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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214)+番外

皇帝笑道:“是他们要和我斗法,更要拿我倚重的臣子开刀。看着吧,往后事情更多。”

“那不正合了你的意么?”皇后戳了戳他眉心,“不过,这种事着实叫人厌烦,别拖拖拉拉的才是。”

皇帝语气愉悦而笃定:“有崔振和萧错在,想从缓行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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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萧错听韩越霖说了楚王、崔振一事的经过,笑了,“闭门思过三日?真亏皇上说得出口。”那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说了也只是让楚王心里更气。

韩越霖也笑,“看起来,皇上是打定主意要除掉楚王与江夏王了。”

“嗯。”萧错颔首,又道,“今日楚王此举,只是投了一颗问路石,意在试探皇上的心迹。皇上要是一丝颜面也不给他,他就要与江夏王狼狈为奸,相反的话,便可另做打算。”

“这棵墙头草,拔掉是必然。”韩越霖叮嘱道,“你虽然一向滴水不漏,可我还是要多事提醒你一句,日后要更加谨慎。楚王不见得因为今日这件事就下决心与江夏王为伍,再投石问路的话,事情怕是会闹得更大。以江夏王的心思,一定会怂恿着楚王找你或你的亲人闹事。”

“我明白。”萧错牵唇微笑。

这边二人在萧府叙谈的时候,崔耀祖回到了府中,去往花厅的路上,有人将之前种种如实告知。

崔耀祖面色不变,没有任何反应。到了花厅,瞥过妻子、儿媳和两个儿子,落座后道:“再这样闹下去,家里这日子也不用过了,今日有什么话,都摆到明面上吧。老四,你先说,想要怎样。”

崔毅撇一撇嘴,“他能想怎样?不外乎是娶蓝氏罢了。”说着话,给杨氏递了个眼神。

“四哥要娶蓝氏,绝对不行。”杨氏怯怯地道,“我……我容不得那样一个出身卑微的妯娌。”

“要蓝氏进门,就先把我抬出去吧。”崔夫人冷冷地望着崔耀祖,“杨家的人日后会时时登门来看望我。”意思是在警告崔耀祖:你先前不是说,我就算是死,也是悄无声息地死掉么?现在而言,那是不可能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让崔耀祖的火气腾一下燃烧起来。他高声吩咐小厮:“取二两□□过来!”随即对上崔夫人的视线,“这般不知轻重的宗妇,要来何用?几时轮到你要挟我了?你想死,我成全便是!”他又看一眼杨氏,“你容不得别人,崔家也容不得你这种不知好歹怂恿夫君闹事的货色!”停一停,他沉声道,“回房去等休书!”

崔毅瞠目结舌,“爹……”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开始困得睁不开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上到现在喝好几杯咖啡,还是困~

今天先好好儿睡一觉,下章明天下午见~

第101章 1021¥098%

杨氏只觉得自己太冤枉。

她何时怂恿过崔毅闹事了?明明是崔毅因为近来的事情对崔振越来越不满,受伤一事更是将那份不满推至顶点。

她自己都是被娘家、夫君怂恿的人,不然哪里敢将婆婆从家庙里接出来?

可是,没人会在乎她。

她强忍着眼泪,悄悄退出厅堂。

崔耀祖瞪视着崔毅。

崔毅心念数转,道:“我就问一句,三位兄长的仇,我遇袭受伤的仇,到底还报不报?”

崔耀祖深深吸进一口气,望向崔振。

崔振漠然。

是有人需要他来报仇,但是,为家中的手足报仇么?

不。

他从没有这个打算。

崔毅的事情略复杂,要另当别论。至于那三个哥哥,俱是咎由自取,萧错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或以律法惩戒,或是以牙还牙。

他是崔家人,但他不认为那三个人应该活着。

他思忖片刻,道:“我要搬出去。”说着,抬眼凝视父亲,“日后您是否要将我逐出家门,随心便可。”

崔耀祖愕然。

崔振站起身来,“我这就走。不久之后,娶妻成家。”

没有下人敢阻拦他。

崔夫人和崔毅现出古怪的笑容。

崔耀祖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你给我站住!”他匆匆地追出门外,“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振一面缓步往院门口走,一面缓声道:“我要娶蓝氏。我已对这个家厌恶之至。”

“你等等!”崔耀祖抢步到他面前,拦住去路,“我呢?我又何曾做过让你心寒的事情?!”

“您?”崔振唇角上扬,笑意与目光一样,怅惘、寂寥,“今日之事,您敢说您事前毫无所觉?”

“我便是有所察觉又怎样?”崔耀祖因为心头过重的焦虑,双眼发红,“我是想看看你到底会如何应对,看看在你心里分量最重的到底是什么!”

“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崔振笑容中平添了一份凉薄,“比起我,老五行事更合您的心思。我不会做您手里的刀,不想再让您试探、怀疑,我的得失、恩仇,至此已与崔家无关。”

“你……你这话说的未免叫人太伤心。”崔耀祖神色流露出无从忽视的痛楚,“假若你是我,膝下唯剩两个儿子,又能如何行事?丧子之痛,我没齿难忘,若不能将萧错除之而后快,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正因此,我总希望你能快刀斩乱麻,能快些帮我把那眼中钉拔掉,偶尔甚至会试探或怀疑你,可这些难道不是在情理之中么?”

崔振聆听期间,心念数转。

南疆官员一事,他让父亲上折子的时候,父亲反对、犹豫,后来下定决心,是他将事先备好的顶罪折子拿出来之后;

近来崔毅频繁出入杨家和楚王府,杨氏屡屡去家庙与母亲嘀嘀咕咕——这是连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父亲焉能不知;

今日,杨家父子两个将父亲请到醉仙楼在先,随后楚王、杨夫人便到了,父亲应该在路上便得到了消息,可他还是没改行程,等到入夜方回。

在有些权臣或曾做过多年权臣的人心里,利益最重,人情世故在其次,他们在一些时候,能够牺牲、利用身边任何一个人。

不巧的是,他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

为了试探他的心迹,不惜放任崔毅做出糊涂事,与他反目。

当然,为了试探他的心迹,更不会在乎蓝月宸的名节、死活。崔家不就是这样么?在一定的事态下,儿女情长是可以被理解的,而一旦儿女情长影响到了家族利益,女子便只是个能毁掉的物件儿。

不论是他还是崔毅,在父亲心底——在父亲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那个角落,他们只是可以利用的刀枪,必要时,可以舍弃。

父亲需要用最激烈的事态来作为推动力,以此找到做出选择的理由——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太了解一个人就是这点不好,感动时会更感动,心寒时会更心寒。

他已厌烦这样的情形。

“不需再试探、怀疑,我帮您做决定。”崔振后退一步,恭敬行礼,随后阔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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