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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宠记(138)+番外

饭后,宴席撤下,换了茶点瓜果,人们闲话一阵子,相继起身道辞。

阮夫人、张夫人、魏夫人几位都笑眯眯地对裴羽道:“得了空便去我家里玩儿。”

裴羽自是笑着应下。

忙碌了整日,在人前还不觉得,等回到房里,才觉出了周身的疲惫。而事情还没完,明日还有很多事:要给张府下帖子,一两日就登门,告诉张夫人,自己答应做媒人。此外,今日的实际开销要算出来,报给外院,一应陈设要放回库房,不慎损失的要记上、补齐。再就是,今日不少人问起二夫人,她明日得好好儿跟她商量商量,算好日子,到了胎相安稳的时候,帮忙在东院办个宴请,将有喜的好消息告诉人们。

裴羽匆匆洗漱,早早歇下。迷迷糊糊间,知道萧错回来歇下,便拱到他温暖的怀抱。

他温柔地细细地吻着她,让她觉着倦意更浓,偏又无法再度入梦。

“萧错。”她的手扯着他的衣襟。

“嗯。”他吻了吻她的眼睑,“眼睛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勾住他的脖子,“现在心里有事——要睡觉,有人不让我睡。”

“睡觉有什么意思。”她说她的,他忙他的。很快,束缚尽除。

裴羽乏得厉害,连生气的闲情都没有,“你……快点儿,我明日还有好多事呢。”

他却闲闲反问:“快点儿?你受得了?”

“不试怎么知道?”她侧转脸,吮住他的耳垂,“说不定就长出息了呢。反正我这会儿跟梦游没什么区别。”

他低低地笑起来,“嗯,那就试试。”

过了一阵子,罗帐内响起让她脸红的暧昧声响。

“这像是想我了?”他忙里偷闲地问她,又将她折叠起来,变成更易撷取的姿态。

“……”这是她无从承认却无法否认的问题。

他的骤然加剧或减缓,都引得她无法自持,呢喃出声。

……

一早,裴羽醒来的时候,身边人已经出门,问过之后才知,是去了宫里,皇帝找他商议事情。

她看看时辰,未到辰时,不由松一口气。梳洗更衣时,头脑始终有些混沌不清。

这一日,她照着昨日的打算,按部就班行事。

翌日裴羽去了张府,满口应下说项的事情,与张夫人叙谈多时才回到府里。

转过天来是正月十五,官员命妇进宫朝贺,晚宴之后才回府。

今年为着大皇子喜看烟花之故,帝后安排了烟火。很多门第亦是因早就听说了这消息,举办宴请的时候都减去了放烟花爆竹这一节,只等着进宫时看得尽兴。

烟花在夜空中交织成辉相映成趣时,那般的美景叫人有片刻的失神。随后,裴羽将视线投到远处并肩而立的帝后。

皇帝抱着大皇子。

大皇子纯真喜悦的笑靥在光影映照下更显璀璨。

皇后仰脸望着夜空,脸上有着喜悦、满足的笑容,美得不似真人。

这一场盛宴之后,春节便真的过去了。

正月十六,皇帝正式投身于政务,百官每隔三五日要上大早朝。

当晚,萧错应简让之约去了状元楼。

简让喜欢状元楼做的很地道的水晶肘子和香酥鸭,每隔一段日子便要去解解馋。

萧错站在雅间门前,抬手推门之际,听得对面房里正有几人高谈阔论,其中一道语声,属于季兴楠。

季兴楠。

正月十二那日下午,管家似是有事情要跟他说,却是不知如何启齿的样子,末了只说了一句:“季三公子方才去见过夫人。”

他等了片刻,没有下文,便只说了句“知道了,不需多思多虑”,倒是没往心里去。心里只是想,阿羽与季兴楠也是有着点儿兄妹情分的,许是言语随意些的缘故,让有的下人多想了。

女子的朋友有男有女并非罕见——皇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到现在偶尔还会被韩越霖那个异姓兄长训斥几句。他要是连这种事都忌讳的话,对阿羽未免太不公平。

他的朋友中间没有很熟稔的女子,却不代表阿羽不能有交情甚笃的男子。

只是,今日简让怎么会选择这样个雅间?——萧错推门而入,落座后,等简让点了酒菜之后问道:“不是见着文人就要绕路走么?吃饭也是恨不得在哪个酒楼就把文官都撵出去,何时转了性子?”

简让一笑,用下巴点了点对面房间的方向,问:“十二那日,你和尊夫人在家中设宴,季兴楠也曾前去?”

“嗯。”

简让又问:“是你还是尊夫人得罪了这个人?”

萧错想了想,“都没有。”

“那就奇了。”简让微微讶然,“那厮这几日可是没少说你这个人的不可取之处。”他真以为是萧错待客期间怠慢了那个酸腐的文人。

“那就让他说。”萧错不动声色,“诟病我的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你不在意就行。”简让指关节轻轻叩了叩桌面,“我这也是闲的,怕你跟你岳父家、手足又生嫌隙——他不是与裴家几兄弟、萧锐、萧铮都有些交情么?”

“那不关我的事。说的我烦了照样儿办。”

简让一笑,“那就行。”随后岔开话题,“午间,崔耀祖请我在醉仙楼用饭,给我送银子之余,打听了几句我查案的进展。”

“你有进展?”萧错微笑。

“没有。”简让笑着摇头,“别说我打心底就不想有进展,就算是真想给他点儿交代都办不到。你选的那个天气、那个地方,加上死士无一生还,把韩越霖那等查案高手请出来都查不到什么。”

萧错只是一笑。

用饭到中途,常洛来寻简让,有要事,就在楼下等着。

简让喝完一杯酒,匆匆起身,“改日再请你。”又去拿钱袋子。

“走你的吧。”萧错摆手让他走人。

“成,下回再找补。”简让迈步出门。他并没随手带上房门的好习惯,所在雅间的门大敞大开。

萧错也懒得唤人关门,横竖自己等会儿也该走了。

过了片刻,季兴楠端着酒杯走进来,面上挂着淡淡的发凉的笑,“先前听说侯爷在此,我还不相信。想着这儿是寻常门第才会光顾之地,侯爷怎么会有这等雅兴。”

萧错推开碗筷,看着他,直觉是这人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有话直说。你们这种人的所谓客套,在我看来都是废话。”

季兴楠一笑,“两路人,我明白。”他自顾自落座,“有一事不明,要请教侯爷。”

萧错看着他。他不想再重复一遍“有话直说”。

幸好,季兴楠并没再啰嗦,直言道:“有不少传言,都说侯爷当初娶裴大小姐进门,是为报答裴府帮你照顾手足几年之久的恩情,侯爷怎么说?”

“与你有关?”萧错语气淡漠。

“侯爷不说,那我就畅所欲言。”季兴楠道,“我以为,即便传言属实,侯爷既然已经娶了裴家女,便该时时处处善待。假如所谓报恩只是将人娶进门,那又是何苦来?你真不怕被文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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