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郁郁然然尽千(51)

末了,宋郁尧又颇为暧昧不清的添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你了,我比较有经验。”

季小小思维敏捷的抓住了字眼,抬起头充满了八卦精神问道:“哪一次?”

我一听大事不妙,刚想阻止,宋郁尧一下子就把炸弹给扔了出来,“凌然落水那次。”

我扭过头一动不动装石像。

季小小双手握拳,眼泛红心状道:“你就是那个不惜献吻救了因失意不慎落水少女的英雄吗……”

哗啦啦,石像皲裂开来,散落了一地。

宋郁尧干咳了两声,救失意少女而献吻?是想猥琐少女而没得手意外落水吧,我表示这个乌龙还是深埋在我们心中比较好。

如果说刚刚小小对我还有怜惜之情,那么此刻的她便化身为一个白眼狼狠心丢下我,“既然这样,宋学长你就义不容辞的留下来吧,照顾凌然这个艰巨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有所顾虑,凌然她就是脸皮薄,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掀了一下被子,搜的一下缩到了里面,闷声道:“季小小你知道的太多了。”

立马聒噪不已的季小小识相的将封条贴在了自己的嘴巴上,临走前不忘给宋郁尧做了一个加油,GO,GO 的动作。

小小一走,这病房里面就更加空了。我和宋郁尧的呼吸声在静默的空间显得格外的明显。

“医生怎么说?”宋郁尧坐在旁边的家属看护床上斜着头问我。

我看了看铁架山的输液瓶,“医生说是胃部有个小肿瘤,不碍事,明年过来做个切割手术就可以了。”

“恩。”宋郁尧回应。

很快,我们之间又冷场了。朋友不像朋友之间的对话,情侣不像情侣之间的对话。正头疼着想找些话题来打破这诡异的冷场,宋郁尧开口了,

“凌然,我们在一起好吗?”

表白(下)

-->

当我转过头看着宋郁尧,他黑色的眸子宛若星辰,有着无法言喻的认真,闪动着的真切光芒令我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小心肝又紧锣密鼓的敲动起来,一下一下,霸道的宣告着我的紧张我的不安。

“我……”

“先别急着拒绝,我们可以先试着在一起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再——再分开……”宋郁尧打断了我的话,言语中带着丝无奈和恳切。

耳边回响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将眼睛以下的部分埋在被子里面,不拒绝,也不答应。我知道自己贪恋宋郁尧的温暖,那种贪恋就像在在冰天雪地里无法抑制的点起最后一根可以取暖的火柴,沉溺在虚无的幻觉中静静的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凌然,我说想和你在一起,以前,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像是承诺也是肯定,宋郁尧的语气突然坚定起来,静静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突然间,心中最软的地方像是被轻轻的碰撞,酸胀充溢在整个心房,带着丝丝的暖意,从跳动得最欢快的心脏开始一直延伸到每一个神经末梢。一旦抓住了火源,想放手的勇气也就越变越淡了。我揉了揉有些潮湿的眼睛,重重的点了头,回答道:

“好。”

只能说出好而已,你对我的好,其实不是看不看,也不是不想接受,而是心中的一道虚无缥缈的坎,我躲在角落里,你走不进,我也走不出。有些感情压抑了太久,等到释放出来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这份喜欢一直比想象的好要深。

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曾忘记过你,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忽略你的存在。再次听见你的姓名的时候以为装作不经意,就可以淡化几年的回忆。见到你的时候,以为说句“我们分开太久了”就可以抹杀你我一切的念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就像脖颈中的那块玉坠,我以为时间带了久了,我就可以忘记这么一件物品,却不知道时间的积淀将它深深与我联系在一起,紧紧缠绕,不分彼此。

“凌然,你哭了!”宋郁尧的话有些欠扁。

“我没,”一口否认掉,我屏住呼吸来掩饰堵塞的鼻息。床铺却突然凹陷了下去,我惊恐的转过头看着突然爬上来的某人人,说不出话来。再惊恐的看着他弯着微笑伸出了手触碰我的面颊,小心翼翼、温柔的擦拭温热的泪珠。那张渐发成熟的脸上不见平日里的严肃和冷漠,而是镌刻了些许恍惚的柔情,温润如玉。

“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也哭了!”宋郁尧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笑意。

不说还好,一说我旺盛的小邪火就腾的一下串了上来,当初是那个家伙对我一脸的嫌弃,随后小手又乐不思蜀的捏着我的脸蛋当玩具玩!这种情况下,我不哭就怪了。可之后好像是……好像是……这宋某人吧唧一口吻过来……恩……没错……是吻过来鸟……

一想到那是我的初吻就被6岁宋郁尧给夺走了,我不禁有些面红耳赤,偷偷瞄了下罪魁祸首,他嫩白的耳根好像也染上了一层红晕,我“刷”的一下将被子掀起来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闷声嚷了句:“睡觉!”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温热的拥抱,宋郁尧斜躺在我的身边,双手从被子上穿过,轻轻的搂着我,脖颈后面是他绵热的呼吸,以及他软软的头发,还有那股一直都熟悉的味道,我睁大着双眼,听着他在背后轻轻的呢喃,

“凌然,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心湖犹如被扔掷了一快巨大的石头,将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又搅动了几番,我缓慢的闭上了眼,看着窗外璀璨的星光,在心底轻轻的应道:宋郁尧,我也是……

一夜相拥而睡,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等待护士来检查床铺,便和宋郁尧双双携手走到楼下去办理出院手续。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么应该算是确定关系了?走在宋郁尧的身后我慢吞吞的思考着。看着医院的工作人员将账单递给我,我万分惶恐的抖动着双手接过去,颤巍巍的翻看一看,抖动得小心肝顿时静止了!

吾靠!这医院果然黑心,呆了一天,挂了几瓶子的水居然要4位数!我张大了嘴巴又将账单翻到前面看了看,一瓶子什么什么加了一针KCL的盐水瓶居然要168!放下账单的把宝贝的银行卡交过去的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工作人员却笑眯眯的将卡还给我,再对给我一记炸弹:“实习的李医生已将帮你付过了。”

我愣了半天,没消化过来,知道穿着白大褂的李墨千走过来,“这比钱算在你爸头上,你不用换我了。”李墨千的脸上依旧带着经久不变的笑容,只是他的目光扫过宋郁尧的时候有些僵硬,随即又换成了原来的不屑一顾。

“昨天凌然真是辛苦你了。”李墨千走上前客气而诚恳的对宋郁尧说。不过我只觉得这诚恳中有着一丝丝的挖苦。

宋郁尧莞尔一笑:“劳烦李医生了才是,照顾凌然是我分内的事情。”说完一把搂着我将我拽像了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