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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万安(193)

燕王把圈子弄得很大,从付云桥本人到他的亲友,为官时的上峰同僚,甚至去青楼找的哪位名妓作陪。都是多年前的人了,名字不难查出,找到人了解现状却属实不易,不然,他也不用拉上林策。

林策那个小滑头,前前后后敲他三次竹杠了,第一次就不用说了,之后两次是要他提前备出支应乔尔凡书院的银子,一次五千两,他不想银子经她的手,她就说要不然再跪你一回?磕几个也成。

简直比裴行昭还混蛋。

好在她和她爹消息路子多,送到他手里的东西,有不少很有价值。

目前,他已经把付云桥的人际圈子摸清楚了:

付云桥被先帝逐出官场之后,又被家族除名,这些年了,付云桥从未回过祖籍;

付云桥在官场内外的友人,从出事后再也没跟他来往过,就算有心,也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

林策那边的人查到了一名青楼女子,名叫倩芜,付云桥去青楼都是找她。付云桥被降罪后,倩芜给自己赎了身,其后亦是不知所踪。

最难能可贵的是,林策居然找到了倩芜的一张画像。

说起来,这女子应该是没什么分量,但燕王就是很感兴趣,隐隐觉得深挖关于她的一切,对从侧面了解付云桥会有很大的帮助。

而凭他和林策,能力到底有限,不如知会裴行昭,先听听她怎么说。

燕王去了宫里。

“还以为你爬不起来了呢。”裴行昭跟他开玩笑。

燕王把那幅画像递给阿蛮,说了原委。

裴行昭铺开那张画像,一愣,“这女子,我怎么瞧着眼熟?”

燕王扬了扬眉,“怎么会?算算年岁,她是上一辈人了。”

“所以我才奇怪。”裴行昭让他落座,“皇后送来一些密云龙,要不要尝尝?”

燕王也不客气,“要是能赏臣一些,就更好了。”

“给燕王半斤。”裴行昭吩咐阿妩,随后揶揄他,“怎么跟林郡主一个毛病?到我这儿就想顺走些东西。”

“就是跟她学的。”燕王笑道。

裴行昭也笑,再端详了一阵画像,忽然双眼一亮,“想起来了,这女子跟我处置过的一个人有六七分相像。”

“有这种事?处置过的人是谁?男的女的?”燕王自问自答,“当然是男的,要是女的,也早就记起来了。”

“嗯,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儿吧,准确说是个少年郎,看起来也就十五六。”

燕王大感兴趣,“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处置的?”

“落草为寇的,叫辛鹏,不知道名字是真是假。”裴行昭笑笑的,“处置的法子么,知道陆成的死法么?”

“被箭钉在墙上了。”燕王望住她,“辛鹏也是那么死的?”

“差不多,我把他钉在十字木桩子上了。”

燕王牙疼似的吸了一口气,“他干什么了,至于这么折磨他?”

“我们那时从倭寇手里救下了几十名被强掳的女子,派了三百军兵送她们回家,结果那厮来了一招调虎离山,把那些女子掳到了山上。”裴行昭的眸子雪亮,视线如刀锋一般,“几十个女子,被他们糟蹋了,无一幸免。我本想把他一刀刀剁了,但是先帝总警告我,杀人不要总用瘆人的法子,只好收敛些。”

燕王没撑住,笑出来。就这还是收敛了,要是不收敛,得是什么样儿?怕是妥妥的活阎王。

“你说,辛鹏有没有可能是倩芜的儿子?”裴行昭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笔芯么么哒,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这么相像的话, 很有可能是母子。”燕王收敛起懒散的模样,板板正正地坐好, 脊背挺得笔直, “辛鹏的父亲,兴许就是付云桥,对不对?”

“要是这样, 就说得通了。”裴行昭道,“他们不会认为辛鹏罪大恶极, 而只会认定我用残酷的法子折磨死了他,恨极了我, 变着法子给我添堵。付云桥被我另行安置了,你早就猜到了吧?”

燕王颔首, “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找不到付云桥就绝不可能罢手。”

裴行昭一笑, “他是没出路了, 却也早就铺好了后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显得很有把握。”

“有个屁的把握,自以为是罢了。”

裴行昭横了他一眼。

燕王理亏地笑, “我这不也是生气么,这还死劲儿板着呢。”

“不管怎么说, 你这次立了一大功,原本我都要把那些人晾起来不搭理了。”

“别啊,且不说我和林郡主,就是张阁老、乔阁老,也都想方设法地帮着找头绪呢, 只是张阁老日理万机, 实在腾不出手, 乔阁老还方便些,查案时就能捎带着探究付云桥的事儿。”

裴行昭凝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燕王一乐,“我没少派亲信跟乔阁老搭话,乔阁老竟也是个捡漏占便宜不手软的,没告诉我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把我手里不少消息白拿走了。”

裴行昭笑出来,“该,你就长了张让人占便宜的脸。”

燕王哈哈地笑,“横竖都是您的人,吃点儿亏心里也舒坦。乔阁老那边,拿到了一份廖云奇写的东西,等他看完,要是有用的话,就会送到宫里。”

“你们一出手就有斩获,我忙了那么久,也没忙出个什么来。”裴行昭悻悻的。

“付云桥不是您抓到的么?他要是不显形,我们也是狗拿刺猬,没处下爪。再说了,您又得偷摸儿地去皇陵,又得改律法取缔那些风月场所,哪儿能顾得过来啊。”

裴行昭以茶代酒,“总之,谢了。”

“回头让那位小郡主少敲我几次竹杠,就什么都有了,那兔崽子忒流氓。”

“哪个小郡主?林策?”

“除了她还有谁?我现在一见她就肝儿颤,担心自己的小金库。”

裴行昭忍俊不禁,“活该,你上赶着跟人找茬的,她不找补回来,也就不是林总督的女儿了。”

燕王斜了她一眼,没辙。

“再说了,不就是要了你一万两么?放心,钱在我这儿存着呢,等尔凡忙出眉目了,我就把钱送到书院。”

“她没黑下就成。”

“德行。”裴行昭嘴角一牵,“打量我们林郡主瞧得上你那仨瓜俩枣儿的?你开个好头,她才好跟别人伸手。女子书院又不是开一间就完事儿了,要是顺利的话,往后遍地开花。”

燕王就好奇了,“还有谁当了冤大头?”

裴行昭瞪了他一眼,“什么冤大头?你这张嘴是真欠,干了好事儿也难叫人说你好。”

燕王又一次哈哈地笑。小太后不跟他拿架子的时候,还挺有人的鲜活气儿的,以前对着他,要不就硬邦邦说场面话,要不就当他不存在,害得他浑身不自在。

笑过之后,他问起皇帝:“皇上打算什么什么时候回宫?”

“不知道啊,走之前不是说两三个月么,那时候我都拧不过他,人在外头,我就更说什么不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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