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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愿(71)

昏暗的客厅里只有远处的落地灯照亮了一小片地方,布昱看着三个女人裹着被子背对着自己坐在地毯上,走到电视墙边将温度调高一些,三个人听见她的脚步声儿转过了身。

“我来了。”看着自己的女人红肿的眼睛,布昱盘腿坐到她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面颊,“塔塔,哭什么?”

那干净的眉眼里透着温柔,时愿鼻尖一酸,刚止住不久的泪水滴答滴答掉在了布昱的手背上。

“怎么这么爱哭呢?”叹息着,将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感觉到时愿仿佛用尽全力的抱住自己,布昱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塔塔,乖,不哭了。有布头在呢。”

听着布昱的话时愿哭声反而更大了,布昱无奈的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吴岱情和薄宁。两个人看着她摊摊手。起身抱着各自的被子上了楼。

时愿哭了许久,渐渐地变成了细弱的饮泣,布昱扳住她的双肩强迫她看着自己,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昨天我回来之前,俞隐给我打电话,让我与你分手。”时愿低着头说的吞吞吐吐。

心一纠,布昱耐着性子问:“塔塔怎么想?要和布头分开么?”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抱住了,时愿的眼泪模糊了一片肌肤:“不要,我怕,怕你……”

“我没提起,就是我不会这么做。”布昱打断她的话,抚着时愿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可是……”公司不会同意的。她们是在一个吃人不吐血,骨渣都不会留下的环境里。

布昱拍了一下时愿的后背,轻声细语:“我爱塔塔。塔塔也爱我。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两个人经过长谈,最终敌不过困意蜷在一床被子里睡了过去。盛夏的清晨,阳光明媚,布昱听见吴岱情与薄宁蹑手蹑脚的声音,将怀里的时愿安置好,送两个人出门。

走到玻璃走廊,吴岱情看着远处的风景,突然对布昱说:“你知道塔塔为什么在这里种一颗银杏树么?”

“不知道~”布昱轻声儿回答。

“她说,你家的楼下有一棵这样的树,第一次去你家,你站在那棵树下等她,当时觉着你特别好看。”

吴岱情的话让布昱微微的脸红,她已经不记得这些事儿了,但是此刻听见吴岱情说起,脑海中好像就浮现出那时的情景,仿佛这话是吴岱情替时愿转达的情话,烧的她心中一片温热。

布昱再回来的时候时愿正站在餐厅里喝水,看见布昱向这个方向走过来,时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那杯水放在了餐桌上。

布昱坐在位置上喝着水,目光一直盯着忙碌的时愿。

早餐上桌的时候,布昱握住了时愿的手。

“怎么了?”时愿好像忘记了昨夜的事情,一如平常的样子。

摇摇头,布昱松开她闷头吃饭。时愿替她捋顺了滑落的头发,轻声儿说:“慢点儿吃。吃完了上楼再睡一觉。”

“好。塔塔抱我睡。”布昱弯了眉眼。

Up工作室那边来电话叫布昱过去一趟,本想赖在床上一天的两个人只能起了床,替布昱整理好衣服,布昱吻了吻时愿的额头,时愿笑着推着她去了地下室,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来到西区的收藏室。

坐在单人沙发里,时愿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相机,一台又一台,让她隐藏的难过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

放在圆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时愿小心翼翼的放好手中的相机,打开微信。

“倪冬问你考虑好没有?”是俞隐发来的。

时愿握着手机靠进沙发里,她闭着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

再睁眼,快速的按下一串字:“告诉他,我可以答应他替他融资。但是布昱的事儿,不要再管我。关于他担心的出柜之类的事儿,我和布昱自然不会做,我们自己也担不起这后面的是是非非。”

“地下情很复杂。”俞隐提醒。

“我们自然会小心。关于上次让公司破费的事儿,我很抱歉。年底从我的分红里抽出来吧。以后发生这样的事儿,都这么办。”时愿自然知道这里的规则。媒体不会直白去爆光谁是同性恋,他们无非要的是钱。

俞隐没再回复时愿。时愿无趣的等了一会儿,知道她是默认了去做说客,刚要捡起相机继续擦拭,手机的屏幕又亮了。

一串陌生的号码。

以前时愿都是屏蔽所有的陌生来电的,自从上次布昱忘记带手机的事儿发生后,时愿便打开了限制。她怕布昱再有这种情况,用其他人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进不来。

手指滑动一下,贴近耳朵,时愿简单的发出一声儿:“嗯~”

“Cinderella。”对方直接报出姓名:“酒醒了么?”

“醒了。”不用问,林修凯又把自己卖了。时愿想着哪天要与他好好谈谈,林家的大公子怎么做起了拉皮条的勾当。

“语气不好。是打扰你了?”

“大小姐,有什么事儿么?”Cinderella给时愿的印象不好,时愿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交集。

电话那边儿笑了一声儿,Cinderella说:“我在萤石娱乐,听说你最近不是特别乖啊!”

眯着眼坐直了身体,时愿警惕的问:“你去萤石做什么?”

“谈生意。”Cinderella说的简单,时愿心里却涌出不好的预感,Cinderella自顾自的说着:“什么时候过来录音,我在这里等你,晚上我们和倪先生一起用个餐。”

时愿听见Cinderella不见外的“我们”,深深的缓了一口气,极尽礼貌的说:“那就请您稍等我一会儿了。”

挂断Cinderella的电话,时愿一边给布昱发微信交待她晚上自己有活动不能陪她,另一边儿给俞隐发微信,让她告诉倪冬自己晚上可以出席饭局,不过别指望着自己能给Cinderella什么好脸色。

俞隐半天回复了一个表情,哭泣。

“Jessica,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没有筹码与倪冬谈条件。”

是啊!时愿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字体,它们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冷笑着扔到沙发里,时愿慢悠悠的上了二楼。

车子停在Weirdest的时候仕城已是入夜,比白天异常喧闹的这条街道让时愿有一种被拖进狼窝的错觉。下了车看见俞隐和西镜正在Weirdest富丽堂皇的大门口抽烟,时愿走过去要了一根。

“你不是戒了么。”还是给时愿点燃了一支,西镜看着时愿的烟圈儿飘散在霓虹灯下,她完美的侧颜带着一丝隐隐的忧伤。

“呵。没想到以前没做过的事儿,到这个年龄没逃过。”时愿抽了两口将烟掐灭,对着俞隐和西镜说。

“别这么想。不过就是喝喝酒吃吃饭。我们两个人会把你安全送回去的。”俞隐也掐灭了烟,带着时愿进了Weirdest。

Weirdest是闻名遐迩的粉红会所,整个装修透着撩人的诱惑感。兔女郎随处可见,时愿拎着包跟在俞隐身后,见她轻车熟路的在如迷宫一般的走廊里寻找到倪冬发给自己的包房房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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