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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15)+番外

裴羽问道:“侯爷是不是不舒坦?”

萧错反问:“想说什么?”

“问问都不行么?”裴羽低下头,沮丧地道,“你又不愿意理我了。我又做错了什么?”在他面前再不长脑子,他态度、语气的不同,她还是可以区分的。

“……”萧错的手抬起来,放到桌案上,摊开掌心,“心里不舒服。”

裴羽看到自己送他的戒指还在,不由绽放出惊喜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很快就消散,“为何心里不舒服?”

“你告诉我,”萧错问道,“我该戴在哪根手指上?”

这就是说,是很不合适。裴羽到此刻才惊觉自己送他这信物是一出闹剧——成婚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他手指的尺寸,只是感觉他的手与哥哥相仿,便按照哥哥手指的尺寸请玉石铺子专门做的。

傻事都让她做尽了。

她万般沮丧地低下头去,尴尬、窘迫至极,真要让她哭一鼻子了。只是因为在他面前,强行克制着。

萧错看着她,微微扬眉,真有点儿担心她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他想的很简单,否认自己伤病发作,把这件事拿来说说,之后让她安心回房。

可她这样子……至于么?

怎么样的物件儿不都是身外物?有什么好介意的?

之后他意识到,她是太看重这件事。

新婚夜,她到底是怎样过的?他真的记不清楚了。只是不难想见,她一定是很乖很羞涩的样子,忐忑不安地将戒指送给他,希望他明白她对婚事的甘愿,大抵也祈盼着他能够善待她、回馈她。

萧错再凝视她一眼,心变得柔软,语气亦是:“玩笑话而已,你当真了?”

裴羽立刻抬起头来,大眼睛变得分外明亮,可只是一瞬间,眼神就变得黯淡,“才怪。”他何时是随意开玩笑的做派?

萧错无声地叹息一声,身形向后,倚着椅背,“我肩背疼得厉害,说话根本没过脑子。”

“……”裴羽第一反应是想求证真假,第二反应是真切的担心。

他把妻子弄懵了。萧错又拢了拢眉心,“不想跟我说话了?”

“没有。”裴羽到这会儿又开始纠结戒指的事情了,怀疑他是找借口缓解自己的尴尬。她走到他身边,“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萧错握住戒指,“不准。”

“为什么?”裴羽认真地看着他,“你骗我?”

“不准你碰我。”语声未落,萧错就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傻。

“……”不准她碰他?天……她在他眼里,是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她像只无辜的委屈的被嫌弃的兔子一样看着他。

萧错再度拢了拢眉心,奇怪自己说话怎么也没心没肺起来。

裴羽缓缓退后一步。

她该走了,不能在留在这儿了。

她得找个地方好好儿地哭一场去。

萧错直起身形,手臂一展,握住了她的手。

第010章

裴羽手上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手掌。

萧错理亏地一笑,将她拉到面前,“是我不好。”

裴羽明知徒劳,还是继续挣扎着,用力地咬住唇,一声不吭。

眼中已经浮现出泪光,但她倔强地忍耐着,执意不肯让泪珠掉落。委实可怜兮兮。萧错站起身来,放开她的手,改为环住她身形,轻拍着她的背,“谁没个有口无心的时候?”

裴羽低下头,缓缓地深深地呼吸着,竭力让自己心绪恢复平静。

萧错转而抚了抚她的脸。

裴羽没好气地别开脸,尽全力让自己的语气如常:“侯爷若是没什么吩咐,妾身就回房了。”

语气平静柔和,小脸儿却绷得紧紧的,随时想咬他一口似的。萧错自知不应该,可就是觉得有趣,心生笑意,“有事。”继而转身,将她安置在太师椅上,自己则倚着桌案与她说话,“说来听听,怎样才能消气?”

裴羽不情不愿地坐在太师椅上,鼓着小腮帮生闷气,不肯理会他。

“你啊。”萧错语带笑意。

她要气死了,他倒高兴了。裴羽瞪着他,忍无可忍,豁出去了。

萧错笑意更浓,双手捧住她的脸,揉了揉。

裴羽用力推开他的手。

萧错斟酌着怎么解释,很快打消了这念头。说来只是小事,期间心绪却是七拐八绕,做不到对她细说。

所谓的不准她碰他,是想与她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再远,是对她的亏欠;再近,是他所抵触的。

他思忖片刻,转身取来一个白瓷茶杯,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喝茶。”

这是委婉地道歉,认错的话却是不肯说。而她想要的,是后者。

裴羽接过茶杯,啜了一口,放回到书桌上,“多谢侯爷抬爱。”继而从容起身,“妾身还有事,回内宅了。”

这样的言语,意味着还没消气。但这时候肩背的疼痛让他的手臂都要失力,脑筋一根根拧到了一起,想不到还能怎样,便颔首一笑,“有话晚间再说。”

谁还要跟你说话?裴羽腹诽着,举步出门。

外面雨势苍茫,空气潮湿寒凉。

裴羽从半夏手里接过雨伞,快步走出书房院。

回到正房,裴羽见如意居然坐在厅堂门外,见到她便站起身来,摇了摇尾巴,心头一暖,情绪有所缓和。

“是在等我吗?”裴羽笑着走过去,俯身拍拍如意的头,“跟我回屋?”

如意真就跟着她到了东次间。

裴羽心里好过了不少。到底,房里还有一件让她分外顺心的事情。

她换了身衣服,坐到大炕上,抓紧算账。要赶紧把账算完,交差之后,再不自寻麻烦搭理他。

真是受够了。

为此,裴羽把别的事情都放下,只着手这一件事。傍晚的时候,想起他那句“有话晚间再说”,考虑到他可能回来用饭,便让小厨房的人提前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完之后,继续忙碌。

到了用饭的时辰,萧错回来了。裴羽吩咐丫鬟在西次间摆饭,又让半夏告诉他,自己已经吃过了。

萧错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没说什么。

房里的丫鬟都察觉到裴羽的不对劲,因此提心吊胆的。为他回房满心喜悦的,只一个如意。

萧错独自用过晚饭,因为病痛之故,早早沐浴歇下,借着灯光看书。

很明显,如意每晚看到他回家才踏实。这晚并没在正屋久留,乖乖地陪了裴羽一阵子,便回窝睡下。

萧错看书期间,自东次间传来的算珠响声清晰可闻,过了亥时方停息。

这是忙完了,该歇下了。可是,过了一刻钟之后,他也没见她回寝室,东次间的灯却熄了。

萧错起身下地,去了东次间,所见情形让他啼笑皆非——她已经在大炕上睡下。

他点亮六角宫灯,没辙地笑着,看着裹着锦被侧躺着的女孩。

“没完了?”萧错抚了抚她的额头。

裴羽还没睡,答非所问:“妾身已命人把账册交给清风,侯爷明日便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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