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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54)+番外

今天

我听言,将身上的荷包带一股脑的掏了出来,对着他道:“白银三十两,我押莫止辛!”

小二随即将这墙壁上的二十个竹牌从头到尾瞧了一眼,复又摸着脑袋对着我道:“这位少爷,小的这里可是没有这号人物啊!”

我掏了笔抽出一块新的竹板,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挂在了墙壁上,接着又将手中的银两递给他道:“现在,不就有了!你且好好登记下来,放了榜,我可是要过来取钱的!”

说罢,我便迈出了醉仙楼。

回到莫府,前往莫无康的书房,我将今日听闻的事情一一同他道来。

莫无康点了炉中的熏香,书房的灯火明亮,他坐在案桌的太师椅上闭着目,手中还把玩着一个贵重的琉璃球,似在沉思我刚刚所说的话。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死了?哼!”

这一声轻讽,让他的脸上陡然生了一股怒气,他松了手中的东西,双目也睁了开来,视线并未望着我,而是望着墙壁上挂着的当年傅绍言送予他的画,出口的内容也是令我一头雾水。

他说:“柳三啊柳三,你的任务还未完成,你怎么会舍得这么快就死?”

我刚要出口询问,莫无康却是对我道:“今日你所说的事我知道了,你且留心一点,你口中那名叫柳权生的人,他的话尚待验证。”

似乎,柳三同莫无康也颇有渊源,但莫无康并无意同我道出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我躬了腰退身而去。

二月二十九乃是放榜之日,当天,榜下的城楼热闹非凡,人满为患。

我还未在家中等到皇榜的消息,宫中便派了人来莫府,赫连瑾宣我入宫。

春分早已过,宫中河岸两边的垂柳早已经冒了新芽,时隔三年,再一次踏上去往福宁宫的道路,似乎还依稀有当年的痕迹留下。

还未进入福宁宫,远远的,便瞧见了在院中训诫宫人的桂公公,领路的小太监带着我前往,桂公公瞧见了我的模样,继而眉头一皱,“你怎么会入宫?”

“皇上宣的草民啊,公公!”

桂公公一听,顿时尖了嗓子,“胡说!皇上今日宣的明明是莫家的小公子!”

我笑着望着他,桂公公瞬间恍悟过我的身份,他的脸微微变色,最终只是多瞅了我几眼,尖着嗓子对着我道:“皇上早就在里头候着了,莫四公子快进去吧!”

福宁宫的熏香终于淡了下去,赫连瑾坐在外厅的软榻上,手中卷着一本书,桌几上摆了两个杯盏,似乎早已经凉透,连着热气也跑的一干二净。

我走上了前,弯着腰行礼,“草民参见皇上。”

听到我的声音,赫连瑾手中的书卷并未放下,目光也不曾抬起,依旧低着头望着手中的书本,忽然,他开了口,问着我:“进士榜你可曾看过?”

我摇头,“不曾,皇上一召见,草民便赶过来了,还未曾得到消息。”

赫连瑾似乎对我的这句话很满意,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本,面色正视了我,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你榜上有名吗?”

我瞧着赫连瑾的脸色,似乎没有愤怒和失望之意,便放心大胆的抬了头对着他道:“草民猜,这榜上应该有草民的位置。”

“哦?你这么自信!”赫连瑾微抬了下巴望着我。

看着赫连瑾似乎愉悦的心情,我继续厚着脸皮拍他的马屁:“草民的自信是皇上和博士大人给的!”

果然,听到此言,赫连瑾冰冷着的那一张脸总算有了一丝松动,他看了身边的宫人一眼,那立在一旁的侍女便利索从旁搬了一张软榻前来。

待我坐下,赫连瑾伸了手,将案桌上的一张厚实的宣纸递给我。

我诧异的接过,低了头,看着上头的姓名,才知这便是进士科的榜单。而首位之人竟然是柳权生,我瞧着他的名字,心中也是暗中惊叹,看来当日的那名考生并无夸大至此,能登进士科榜首,定然不是一般之人。

榜单上的姓名虽然密密麻麻,但“莫止辛”三个字却是被笔用朱砂墨迹圈了出来,格外的醒目,不偏不倚,恰巧是殿试十人的末位。

而赵太傅的那位公子也仅在柳权生之后,说来也是不凡之人。

我合上了这榜单,心中庆幸之余,不免又在想这名次是否有注水嫌疑,抬头瞄了一眼赫连瑾,赫连瑾却是对着我道:“这名次乃是昨夜几位翰林大人商定下来的,你的答卷朕也瞧了,亦有可圈可点之处,傅大人对你的文章也赞赏有加,是此才以达到十名之内。”

这番说辞倒是让我安慰了不了,又重新打开了那份名单,瞧着自己在前方的名字,总有一股如释重负之感。多日以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亦有一番欣喜之色。

一旁的赫连瑾却是泼了我一盆冷水,“读书人讲究心平气和,喜怒不形于色,明日的殿试还未结束,你今日倒是开心!”

我听言,敛了笑容,用余光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赫连瑾,心中却是一片感慨,想当年,那个怒气冲冲的赫连瑾早已经消失在时间的流逝中去了。

刚想出口反驳几句,赫连瑾却是上下打量了我好一番,最终微微敛眉对着我道:“你的腰?”

我满腹狐疑的低了头,腰间的锦袍用了一根银色的腰带系的紧紧,并无任何异状。

“莫无康在府中又克扣你的用度了?” 赫连瑾收了视线,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一句。

我不解他的意思,他便自顾自的道:“今日你且留在宫中用膳,午时过后,季大人要入宫,朕的书房亦有四书五经,你可在太和殿留下,让季大人指点你一番。”

这一番话虽说是商量,但口气却是不容拒绝,我听言,只好从命。

虽然我当侍读的日子早已远去,但太和殿内,我曾经用的那张案台并未撤去。

一旁的赫连瑾正凝神望着他手中的奏折,我低着头扫了一眼,视线又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这张案台上,紫檀木做的笔架上,挂着的那只笔还是当年我曾经用的那一只,我取了下来,将上头的杂毛剔除干净,见我此动作,另一边的赫连瑾忍不住的开了口:

“这笔年数久了,朕派人给你换一只便是。”

“皇上有心,无妨,新笔草民也用不了几次,手中这只便好!”说着,我蘸了墨迹,翻开了面前的《大学》。

明日殿试,所考内容便不再是书本之内容,还是谈各位贡生对国、民、君之看法以及实际对策,若是此,瞧着面前的这几本书页无用,我提着笔,右手翻着书页,尽是看不下这书页中的片字。

待抬了头,一入目便是接触到了赫连瑾的目光,之间他将视线落在我翻动书页的右手上,微微沉了神色,待其察觉我的注意,竟是掩饰般的收回了目光。

文博士进宫后,在里面同赫连瑾商谈了片刻,便走向了我之处,挑了快花白的眉头对着我道:“勉强入殿试,也不算丢了我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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