宴就该有鸿门宴的派头!七妹连道菜肴都不上,算什么宴席?”赵宸恭嗤笑着望着面前的我。

“梁王可是心急了?”我笑着往下走了几步,拍了拍手,“朕倒是给梁王准备了一道上好的菜肴!”

很快,殿后的万鸢被两位侍从从右侧给押解了过来。

我把玩着手中一把极其精巧的匕首,锋口极其锐利,刃如秋霜、吹毛刃断,像极了当年我用的那一把。

万鸢被押解在我的身边,太和殿的大门猛然一声被关了上去,一下子阻隔了殿外所有的人。

“我记得秦地的兵符在梁王殿下的手中,梁王殿下若是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贵妃娘娘死的痛快一点!”说着,我举着手中的刀轻轻的指向她的胸口,一脸笑意的望着对面的赵宸恭。

万鸢受惊的呜咽着,口中因为被封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赵宸恭听我此言,笑得极其放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制住我?等本王等了基,会好好追封娘为太后娘娘的!”

万鸢听到此言面色刷的一下惨白开来,口中的呜咽声更加急促,身子也挣扎了起来。

我收了收手中的匕首,望着面前赵宸恭丧心病狂的笑容,心中一阵冷意:“梁王殿下真是好孝道,难道万贵妃消失了这么多天,也不见梁王殿下四处搜寻一般。”

我转而笑着对着身侧的万鸢道:“娘娘,你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本宫不过是派人请他过来叙叙旧,他竟然连你的性命都不顾,连夜逃跑,委实不将你放在眼中呢!”

万鸢动了动身体,睁大了眼睛朝着赵宸恭露出了失望的目光。

赵宸恭的面色立刻狰狞起来,“若不是孝元后那个女人,赵宸安你以为赵宸穆这个废物能坐上皇位,大赵的江山被这样的废物统领多年,而本王却只能如一只灰鼠般被打发到贫瘠的秦地,赵宸安,你心中有恨,难道本王就没有吗?”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了本王,任何人都不能,除了本王,谁也没有资格登上这皇位!”赵宸恭的双目充血,满脸的阴鸷的望着我。

一见他的身子动了起来,他身侧的禁卫军沉着脸死死将他的按捺在地上,不让他动弹半分。

我望着他这般魔怔的偏执皇位,挺直了身体,太和殿上方垂下的帷幔轻轻飘动着,我笑着望着赵宸恭,“这么多年不公平的对待,七哥倒是委屈了,可是你若委屈,我母后的账怎么算?我的这一笔账怎么办?既然我们之间彼此亏欠,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说着,我从一旁案桌上端起了一杯酒,晃动着里面透明清澈的液体,我望着水面上倒影着的我微微勾起的嘴角,走进了万鸢的身边,扯掉了她嘴角边的白布。

万鸢顿时受惊般的挣扎起来,她瞪大了瞳孔望着对面的赵宸恭大声道:“宸恭,你要救娘!你要救娘!”

“救你娘可以,交出秦地的兵权。”我举着杯盏,最后一次问他,

可是,对面的赵宸恭仍然无动于衷,他亲眼看着我将那杯酒水倒入了万鸢的口中,她挣扎着,我掰开她的下巴,将这杯毒酒一滴不剩的灌进了她的口中。

母后对我说,宸安,只有心狠,你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