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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宠(219)+番外

“那多好。”沈云荞由衷地展颜一笑,“别人呢?付玥近来如何?”

“过得也很不错,和兄嫂相处得很是融洽,付程鹏留给她的产业加上药铺的进项,足够一辈子锦衣玉食。”

沈云荞算了算付玥的年纪,“她也不小了,还没出嫁么?付淸宇没给她张罗过?”

“她没那份心思。”高进迟疑地道,“付淸宇隐约提过两句,通过一些细节看出来,她有意中人,只是藏得深,并且那个人去过又离开了风溪。是因此,付淸宇才不再和妻子规劝,任她随心所欲地度日。”

“那会是谁呢?”沈云荞费解。

“不管是谁,她从始至终都没强求的意思。”高进笑道,“倒是没看出来,那女孩子也是率性洒脱之人。”

“这倒是。”沈云荞微微蹙眉,“我只是想,如果她中意的是简先生,情形会不会好一些。但是很明显……”

“很明显不是。”高进笑着拍一拍她的头,“吃饭,别乱点鸳鸯谱了。”

沈云荞笑着点头,“说的是,我这也是瞎操心。”

后来,沈云荞反复斟酌了一番,付玥中意的是谁,她大抵猜得出。

是俞仲尧。

若是别人,付玥大可以向南烟提出要求,跟随他们回京,便是希望不大,起码可以尽力争取从而让自己无憾。

但是只有俞仲尧是她无法也不敢争取的。俞仲尧对付珃、付琳有多狠,在别人看来是应该,在付玥看来,怕是唇齿生寒,如何也不会尝试。

那个女孩……沈云荞仔细梳理回忆,不得不承认她的聪慧、隐忍是常人所不及。若不是高进提及,她恐怕一生也不会知晓这件事。

俞仲尧那个妖魔。

她腹诽着。除了他对洛扬的照顾、呵护让她动容、感动,别的方面么,也没那么好吧?

待人总是惜字如金,冷漠甚至残酷得紧。

他之于洛扬,是命定的良缘,之于别人,便是命定的劫数。

她扯扯嘴角,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想的是又有一个好女孩对俞仲尧倾心了,也非坏事。付珃、付琳给她留下的坏印象太深,所以某种角度来说,她是希望一些诸如贺汮、付玥这类优秀的女子倾心于他的。

若只有恶毒之辈喜欢他,总归是不大好的情形。

罢了。谁人不是有得有失地活着,别人的悲喜,她帮不了,自己的日子,倒是能够尽心尽力地打理。

只是她没想到,风溪的事情,或者可以说是简西禾的事情,还没完。

**

俞仲尧休沐的日子,白日大多留在书房。

招财进宝喜欢跟着他,又最享受书房凉意袭人的氛围,自然是要整日跟他腻在一起的。

这一日,白管事来禀:“金吾卫指挥佥事方同的堂妹方宁求见。”

俞仲尧问道:“何事?”

“大抵是为着简先生。”白管事回道,“已有许久,方宁一直寻找简先生的下落,方同不是很清楚,便是清楚,也会有意隐瞒。眼下她大抵是来找您询问的。”

“为何?”

“方宁钟情简先生。”

俞仲尧思忖着。方同家中人丁兴旺,但是他的堂妹方宁自幼孤苦无依,是在方同家中长大成人的。“她要去找简先生。方同可同意?”

“方同拿她没法子,只能随她去,否则她今日也不能找到您面前来。”

“那就这样,”俞仲尧当即有了决定,“你把情形详细告知于她,她若不改初衷,明年春日你便安排人手送她前去。”

“是。”白管事转身出去,好一阵子才折回来,“她已了解,执意要去。并且,方同改日会登门来与您解释,请您成全她。”

俞仲尧颔首,“你安排下去,让她定时写信回京,实在不如意,需得接她回来。人我就不见了。”

简西禾能去风溪,方宁也能去。

不是谁都有勇气,只是为了一个人,跋山涉水千万里。

晚间回到房里,俞仲尧跟姜洛扬提了提这件事。

姜洛扬自然是赞成他的决定的,又问:“你可曾见过方宁?”

“她十二三岁的时候,偶尔我去方家,曾见到她与堂兄弟姐妹在练功场习武。”他笑了笑,“印象模糊,只是知道方家有这个女孩子。”

姜洛扬由衷地祝愿:“但愿她能如愿。”

简西禾如今是真正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作为外人,明知他也许并不需要,还是愿意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沈云荞通过高进那边,也得知了这件事,很是高兴,想法大抵与姜洛扬相同。

夏末秋初时节,沈云荞产期到来,经过一整日的煎熬,胎儿落地,是一名白白胖胖的男婴。

母子平安。

长兴侯笑得合不拢嘴,高进则请了一段日子的假,亲自在家照顾妻子。



☆、第96章

洗三那日,姜洛扬去了高府,见到了凯哥儿——长兴侯为孙儿取名悦凯。

小小的一个人,面庞白皙,闭着眼睛酣睡,轮廓自然还不是很清晰。

沈云荞看着儿子一味蹙眉,“完全没我想象中的好看。”

姜洛扬失笑,“娘不是早就说过么?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我瞧着就特别好看。”

“唉,不管怎样,总算是把他生下来了,往后几年都不需再为子嗣的事情费神。”

“知道就好。”姜洛扬把孩子交给奶娘,摸了摸沈云荞有些圆润的脸,“坐月子可千万要好生歇息,产婆叮嘱你的事情,都要照办。想吃什么的话,命落翘去给我传话,我做给你吃。”

“不用,我们世子爷在家呢。”沈云荞俏皮地笑了笑,又道,“你的产期也快到了,可千万别为我的事费心。”

的确如此。

一个多月之后,姜洛扬到了产期,生下一对儿龙凤胎。

这期间的煎熬,全不在俞仲尧和姜洛扬预料之中。俞仲尧不知道,产前阵痛会有那么久,生子是那样艰辛的一件事。姜洛扬能做的,不过是忍耐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忍无可忍,还要再忍。

阵痛期间,俞南烟一直陪在嫂嫂身边。她到了这时候,信不过医婆产婆,生怕嫂嫂和胎儿出岔子。直到阵痛过去,将要生产的时候才离开,去书房告知哥哥。

姜氏一早得了信,去了正屋厅堂,焦虑地等待着消息。

孩子生下来,姜洛扬强打着精神看了看一双儿女,便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恍惚间,她想着,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之于自己,经历过怀胎、生子之后,再不会惧怕任何事情。

孩子是她最甜蜜的负担,亦是她所有勇气的根源。

这过程无形,让人一步一步变得坚强,并且心甘情愿。孩子还未出生,作为母亲便已如此,出生之后呢?假若与孩子分别,需要怎样的勇气,要经历怎样的煎熬与苦痛?

怎么会有这想法?

她在睡梦中蹙了蹙眉。

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

她的手动了动,才发现是被俞仲尧松松地握在手里,侧目看去,他倚着床头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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