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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纸没有出路!(2)+番外

我微微蹙了眉头,“那他做的什么官?”

娘抿了唇,“他那时没同我提起,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官吧。”

娘说完这句话,我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担忧,这么迷糊的性子,连睡自己的男人家住何处,位处什么官职,家中有房有马有大小老婆都没弄清楚,就这么白白的交代了自己,搞得未婚先孕被家族的族长踢了出去,落得这么凄苦的下场,心中还对他念念叨叨,矢志不渝、半点怨气都没有。

说伟大是挺伟大的,可是,我却觉得她有些傻。

爹找不到,可是我们的日子还是在继续的,既然决定留在京城,就必须找个稳妥的活计来干,否则靠着身上的那二两积蓄,我和娘迟早要饿死在街头。

京中大大小小的京官统统就那么多,呆在这里,总有一天能找到娘心中挂念的那个莫无康。

我又厚着脸皮跑到醉仙楼,去找上次挥着算盘赶我走的那个大胡子掌柜,虔诚的跟他表明我人虽小可是机灵,做不了账房,跑堂也可以,实在不行工钱也可以减半。

那大胡子掌柜拨弄着算盘,在柜台后面垂着眼瞧着使劲踮脚才将头冒出柜台的我,不怀好意的对着我道:“工钱减半?”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大胡子拨了拨算盘,“我们这里的跑堂小二,一个月工钱是六百文,你小胳膊短腿的搬得动大盘菜吗?减半不行,一个月算你一百文怎么样?”

我有些踌躇,一百文在平安镇这样的地方勉强够用,可在京城确是不够的。

大胡子见我这么犹豫,又打量了我一番,“想必你也在东街找了一圈了吧,你年纪这么小,没有哪家店铺愿意做亏本生意雇佣你的,就一百文,算你一日三餐,你自个好好考虑吧!”

我叹了一口气,想我在平安镇给朱扒皮打工数年,做了一手的假账,画的一手的假画,到了京城却无用武之地,就连跑堂就被人嫌弃成狗,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大胡子却无暇顾及我这颗脆弱的心灵,他瞧见酒楼的大厅中有一位贵客走上前来,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算盘,“吴总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抬了抬头,给这位穿着一身贵气衣服的管家让了让道,他低着头瞥了我一眼,继而笑着对着大胡子道:“还不是给莫大人办生辰的事情,这次在莫府宅中办宴席,到时候皇上也要亲临,大人能不慎重吗,光是找厨子我便跑遍了整个京城!”

听到莫大人这三个字,我刚准备跨出大厅的脚步顿了顿,又收了回去,甚是乖巧的蹲在他们的身侧假装当壁花偷听。

大胡子瞧了一眼我温顺的模样,也没阻止,眼珠子一转笑着声音道:“吴总管可是找对地方,我这醉仙楼最擅长江淮一带的名菜,可是京中少有的口味,不过,这价钱么——”

吴总管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此次皇上前来,若是有幸让皇上赏识,给你醉仙楼来一个圣上御笔,你这酒楼还不名满天下,生意滚滚?”

大胡子憨憨笑了笑:“好说好说,我这就派大厨前去莫府!”

吴总管这才挂着笑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吴总管一走,大胡子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嘴中骂咧道:“什么玩意儿,有心给那奸官办宴席,连笔银子都舍不得花,还圣上赏识,蒙谁呢!”

我感受到了大胡子的怨气,趴在柜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掌柜,你们说的那个莫大人,是哪个莫大人?”

大胡子白了我一眼,“丞相莫大人你不认识?”

瞧着大胡子好像见多识广的样子,我吃力的踮着脚继续追问,“那掌柜你认识叫莫无康的那个莫大人吗?”

大胡子瞪着眼睛,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丞相大人就叫莫无康,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然不知道?”

第2章 女汉纸口口二

大胡子瞪着眼睛,仿佛听见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丞相大人就叫莫无康,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然不知道?”

听完了他的话,我冷静了片刻,接着不确定的小声开口:“那,这京城有几个莫无康?”

大胡子一下子笑出了声,朝着我嗤笑道:“你这娃真是奇怪,这京里有谁敢跟丞相大人一个名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的消息实在太过劲爆,我按捺住心中天灵盖上炸开的惊雷,婉拒了大胡子开出的条件,扶着门框颤抖着双腿离开醉仙楼。

一路上,我的心肝都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街道两旁人声鼎沸,可我的神识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忽而欢喜忽而惆怅。

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莫无康这个该狗头铡的陈世美,忧的是莫无康官做的这么大,铁定把我们娘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叹着气往我和娘露宿的破庙走去。

娘听完了我的话语,沉默了半响,良久,她这才回了神,握着我的手眼神坚定的对着我道:“阿辛,娘不能再让你过苦日子,这个爹我们一定要认!”

说着,她包袱了掏出了一支做工极其精巧的玉簪。

我认得那只玉簪,娘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来,即使我们的日子再过困顿,她也不曾动过它的心思。

娘有些不忍的抚摸着玉簪光滑的流线,忽然,她紧紧的握着它一把拉着我道:“走,阿辛我们当了它,这就去找你爹。”

被娘拉着站起了身子,我们去了京城的一家当铺,当铺的掌柜将这玉色莹润品质上佳的玉簪批评的一无是处,竖着眉头问我们:“死当还是活当?”

“活当!”娘急忙开口。

掌柜的神色更难看了,如枯柴的手拨了拨算盘,这才阴阳怪气的开口道:“活当那就二两银子,来,在这里签个字,一年不来赎回就默认死当了!”

像是生怕我们反悔一般,掌柜的赶紧掏出了二两银子,将笔塞到了娘手中。

娘又瞧了一眼玉簪,这才咬咬牙,提了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将那张当契收好,放在我的荷包袋里同我的积蓄一起,记住了这家当铺的地理位置,转身跟着娘离开了。

路上,我小声的开口:“娘,我包里还有些钱,我们把簪子赎回来吧!”

娘不回头,对着我道:“那是朱老板给你的工钱,你收好,娘怎么能花你的钱,这东西当了也好,当了就没有念想了!”

娘轻声叹了一口气,用这二两银子买了两身簇新的衣服。

丞相家的府邸很好认,就在皇城附近的朱雀大街上,那里住着一排溜得达官贵人。

我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往着朱雀大街的方向走去。娘许久不施粉黛,可即使如此,那些粗布麻衣依旧遮不住她的容貌,她就像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而柔弱,即使是微笑脸上依旧带着一抹伤感的愁绪。

我学不来这些,或者因为生活的贫瘠,我不得不穿着灰色的布衣打扮成野小子,整日东奔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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