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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51)+番外

待我抬身,傅绍言抬了手对着一旁的侍从道:“且放他进去吧,这位考生傅某认识,他的人品和学识我皆能做担保,顾大人且放心行事。”

他一言,侍从很快为我让了道,我抱着手中的书盒,抬起了头定定望着穿着一身臣袍的傅绍言一眼,便弯了腰道:“止辛谢过傅大人。”

在我每次困顿之际,似乎总能见到傅绍言的身影的出现,我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天意,但自六岁至今,他每一次出现的身影我依旧历历在目。

傅绍言并未多言,朝冠未带,束起的青丝散在身后,他只对着我道了一句:“快入场,傅某相信你的能为。”

顾大人瞧着我向前迈了步子,神色还是有些顾虑,傅绍言不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他的脸很快变色,连望着我的神色也谦恭了起来。

大院中的席位都被挂上了姓名的竹签,我在天子号房找寻着自己的签号,一不留神却是被一个人撞倒,手中的书盒跌落在地,里头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是我失礼了!”撞我之人连连向我赔礼道歉,弯了腰便是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为我一一捡起。

待他将笔和砚台捡起的时候,脸色瞬间充满了歉意,举着碎成两半的砚台,他实在不安:“小兄弟,这——”

眼看砚台碎成两半,我心中亦觉得有些可惜,但此人却不是故意之辈,我便双手接过对着他道:“这位兄台不用自责,砚台虽裂,依旧可用,读书人不拘泥于形势,对我来说,只要有只笔,有一口墨,便足矣。”

说道,我便接过,找寻到自己的座位,掀袍入座。

哪知,刚将身边的笔墨放置整齐,身旁便伸了一只手将我的断砚拿去,反手便是递了一口完好如初的砚台放置在我的案桌上。

我惊异的抬头,却见动作的人,笑着对我道:“小兄弟说的极对,读书人不拘泥于形势,你能如此,我亦能如此。”说着,他便将手中的断砚放置我身旁的一个案桌上,撩袍而坐。

“在下姓柳名权生,不知小兄弟姓名为何?小兄弟年纪轻轻却是如此不焦不躁,柳某有心结之。”

一落座,这位柳姓考生便是自报了身份,我也笑语应对,“在下姓莫名止辛。”

听闻他姓柳,入场之前,那位考生的话又浮现我脑海中,不动声色间,我笑语询问:“看柳大哥之色,比我年长了几岁,这次可是第一次入春闱?”

柳权生听言,神色顿见惭愧之色,他对着我道:“说来实在惭愧,柳某乃是第二次入此地。”

他着此言,再瞧之他右手掌中的茧,画者同写字皆是用笔,但用笔力道不同,茧的位置也是有微妙之差,刚刚瞧着他右手肘中的茧,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就是今日我所听闻的那位柳才子。

待欲再相问几句,考场中的铜铃声已然响起,大堂中的考生皆已入座,考场的大人携带着考卷进场,整个大堂中皆是鸦雀无声的一片。

拆开密封的竹筒,我从中掏出写着试题的卷纸,方方正正的纸条上,却是写着“画者”二字。

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什么题目。

正待我思索之际,我偏了头,却见身侧之人在断砚上研了墨,面色微正,提了笔,待狼毫上蘸满了墨,便正襟危坐,胸中如早有丘壑般,撩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第38章 女汉纸口三八(入V二章 1/2)

正待我思索之际,我偏了头,却见身侧之人在断砚上研了墨,面色微正,提了笔,待狼毫上蘸满了墨,便正襟危坐,胸中如早有丘壑般,撩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瞧着他那空白的纸张上,篇幅已然成形,我暗地里敛了心神,凝神思索。这应试的题目皆是要以国事为切入点,立意越深,越能体现学者之文才。画者虽用笔作画,但心中布局乃是根本,同样如治国,江山便是画卷,任由当权者恣意泼墨。

想到此,我左手执笔,也专心致志的书写了起来。

面前案台香炉中的檀香熄灭之际,场外的铃声大作,只见考官大人上千收录考卷,而堂内隐约传来阵阵哀嚎。

待前来的大人收了我的考卷,我抬起了袖口轻轻抹一把冷汗,甚险甚险,还好在最后一刻写完了整篇文章。

收拾行囊之际,身侧的柳权生上前对着我道:“刚刚瞧见莫小弟用左手动笔,柳某心中惊叹,且看小弟你下笔也是极速,想必小弟习字吃了不少苦头。”

我谦虚应对,“此举也是无奈,我自小右手有疾。”

柳权生听言,脸色微微一顿,即刻歉意连连对着我道:“柳某冒昧,竟然是不小心戳中了莫小弟的伤痛之处。”

我淡然一笑,“无妨,莫某早就习以为常,柳大哥也是不知者无罪。”

“莫小弟真是豁达!”柳权生拎起了书盒,对着我笑着道。

这场策论完毕,贡院中到处是匆匆离去的考生,一时间考场中人群拥挤,热闹非凡。我同柳权生并行走到贡院门口后,便是分道而行。

柳权生走路的姿态挺拔不屈,就以他今日换砚台的举动来看,为人也是正直之辈,莫无康让我调查柳三此人,究竟有什么用意。

我心中思索着这些疑问,不免微微皱了眉头,也罢,如今柳三此人无从查询,从这个柳权生下手才是正理。

这么想着,莫府的马车已经徐徐赶来。

下场所考乃是帖经,帖经所考的内容乃是从四书五经的原文,这样看来,比起上一场的策论,此卷倒是简单了许多。

背书明理乃是我的强项,自小我的耳目皆比常人灵敏,朱扒皮当年也定是看中我这一点,才肯倾心将自己一身的本领教予我。

时间在挥动中狼毫笔中渐行消失,三日的考试眨眼间便要结束,考完最后一场诗赋,从贡院中踏出的那一刻,我心中陡然有轻松之感,步履也轻快了起来。

会试既已结束,那么便是等十日后的放榜之日了,刚欲上马车之际,却听见身后一声呼声。

“莫小弟!莫小弟!”

我收了脚,回了头,便看见柳权生捧着书盒追来,对着我道:“刚刚在场外寻着莫小弟的身影,总算见着了。”

“柳大哥找我何事?”我出声问道,随即想到柳三的事情,即瞬对着他道:“今日匆匆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柳兄家住何处,来日若是有机会,可再讨论书中经义。”

柳权生一听,眉间也微微露喜意,对着我道:“我刚想对莫小弟道此事!”说着,他从书盒中抽出了一张宣纸,写上了“青槐巷十字路口”这几字予我,并对着我道:“莫小弟今后若是找我,且往青愧巷便可,那里的邻坊皆识我,你随意询问便能找寻我!”

我郑重的将他递给我纸张收好,却见他对着我道:“还不知莫小弟家住何处?”

我想了想,还是如实告知:“柳大哥可以前去相府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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