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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未央(27)+番外

口二十 无题(改错字,伪更)

东西没有找到,没舍得走……

忽然我抓住离未的袖口认真的看着他,话语中带着一丝祈求,“离未,我知道你要找到的东西是昆仑仙镜,待你找到的那一日,可否让我回到三百年前?”

回到三百年前,让我知道我的过去。

离未紫色的眼睛涌动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我试图从他的微微一滞的神色中找到那么一丝能否许诺我要求的印记,天空的风轻轻浮动了离未兜沿下那柔顺的墨发,等待就像大荒漫长的一个世纪般,最终他眼中的华光的逝去,他轻轻的佛开了我的手,坐正了身体,看着瓦片下亮堂堂的大殿,张开唇瓣说了一声:

“可以。”

胸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离未的一声呢喃就像轻羽撩过,安抚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我松了一口气,从明华殿上眺望这昆仑山境的楼阁琼宇。

好像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有了自己的执着,也许从路倚那日的话语开始,从嚣原兽的死亡开始,从我知道了原来自己也有过去开始。

“好戏上演了,你不感兴趣?”

离未的声音将我从我独自矫情的莫名悲伤中拉回来,却见他伸出通透如晶莹雪峰的手指,然后,慢慢将我看着他的脑袋,摁下,

“快看。”

离未的掌心的温度,我记得最清楚了,虽然只是如拂尘般轻擦过我的额头,但是我的心却猛然扑通扑通的欢快的跳跃起来,就像当年他在街上用手无意间调戏了我的脸一样,恩,当然调戏一词有点过,虽然那是无意的,也是他所不知情的,但是我却执意用调戏这个词,就像维护一个少女柔弱的怀春情节一样不可救药。

我呆呆的顺着他的动作慢慢低下了脑袋,可是眼角的余光还在他那张俊秀的脸上流连了一番。

从这个角度看去,亮堂堂的明华大殿内的情形一览无余,我看见了玄意,看见了师尊,看见了灵姬,看见了她的二叔那个邪忠上神,看见了许多认识的人,可是脑袋却是一片空白,只能听见擂鼓般的心跳,轰轰轰轰,越渐强烈。

“听说你打了巫灵姬?”离未带着笑谑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明华殿下面的发展,面颊有些微热,声音如蚊蝇般细不可闻,最终才颇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为毛本来很酣畅淋漓的一件快事,此刻在离未问起的时候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羞愧!!最无语的是我陡然又抬起了脑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了一句,“其实,平常我都不是这么孔武有力的!!”

擦,这话说话怎么感觉怎么别扭呢,我又急急解释道:“真的,你别不信,我平时都很文弱的!”

离未没什么反应,只是嘴边的笑意勾的越深,就像一汪深潭的微弱涟漪荡漾得更开,层层叠叠。

好吧,我还是闭上嘴巴吧。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这边的忸怩了?这种蛋疼的感觉让我的胸口有些发闷,却又不知道哪里闷,只能将目光又落在那方形的洞口上。

师尊和邪忠上神坐在明华殿的上座。

“南极帝君,多日不见,我携灵姬来看望看望你,却没有想到竟然能收到如此大礼,实在是让我有些吃惊!”邪忠上神黑色的巫帽下,一张深壑分明的脸冷成冰霜。

灵姬坐在他的远处,左颊至脖颈处有过一片红色的灼伤,此时却是用一层一层的冰蚕纱布围绕得一圈一圈。抚摸着衣袖上那大片大片的绣花,她缓缓开口:“二叔,这南极帝君如此没有诚意,竟然放任一个地位卑微的小弟子用邪魔歪道伤害我们,看来我们的身份在他们的眼里不过耳耳,二叔,还能计较些什么呢?”

“巫灵姬,你不要太放肆,以你的地位如何能对师尊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之妙冷冷的回敬了她一句。

“之妙,莫要多嘴!”一句轻斥将之妙压了下去。

“师傅!”

“下去!”师尊的声音陡然威严了几分。

灵姬掩着面看着之妙咯咯的笑了起来。

“去把碧央带过来。”师尊的话语充满了疲惫。而此刻在屋顶的我有些不安,带我过去,怎么?要将我交给那两个大恶魔?

“别紧张,这事还没结束呢?”看出了我的焦虑,离未轻轻的安慰我。

“师尊,当日小师妹历劫,早已神志不清,就算打伤了灵姬圣女也是无意之失,玄意还请邪忠上神和灵姬圣女能够看在南极宫的面子上,放过她。”玄意的声音忽然响彻在殿上,他恭敬的走上前,向巫族的二人鞠了一躬。

玄意师兄的话语说完,我心中忽然颇不是滋味,也着实震惊了,真没想到前一刻在屋子里将我训斥的狗血淋头的头,下一秒竟然会跑到巫灵姬和师尊的面前帮我求情!

“算算日子,你来昆仑山时间不长,这师兄同门的情谊真是浓厚得让人羡慕!”离未看了看下面的玄意颇为感慨了几分。

我默默不说话,却听见“哐当”一声,巫灵姬猛的站起身来,脚边是她失手打翻的茶杯,幽泉的浓茶泼墨般溅在她的裙摆边而恍然未觉。

“止慕……”

她这声不同往日跋扈的声调落在我的耳边意外的带了分深情。

“师妹她年幼不谙世故,若是得罪了灵姬圣女的地方,玄意可替他受罪!”玄意师兄看着反应过激的巫灵姬,愣了愣,却又将刚刚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巫灵姬就像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般,双眼不可置信的牢牢的看着玄意师兄。

“灵姬,南极长生帝君的二弟子正向你求情,此事与你相关,还是由你解决的好。”邪忠上神一见巫灵姬的失态,立马冷着声音提醒她。

灵姬咬了咬唇瓣,最终拂了拂衣袖,又重新做了下来。

“玄意,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碧央做错了事情,你如何替她承当?来人,快将碧央带来交给邪忠上神!”

“师兄,你为十九师妹做到已经够多了,这次她伤人,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你这样就是包庇,今后又怎么当我们的表率呢?”

“师兄,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你看,其实师尊巴不得我走呢。”我笑着对一旁的离未说,“到底是大荒的潜规则太严重,还是我真的这么惹人嫌呢?”

摸着下巴,我又陷入了思考,仿佛从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

我一出生便是在冥界,冥王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堆让我不知所以的话,便将我丢给了烈狱的鬼炼,没有缘由的,从此碗口粗的铁链便束缚了我的全身,怨鬼化成了长喙厉鹰在空中盘旋,俯瞰着我们这些被称为罪孽之缘的精魄,无焰之火在脚底叫嚣。在这分不清黑夜与白昼的人间地狱,这世间对我来说最美好的一件事,便是我逃出来了,此后,我便是自由的。

我以为我逃出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但事实并非如此。希望与现实总存在一定比例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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