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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7)+番外

果然,等我跨过门槛,一抬头便嫩瞧见了走过去正襟危坐的赫连瑾。

我身边的人陆续坐上了自己的席位,宽敞的空间内,足足二十三张席位皆各自有了主人,等他们都入了座,抱着书盒游荡在众人之间的我就显得格外的突兀。

人群很快瞧见了我的身影,对着我这张新面孔开始窃窃私语,这番议论声很快吸引了前排赫连瑾的注意,他微微偏了头瞧了我一眼,对着我冷哼了一声,便转了头过去。

莫家的两个人似乎对我视而不见,一脸不屑与我为伍的模样,我想了想,慢慢退至最后一排,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捧着书盒泰然自若的席地而坐。

文博士摸着一把山羊胡须走了走来,座位下的人皆匆忙转头恭敬声道:“大人好!”

文博士应了一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摊开了手中的书本,轻咳了一声,他这才开口:“今日,我们来复习前几日所学,《礼记》中的大学之道。”

很快,整个偏殿内都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翻书声,我听闻,也打开了书盒,从中掏出了一本崭新的书籍。

文博士念书念得抑扬顿挫,捧着书籍便站起来身来走出了席位,我凭着自己零星所学跟上众人的节奏,细耳倾听着他们所读语句。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

忽然我的面前上空投入了一片阴影,没等我诧异的抬起了头,便听见文博士甚是吃惊的开口:“你是何人?为何坐在此处?”

没等我回答,他便顿悟般的出声询问我:“你是丞相大人家新认的那位公子?”

我点了点头,他这才微露有些愧色,“怪我糊涂,昨日太忙将你今日入学的事情竟抛在了脑后,你且等着,我这就派人再搬一张席位来。”说着,他便匆匆离开。

整个殿内人瞧着我的神色多有好奇,太学里的几位宫人很快搬来了一张案桌,没待我将屁股同那矮凳亲密接触,那边的文博士边开了口:“这位新来的莫小公子,你且将刚刚众人所读内容解释给我听一番。”

我迫不得已站起了身子,捧着书本,略为难的开口道:“大人,这些我都不知。”

文博士微微蹙起了眉头,“那,你且读一遍给我听听。”

看着他皱眉的神情,我也颇为苦恼,“这个对学生来说,怕是有些为难。”

我的话刚落,席位底下皆是一片哄堂大笑,就连前排的小皇帝也忍不住勾着唇角冷声嗤笑了起来。

“肃静!”文博士含着怒气大喝了一声,很快殿内安静了下来,他瞧了我一眼道:“罢了罢了,你且坐下,今日好好学便是了。”说着,他转头瞧了一眼众人,对着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道:“萧公子笑的最为开怀,你且道我听,你对这篇文又是如何理解的。”

那面容端正的少年被点了名,一下子涨了脸站起了身来,支吾着道:“大学之道,明德于天,治… …治国者… …要…”

文博士听不下去了,他挥着手一脸的不耐,“坐下坐下。”

这位萧姓少年只好落了座,而底下又是一片轻微的哄笑,他坐下之际,还朝着我这个方向看来,狠狠的瞪视了我一眼,似乎他这番丢脸的行径是我所为一般。

文博士走到前面,拱着对着前排的赫连瑾道:“皇上每到休沐日便来听老臣讲学,老臣想知皇上对这几句话有如何见解?”

赫连瑾陇了袖子,望着文博士极其流利的开口道:“朕以为这篇大学之道重在心境之道,心正然修身、齐家、治国,心不正则万物皆无成,孔孟之道注重修身养性,立意皆是如此。”

文博士听言,面露喜色,对着他道:“皇上大善。”

教授骑射的武博士似乎归乡省亲,文学课只上了一个时辰便早早下学,小皇帝似乎同博士往内阁中走去,而殿内的我圈化着博士留下的任务,开始深刻的了解到识文断字的重要性,刚合上了书盒,便看见姓萧的那位少年望着莫止昊挑衅道:“止昊弟,想不到你们莫家竟然出了这号人物!”

莫止钧收拾好二人的书盒紧跟在他身后,莫止昊瞧了一眼出口的萧姓少年,出口道:“哼,萧正铭你记好了,小爷跟这乡巴佬向来不是一道的!”

说着,他蔑视的看了我一眼,便跨出了大殿。

“哟,口气还很硬!”萧正铭轻哼了一声,他同着他身后的几位世家公子一同瞄向了我,冷笑道:“这乡下来的小子不是也姓莫?”

我虽然竖着耳朵认真细听,但一看莫止昊等人的脚步走远,拎着木盒便匆忙追了上去,不跟紧点,这回程之路赶不上他们的马车那才糟心呢!

可事实上,我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我那脾性这么大的五弟竟然真的就这么抛下了我,让莫府仆人的马车全数赶了回去。

侧门的其他府邸的马车也尽数匆匆启了程,一下子,侧门口便空荡荡的,只剩下了两排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守卫。

回程的路我皆认识,大不了走回去就是。

这么想着,我便迈开了双腿望着侧门迈去,哪知我刚迈了腿,一旁如石头一般的守卫忽然“刺啦”一下伸出了长剑拦住了我的去处。

“那边皇上有请!”守卫机械的开口后,又“刺啦”一下收回了长剑。

我眨了眨眼睛困惑的转过了身子,便看见从太学殿口出来的赫连瑾负着手站在汉白玉台阶上,遥遥向着这边看来。

皇上有命岂能不从?

我迈着两条腿,踏着宫中铺设的灰色石板,匆匆向他的方向赶去。

赫连瑾的身边跟着几个小太监,瞧见我在身边停住的身影,也不说半句话,只是冰冷着一张脸。

我抱着书盒瞧着他的模样有些纳闷,只好哈着腰恭敬的开着口道:“皇上找草民有何事?”

赫连瑾看了我一眼,脸上顿时怒气横生,冷哼了一声,便扭着头向前大步跨起。

我立在远处瞧着他虎虎生风的背影有些发疑,哪知在前方走得好好的他忽然扭了头对着我大声呵斥道:“大胆!还不跟过来!”

听言,我立马迈着小碎步紧紧跟上,心中却是无奈的很,真是磨人精,皇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呢!

这是我第一次来宫中,但我曾经帮着朱扒皮描过一幅画,内里的宫殿布置却跟我一路走来的景致十分相像。

我不知道赫连瑾将要带我去往何处,心中正有些彭彭打鼓,他却在福宁宫的宫门口停了下来。

穿过院子,进入了太宁殿,上回在莫府见着的那个太监一下子迎了上来,动作极其利索的吩咐下人端些茶水和点心上来。

赫连瑾坐在了殿中一旁案台后的椅座上,望着亦步亦趋甚是小心谨慎的我刚准备出口,身侧那个眼熟的太监便大声对着我道:“还不跪下!”

奴性使然,我极其顺从的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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