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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95)+番外

然,刚走了几步,身后的萧太后又开了口:“你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问柳三。”

我转了头,萧太后起了身,身边涌来了两个婢女,小心翼翼的挽着她的手臂,萧太后轻声道:“听说园中的六月雪开了,哀家要去瞧瞧,可惜,这花的颜色向来太素。”

“娘娘,奴才这就陪您去!”全公公听言,赶紧上前领路,萧太后看了我一眼,便转了身离去。

困在宫中始终不是办法,正当我为萧太后几番话而紧锁眉头之际,我爹莫无康进了宫。

宫内的院落,侍卫严守,莫无康落座在石凳上,浓密的树影遮住了我们二人头顶的艳阳,我扫了周遭一圈,这才上前唤了一声:“爹!”

莫无康应声,瞧向了我,从袖口中掏出了一轴画卷。

我望着画卷熟悉的轴声,微微蹙了眉头,直到莫无康开口冷声问我道:“你同朱长忌是什么关系?”

莫无康口中的名字太令我陌生,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却听见莫无康又开口,“我是你的父亲,难道对于我,你也要执意隐瞒?”

我在莫无康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一丝怒气,料想他同他口中之人应无太大的怨仇,我这才开口道:“我不知爹你要问什么,但你口中的朱长忌我却是不知。”

莫无康见我的神色不似说谎,只是打开了卷轴的一半,画卷上五行之器的布阵甚是精密,而阖上的另一半,我知,还有一处机关我未曾画好便搁了笔。

那一处的关卡当年我便看之不甚懂,如今画起来更是吃力无比,索性那时便搁置不问,没想到,莫无康竟然在我的屋中将它翻了出来。

莫无康此时望向我的目光却充满了深意,“你不识此人不要紧,你只需告知我为何你画这副图?你可知这图中所画之物的含义?”

我对上莫无康的目光,越发觉得莫无康的眼神锐利,脱口想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良久我这才对着他道:“这画曾经是一位朱姓老板教予我所画,我只知它是一副机关图,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莫无康听言便陷入了沉思,只片刻他便问我:“朱姓老板?呵,那便是错不了,可如今你将它画出,又是为了何故?”

我刚想回答,莫无康却是道:“这天下知晓这机关图的人少之又少,若是我没猜错,是柳三向你索要?”

莫无康的直觉之准让我心中一惊,耳边却又听见他出声,“难道平阳王身亡的手法如此熟悉,柳三同平阳王毫无怨仇,断然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出手杀他,是你!”

莫无康忽然抬头望着我,冷声叱问我:“是你同柳三做了交易,他应早知道你同朱长忌相识,便以此为换?”

所有的事情一下子被猜中,我竟有种无可藏匿之感,莫无康的眉色沉重,浑身之气凛冽,我一时不得反驳,只好以沉默来应对。

哪知莫无康此刻却是轻声道了一句:“这真是天意!”说着,他望向了我,“想不到我流落在外许久的儿子竟然会有这样的际遇,你如此替赫连瑾着想,怕是他定然不知你同柳三交换之事。”

我神色微变,不知他此刻提赫连瑾做什么,便开口道:“柳三此人察言观色甚是厉害,如今柳三让我交画的日子迫近,爹以为我该如何做?”

既然莫无康已经猜到,那我也不有所隐瞒,将烫手的此事交予他裁夺。

莫无康微微沉思了片刻,这便将画递予我沉声道:“柳三虽然为人谨慎,但对机关之术并不十分透彻,你既然知晓如何画此机关,想必也该知道如何将机关八卦之阵调换而看不出破绽。”

我对上莫无康的视线,心中微微一动,瞬间便明白了莫无康的含义,而莫无康继续道:“柳三信也好,不信也好,他永远都找不到真正的机关图。”

“可,爹,明日柳三让我将此物交予他,林大人一事还未了结,我仍然要留在宫中——”

莫无康沉了神色下来,像是在思量什么,语气笃定的对着我道:“今日,你便出宫。”

我被关在宫中之际,两处的钥匙皆被盗,刑部调查的人也是焦急如麻,赫连瑾办理此事叶未曾有所消息,但为了谨慎起见,莫无康命我换上了小厮的衣物掩人耳目,随着他的马车悄悄的出了皇宫。

如今,我是偷偷出宫,莫府也回不得,乔装打扮后便是付了银两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送离莫无康之际,莫无康瞧了一眼我所住的客栈之名,像是想起了什么,复又问我:“你同朱长忌相识的事情,你娘知几分?”

莫无康突然问起娘,我连忙道:“娘当时一直在家中坐绣活,这些事情我怕她知晓了担忧,一向偷偷瞒着她,她定然什么都不知!”

莫无康却是蹙了眉,瞧了我一眼,似在辩识我话语中的真假,“那你可知,这画我是在何处发现?”

耳边听到莫无康这样说,我心神倒是一乱,预感此事有些脱离我之料想。

“前些时候,我经过你之院落,见你娘从你屋中取了一物出来,后在她屋中又瞧见甚是好奇,打开一看才知画中之物竟是柳三朝思暮想的机关图。”

莫无康说的不经意,我听着却是失神了片刻。

我本是将此画藏得够深,放置在博古架书画中最里头的一层,莫无康能取来便是让我诧异不已,可竟然是娘将它找出。

莫无康见我心神不在,嘱托了两句,又对着我道:“等你将此画交予柳三,为父便将柳三同这图的来历告知予你。”

说完,莫无康坐着马车离去,人群涌动,很快淹没了他之马车,我脚步虚浮的站在酒楼的门口,心中更是片刻的茫然无依。

沉思中,那零星的回忆又跃之心头。

当日,我将画轴卷起摆放的时候,端着吃食的娘恰好走了进来,难道是那个时候,娘开始注意到了它了吗?

可是,娘为何要取走这幅画?她什么都不知,她取走这幅画有什么用?

心头陡然沉重了起来,蹙着眉头,问店小二讨来了笔墨,点亮了房中的烛灯,遵从莫无康之约,便动手画了起来。

长夜漫漫,房中的灯烛燃尽,只剩下了一堆软烛,层层叠叠在铜台上。

一待天亮,我便换上了甚是普通的衣物,怕被人认出,束了发后,将用一旁的陈墨抹粗了双眉,对着铜镜瞧了瞧,又将脸抹黑了几分,这才将画用包袱束好背在了后头。

现在离午时尚早,我出了门便赶向东大街。

此时的大街尚热闹,人群涌动,买卖声不断,我瞧着来来往往的人影,心中却莫明的空旷起来。

身后的背着的东西也越发的沉重的起来,多年前朱扒皮教我一身画艺,却不曾想,今时今日它亦能掀出这般的风云。

这机关图究竟藏了什么,莫无康定然知晓一些事情,如今我细想也想不出结果,也只好等与柳三一会后再听他告知这些事情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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